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我和可可鸡是高中同学。高一刚入校的时候我对他的印象几乎为零,那时候刚报道就开始军训了,所以请原谅我,无法在极其劳累的只想着睡觉休息的状况下,去留意绿叶中的精品。军训结束之前我总算是对他有了点印象,原因是某天我们休息的时候我看到一只很可爱的,用来吸的水壶,然后一个高大的男生自然而然的拿起它放到嘴里,我没能控制住自己的面部表情,所以很尴尬的和他对视了几秒钟,然后,就这样了。什么特殊的感觉都没有,只是觉得,哦,原来是他的,真是匪夷所思的世界啊。后来我想,我对可可鸡,绝对不是一见钟情,至于具体是几见倾心,这个,我真的没法给出确切的答案。或者是在某个下午,我坐在栏杆上吃着什么东西,然后,可可鸡路过,阳光将榆树叶的影子投在了他俊朗的脸上,那个下午过于温柔,以至于我看到了从来没有看到过的温柔的可可鸡,于是,我的心,脱离了轨道。
我喜欢温柔的人。
我觉得自己喜欢可可鸡的原因有点低级,可是后来阿莱告诉我说她喜欢谁谁谁是因为那个人踢着她的椅子要她安静,阿莱还说拉拉喜欢谁谁谁是因为那个人对着她打了一个喷嚏……我顿时觉得自己很有情调的很有品位很是罗曼蒂克。
我开始以我认为好的方式对待可可鸡。有很多次,我在中午提前到校,乘着没人注意的空挡在可可鸡位桌里塞上饮料,有时候是苹果,还会有鸭梨。过节的话还会放上别的东西,比如粽子和蜜糖,如果他感冒了就会塞上药片,咳嗽了还会送上糖浆……一切的一切,都是在他不知明的状况下悄悄做得,我不敢看他,于是总会装作不经意的去瞄瞄他的桌子,东西没了就会很开心,如果还在就会感到深深的失落,可是,我仍然不敢同他讲话。
我跟他是坐不同车子的,但是,我总会装模作样的跟他一起坐22路公交车,这时候他会很开心,因为有人可以聊天不至于那么无聊没东西消遣,然后他会跟我讲话,讲很多我平日都没有机会听到的东西,关于他的点点滴滴。他说了,我就听,默默地听,听得努力而细致,生怕错过了分分毫毫。有时候,和朋友们去广场,远远地看到他和男生们在一起呼啸着打闹,心里就会切切的喜,想尽各种理由让同伴们多停留一会儿,却始终不敢去跟他讲话。只要能够看到他,我就会觉得高兴,全身都散发着欢乐的气息。看着他,呼吸着他也会呼吸着的空气,我常常会感到无止境的幸福与甜蜜。我想,只要这样就好,这样,我便是满足了的。
可可鸡学习很好,我经常会打了电话去询问,但是,永远也只是询问,规规矩矩的问过就挂了电话,一次脱离轨道都没有,即便这样,听着他的声音,我还是会感到心脏不一样的跳动。后来,有一次,我看到可可鸡和艾米走到了一起,艾米笑的甜美,可可鸡有些隐隐的得意。然后我就落寞了一个下午,晚上跑出家门,在路边IC机上打了电话,我说阿姨麻烦找下可可鸡,然后我听到了他的声音,他说:“喂?”我不肯讲话,只是一味的抱着电话,然后一片沉默。我想哭,但是可可鸡没给我这个机会,他很快就挂了电话,把这归结为同窗的恶作剧。我很伤心,但是因为他没有给我哭诉的机会而感到气愤,所以眼泪就被逼了回去,仍旧是回家睡觉,一夜居然好眠。
高二的时候遇到另一个人,一同坐车,一路畅谈,后来总约了一起上课。于是经常给同学看到,被他们取笑,我一边笑着应对,一边偷偷的观察可可鸡的表情,总希望能看到他有别的表情,但是,妄想便永远是妄想。帅哥可可鸡永远都保持着帅哥应有的姿态。
再后来,当我以为我会喜欢上别人的时候,那个人突然就消失了,更改了乘车的路线,也不会再和我联系。某天看到他和一个女生牵手拥抱,这时,我才知道,原来人与人之间还有暧昧一说。多一分则多,少一分则少,不多不少,正所谓暧昧。有些抑郁,但更多的居然是庆幸,终于又能全心全意的继续喜欢可可鸡了。喜欢可可鸡的事情,直到毕业很久才告诉给曾经的同桌,我们商量了一下,觉得我的脑子定然是缺根弦的。当然,我还是抑郁的,所以,就去坐了22路,可可鸡站在我旁边,最后无可奈何的带我去了广场,绕场转了很久,然后我蹲在地上耍赖。他终于是握了我的手,走了一圈又一圈,开解我到:“人总有失恋……”原来,大家都以为我被抛弃了。我也不反驳,想着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然后就握的用力,只是用力。
我跟着他填报了志援,分到一个学校,帅哥可可鸡一夜成名。后来我打电话跟他告白,可可鸡同学沉默很久,说:“我知道,但那是不可能的。”语气异常坚决。我听得清楚,坐在地上身体靠门,终于是落下了眼泪。我的高中三年,我深沉而热烈的爱,因着这一句而画上了句号。我不知道他知道多少,我想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爱他,并且会一直爱下去。可是,我还是哭了,哭的用心且努力,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可可鸡就在电话的那一边,仔细的,认真的听着。我想,你终于不挂我电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