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宝楼之内,萧瑾命人将杜金娥关在厢房,随后走进后道:“你是跟着那寇准来的?”
杜金娥看向他,虽然还是那张俊美温润的脸,依旧让自己心动,可是那说话的语气与神态,简直就像是一个陌生的人
也不说话,便又听萧瑾道:“好!你无话可对我说对吗?那就在这里待着吧”随后拂袖而去,留下杜金娥坐在原处,片刻只余下沉声
夜间,殷柏回来后便直赴书房对萧瑾禀报道:“公子,属下不力,那监牢之内,佘太君带杨二娘设下埋伏,萧将军与之斡旋,争斗之下百招,后不敌撤退”
萧瑾却只问道:“樊武现在如何?”
殷柏道:“属下已将他灭口,争夺之间,暗卫只身擒了那范仲淹,现下令张一凡关押在地下室”
萧瑾道:“怎么?”
殷柏随即回报道:“是公主的意思,留下范仲淹不杀,可以左右那寇准的行事,”
萧瑾慢慢站起来说道:“你先退下吧,”
厢房内的杜金娥听到这些话,沉默许久后道:“萧瑾,我要见你”
此刻萧瑾正在书房内书写密信,令暗卫速回也都禀报萧绰,听道杜金娥喊声,便当即走了进去后低头看着她道:“愿意说话了?”
杜金娥道:“我知道你憎恨我,当日之事非我所愿,但却是真正的伤了你,你可以杀了我,可是不能这么惩罚自己!”
萧瑾却笑道:“杜无忧,你错了,你是大宋子民,为大宋做的事情都不必被人责怪,可我却是辽国人,各为其主罢了”
杜金娥暗自落泪后看向道:“你不能变成这样!”
萧瑾忽然情绪失控,踢落他身旁的桌椅后怒道:“一切都是拜你杜无忧所赐,当日那耶律宁逼杀我之时,你冷眼旁观,我娘中毒受伤,皆是你所为!你让我怎么原谅?十年!我萧瑾爱你十年,为了你我可以违逆娘亲的意思,只身直赴大宋促成辽国七年和谈,可是你呢?次次为了所为的家国天下,从来不顾我的感受!若不是我命大,只怕此时此刻,你早已看不到了!你有什么资格让我回头?
杜金娥含泪看向他,心痛万分,嘴角隐隐露出血丝,竟是咬破了唇边,萧瑾见此,急忙解开她的穴道后,深深的看着她
沉寂半晌后道:“你走吧!”
杜金娥缓步却走到他身侧,一手抚过萧瑾的左手后道:“阿瑾,,,”
萧瑾内心挣扎后道:“怎么不愿意走?你是要死在我这卑鄙辽人的手下吗!”
杜金娥抹去眼角余泪,只靠近他面前后,抚平了萧瑾紧皱起的眉目说道:“阿瑾,放手吧,逼着自己做这些,你不会真正的开心,在我印象中的你,阳光英俊,正直温润,善良,让我杜无忧倾心不已”
萧瑾却推开她,走至门口处说道:“为了你不顾生命的萧瑾已经死了,我不想再见到你,走!”
此时殷柏禀报道:“公子,属下有事回报”
萧瑾也不看杜金娥一眼回道:“怎么?”
殷柏道:“萧将军到了,请您过去相议”
萧瑾却道:“让萧继先等着,我一会过去”
杜金娥眼神迷茫,欲牵住萧瑾的手,却被甩开,留下一个毫无感情的声音说道:“中原疆土我要定了,你若是想让天波府安然无恙,就去劝导太君尽早卸甲归田,不然,休怪我不念昔年之恩”
杜金娥诀别后,看着他的背影渐渐离去
密室内,观音公主端坐太师椅中,萧继先一把金刀护卫在侧,看着满目悲伤的萧瑾走过来后说道:“阿瑾,你怎么了?”
萧瑾却强自一笑道:“无碍,长姐怎么过来了,方才我听殷柏道,以为只有萧继先呢,阿瑾让姐姐久等了”
观音公主道:“今夜之事,萧将军已经过来禀报,那佘太君果然不好对付,原以为吏部尚书将樊武送至大理寺后,此案范仲淹与寇准紧查不舍,真是难缠!”
却听萧瑾走近坐下后道:“那姐姐不杀范仲淹?是以想克制天波府不成?”
观音公主道:“非也,杀了范仲淹容易,寇准才是此案关键,既然是寇准恩师,我就不信他能置之不理,这事你不用插手,我自有办法,只要范仲淹被关押在此,就不怕寇准不投鼠忌器!”
萧瑾道:“王钦传来消息质问,原本我王钦承诺不会伤樊武性命,只是当时事发突然,不得不灭了樊武口,只怕也是隐患”
却听观音公主道:“放心,那王钦不敢违逆母后的令谕,不会背叛我大辽”
萧瑾却疑问道:“宋帝日前已派宫人传旨,命耶律述宁刻日进宫传见,?”
却听萧继先道:“等宋真宗签了和谈书后,我便与公主返回也都,此行只是配合将军留在开封,”
萧瑾道:“长姐,,,”
观音公主转身问道:“怎么了?”
萧瑾道:“没事,可能是近日来休息不好,头有些晕”
观音公主吩咐萧继先与殷柏退下后问道:“可是身体又不舒服了?”
萧瑾道:“有些,娘传信,也让姐姐尽早解决这边的事情后回去,说啊,要为长姐你指婚呢”
观音公主却笑着回道:“不可胡说,我先回驿站,你好好休息,别太累了”
在观音公主走后,萧瑾脸上的微笑丝丝褪去,心脏忽然剧痛不止,一下竟是瘫在了书房中,久久使不出力气,
这时一双素手扶起他后急切问道:“萧瑾?萧瑾你怎么了?”
萧瑾昏迷前,看到杜金娥一脸担忧的神色,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殷柏护送观音公主回驿站后,一到珍宝楼便听张一凡说道”,那个天波府的女人守在公子身旁,属下也不敢进去,殷大人,这该如何是好?
殷柏只道:“不用我们管,等公子吩咐吧”
夜间,杜金娥拿起巾帕替萧瑾擦拭脸上的虚汗后,便坐在床榻前,温柔的趴在他胸膛细声说道:“当日,我并非有意伤你,那耶律宁应承过,只要交出虎符,无论如何也不会伤你性命,何况那时云州城数万军民被毒雾折磨,只有退兵,才能救兵将于水火之中,我身为天波府女将,这是要守卫的责任,可我怎么会不在意你,顾及两国之间,非我所愿”
殷柏在门外守夜,深静的厢房内,杜金娥的声音微微传了开来,
心下只觉得感情之事甚是折磨人,之前他也不理解,那杜金娥明明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有何可取之处值得萧瑾以命相待,至今也不明白,倒是对她的深情款款看了了透彻,也不出声,直站了一夜
次日萧瑾起身后,看到房中空无一人,心下奇怪,昨夜他好似看到了杜金娥?便往门口唤道:“来人!”
殷柏听到后走进说道:“公子,您醒了”
萧瑾问道:“那杜金娥昨日何时离开的?”
殷柏也不隐瞒,坦率说道:“昨夜杨夫人并未离去,直至今晨天明时分才走,之前公子吩咐过,是以未有人阻拦”
萧瑾只扶额叹了口气,随后也不再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