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对于那两个，暮七尘还是很感兴趣的：“确实很惊讶，他们关系很好？”
“嗯……确实挺好吧。暮偏也是个十分强悍的学生，排行榜稳居前十。偏执，冷漠，好斗，崇尚强者——”说到这里，楚鹿又停了一下，过了两秒才纠结地说，“这个也不太算吧，好像就是对九哥‘情有独钟’。”
暮七尘闻言，脸色顿时一变：“为什么？”
楚鹿摇了摇头，“不太清楚，可能就是九哥武力值太强悍，讲道理起来太骚？”
暮七尘面色一阵青一阵白，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楚鹿瞥见，在心底叹了口气，没再说另一个打架的人，只是岔开了话题道：“过不了多久就要离开试练营了吧，会去上学吗？”
“嗯？”暮七尘一愣，点点头，“会。”
“去哪？”
这下暮七尘还真回答不上来，怔了一会儿竟也是失笑，“我也不知道。”
是啊，他只是知道自己会去上学，可具体去哪又不清楚。
楚鹿也是略显讶异，不过须臾间便掩了下去，“你住在九哥那儿吧？那不出意外应该是去止行学校了。”
“止行学校？”暮七尘疑问道，“你们也都在那里吗？”
“哈哈，不是。暮家有自己专门的学校，因为试练营有理论知识考核——范围还大的可怕，所以大部分人都是在本家读的，毕竟本家可以自行根据未来的一些方向选择课程，不拘泥于课本。”楚鹿指了指自己，“比如我，我就是在暮家学校挂了个名，基本自学。有的时候遇到不会的，就问一下老师之类的。”
暮七尘思考了一下他的排名，又琢磨了一下他这句话，默默听出了一种欠揍的滋味来：“你好厉害。”
“还好吧，”楚鹿笑着看了他眼，“你现在还没考试不知道，暮家理论考试乱七八糟五花八门的，知识不仅覆盖面广，挖掘的层次也很广，这导致了系统的课本学习满足不了实际情况的需要，于是大部分人都是在老师的帮助下自学。”
暮七尘静默片刻：“这就对学生能力的要求很高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大部分人理论考试连五分都难过的原因了。”楚鹿说，“空泛的考试内容，深入的知识点，超纲的——不，没有大纲的考试试卷，暮家这种模式把前后差距拉的很大。”
说着，他又突然笑了，扭过头来看暮七尘道：“你感觉的话，如果是你面临这种情况你会怎么样？”
暮七尘没想到还有互动，一愣，便是拧眉思索。“……”走了几步路，他说，“最直观的一种大概就是直接放弃理论考试，这个又分两种方式——要么直接不学，要么按部就班地进行学习，不管暮家考核。”
楚鹿眸中划过赞赏，“那不直观的呢？”
暮七尘耸耸肩：“正如你所说，我没看过试卷，所以接下来这种就是凭想象了。”
他道，“一份试卷，一个科目，知识点看似很多，但如果归结整合起来，也就那一些。考核听你说的那样子，仿佛就是存心往难的方向出，那它涉及的知识点也肯定多且深，不过一般而言，一道题它真正能深入挖掘的也只有几个知识点。
“那么，就专精。
“把所有的能够想到的知识点过一遍，再挑选一些重要的逐个击破。接下来一层层往下面捋，最好是先把一个知识体系学完。”暮七尘笑道，“这样虽说一次两次取得的成果并不显著，但积累多了就会慢慢有起色。”
“嗯，”楚鹿笑意深了些，“我很期待你以后考核的成绩。”
“……”
看见暮七尘一言难尽的样，楚鹿笑了声：“还有少部分人就自己在外面上学。比如三元哥，他在哪个学校我不太清楚，反正不在本家。再比如九哥和四哥，他俩都在止行学校。”
说着，他又笑了，“不出意料，以后这个学校又要加个你了。——到了，走，吃饭去吧。”
暮七尘跟着笑了笑，踏进食堂，下意识地寻找起了暮九清。看了食堂一周，找到了角落里的暮九清……和他那张桌子上处在对角线的暮三元。
他的笑容一下子就僵了。
楚鹿见他不动，顺着视线也看到了那边的情形。然后一怔，食堂一张桌子坐四个人，他们这距离很近了。他心下惊讶，面上却也不显。不过倾身往暮七尘那边去了一点，询问道：“要不要去和九哥他们坐？”
“……”暮七尘依旧盯着那边。
目光在他们身上转了圈儿，倒是对于以前楚鹿说过的“像只小猫，幼小且怂”有了些体会。
现在暮三元正和暮九清搭着话，笑起来露出小虎牙。那双眸子晶亮璀璨，宛如一个孩童未涉世事，干净澄澈；但说话间目光微微游移着，身体给人一种往后缩的感觉，像是在害怕什么。
有点像暮八言，但是又不一样。
暮八言，在暮九清面前是骄傲地往前面凑，像只孔雀；而这个时候的暮三元，抖着往前凑，确确实实，就像只出生不久的小猫。
暮七尘皮笑肉不笑地握紧了手。按理说，这个时候的暮三元其实给人的感觉很可爱——至少没见过他冷脸的人肯定都会这么觉得，但是暮七尘不仅不觉得可爱，反而在心底给他做了个小人一针针往上面扎。
看着，真的很不爽。
这些思绪快速在脑中过了一遍，他回应楚鹿说：“好啊。”
另一边，暮九清蹙眉问暮三元：“你这几天到底在作什么妖？”下课找他对练，现在还端着个碗坐他附近，无不无聊？
“……”暮三元顿了一下，面上那些表情缓缓地尽数收回。
“不是很开心。”他这么说。
“找我寻乐子？”暮九清不冷不淡地回道。
“怎么会，”暮三元拨了拨碗中的饭菜，“你也没什么乐子可寻。除了少数那几个，对谁不是这么一副软硬不吃，一视同仁的样子？”
暮九清毫不客气道：“那你这语气又是发什么疯？”
“说了，我不开心。”暮三元又道，“你也不开心吧？——和你家管家说了些什么，心情突然变差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