陈夫人笑眯眯地说道:“我的鸟儿真是好鸟啊,一只也不肯飞走,和你一样,对主人很是忠心。倒是你要注意了,千万不要把它们惹怒了,它们变成愤怒的小鸟那就不好收拾啦。”
历无痕满脸通红,恼羞成怒之际,一言不发,“唰唰唰唰……”一连刺出数剑。
这次剑连翻刺出,威力大增,剑芒明显变粗变长。
“嗤嗤嗤……”剑芒触碰到鸟茧,发出低沉的声音。
小鸟也感知了剑芒的威力,它们机警地躲避剑芒。
剑芒在小鸟的周边走偏。
陈夫人“咦”了一声,说道:“姓历的,想不到你还有两下子。”
陈夫人沉着镇定,双手徐徐一挥,在空中一旋。
空中的小鸟突然加快了旋转,“白茧”迅速扩大,升高……
原本得势的剑芒,卷入了飞旋的茧丝之中,如泥牛入海。
陈夫人虚空一划划,一串小鸟飞向剑芒。
真像一串不怕死的勇士,剑芒在小鸟无畏的撞击下,撕出了一个漏洞,有几只小鸟飞了进去。
历无痕挥剑击鸟……
鸟儿不避不闪,明明穿破了光幕的鸟是实体,可是剑挥处又变成了虚影,历无痕的剑透过了虚影,等于是劈了个空。
“咚咚咚咚……”小鸟撞在历无痕的身上,像无数个拳头,击在他的身上。
“哎呀!”历无痕向后飞出数步,连喷了几口鲜血。
陈夫人轻轻道:“哎,姓历的,我让你不要惹它不要招惹它,你偏不听,现在尝到苦头了吧?”
历无痕拿桩站稳,摸了下嘴边的血迹,说道:“承蒙大小姐的恩赐,我记下了,历某一辈子都不敢忘记。”
历无痕嘴巴边的血并没有抹干净,血渍涂在脸颊上,更显得阴森恐怖了。
看得出,历无痕已经恨到了极点。
这时间大牛几个人,已经围在陈庄主的身边,大牛皮笑肉不笑地说:“大姑奶奶,你不去祝贺,我们家姑爷想去呢!”
这是赤裸裸地要挟,大牛没有拿刀拿枪,但是对付一个像陈庄主这样文弱之人,是手到擒来,即便陈夫人神功盖世,恐怕也鞭长莫及。
陈庄主心里则在想:“惭愧的很,自己成了夫人的包袱,这眼下该怎么办?这舅爷家孩子出嫁,自己去好像也没什么不妥,我是不是想错了。”
想到此,陈庄主眼睛一瞪大牛,说道:“怎么?你还要挟我们不成?夫人,他们要是以礼相待,我们去也未尝不可……”
大牛连忙附和:“大小姐,你看姑爷都同意了……”
陈夫人心里付道:“打发这几个狗腿子倒也无所谓,恐怕以后的麻烦更多。现在陈庄主又在他们手上,自己也是投鼠忌器,不如……”
想到此,陈夫人打断了陈庄主的话,笑了笑说:“陈庄主识大面,知大礼,哪能和你们一般见识?既然他愿意去,那我也就同意啦,何况,好长时间没有看见若红那小丫头了,我想的紧呢!”
大牛闻言甚喜,说:“姑奶奶您早说啊,我这就为您备车去。”
陈庄主看陈夫人已经答应,自己也不好推辞,于是接着大牛的话说道:“哼,不劳你们费心了,我们家里几辆车还是有的。”
陈夫人盯着历无痕道:“我们去也可以,不过你们路上要把老爷伺候好了,不可怠慢,更不可起不轨之心。”
历无痕嘴角抖了抖,没有说话,他心里纵然有一万个想法,也不敢怎么样。
一则,他是此次行事的主脑,自己岂能拆自己的台?二则在徐冰面前,他知道自己和徐冰妹妹之间孰轻孰重。
大牛讨好地说:“您放心,俗话说姑爷是贵客娇客,我大牛保证,一定把你们二位照顾好,不会有半点闪失。”
陈夫人笑笑说:“大牛,这还差不多,比以前有长进,会来事了。”
历无痕突然恨恨道:“大小姐,咱们什么时候动身?”
陈夫人不紧不慢道:“不急,我让人准备下贺礼,我和陈庄主还要去收拾一下。”
“这……”大牛有点迟疑,怕失去陈庄主这个人质,陈夫人会变卦。
陈夫人冷哼一声,道:“放肆!你让我当家的过来,你们还怕我反悔不成?我既然说要去,自然会去的!”
大牛做不了主,用眼神向历无痕请示。
历无痕的脑子够用,呵斥道:“看你是牛,笨的像猪,姑爷在自己家的院子里,用不着你们这样保护。”
大牛唯唯诺诺,称“是。”
陈庄主昂首走了过来,一点不失风度。
历无痕有自己的打算:“自己这几人绝非陈夫人的对手,难道一路上都要把陈庄主当人质死死不放吗?既然陈夫人答应去,就索性大方一点,自己回去交差就得了。”
陈庄主和陈夫人收拾收拾东西,把庄里的事务交给杜管家,然后才跟着历无痕他们去豫州。
期间,陈庄主夫妇自然交换了对此事的看法。
***
杜总管一口气讲完,把事情的经过讲的基本清楚。
我只是不懂,为什么徐冰的兄妹势成水火。而且,陈影儿的母亲也是道中之人,为什么要嫁给一个平民百姓?
这些虽然是疑问,但是我也不方便问出口。
陈影儿毕竟年小,跺脚说道:“怎么办呢?怎么办啊?”
陈影儿在大厅内走来走去,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我也给陈影儿走的心烦意燥。
口袋和尚眉毛皱了一下,说道:“影儿姑娘,你不要着急,令堂神功盖世,不会出什么纰漏,何况令堂和你舅舅间血浓于水,有什么解不开的结啊?你舅舅也不会不为己甚的。”
陈影儿停下脚步,望着口袋和尚道:“哎,有些事情说不清,从小妈妈就对我说,她兄妹三人,舅舅最大,是个坏人,叫我不要理他,我妈妈排行第二,还有一个妹妹,她说她命苦,至于具体什么事情,可能因为我年小,她从来没有说过。”
陈影儿说了半天,我也没有弄明白她母舅家的事情。
杜总管说道:“我们做下人的,也不知道其中原委,自从夫人来以后,庄主告诉我们,千万不要招惹徐家的人。”
口袋和尚道:“杜总管,庄主他们走了多久?”
杜总管恭恭敬敬回答道:“庄主他们已经快走了两天了,以他们的脚程,现在应该快到徐家了。”
陈影儿拉着我衣角说道:“大哥,影儿现在心里乱的很,你帮我拿拿主意。”
原本是送陈影儿回家,现在变成了一桩难题。
我对口袋和尚征求意见道:“口袋大师,不如我们一起去豫州帮徐老爷子祝寿吧,不知你意下如何?”
口袋和尚看着影儿道:“张公子,目前看来只好先去趟豫州了。”
杜总管吩咐人做饭,我和口袋和尚也不推辞,吃了个饱。
陈影儿心事重重,放在桌子上的筷子都没有动。
杜总管劝了几句也不顶事,我示意他下去。
口袋和尚摇头晃脑地说:“影儿,人是铁饭是钢,不吃不喝没戏唱,你这样下去,没到豫州你先趴塘了。”
陈影儿还是不理。
我说道:“影儿,你要是不听我说,我就改变主意,不和你去了。”
陈影儿嘟嘴道:“不要嘛……”
我柔声说:“影儿,那你就听话,吃点东西,不要老爷子没有救回来,你自己先倒了。”
陈影儿最终勉强同意,强迫自己吃了一点。
吃完饭,向杜总管问清了去豫州的路,我们立马动身。
长路漫漫,北风凛凛。
此际,秋意更浓,却浓不过我们心中的愁思。
陈影儿忧心忡忡,一路上只顾前行,我和口袋和尚也几乎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