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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仙风道骨

“再忍耐片时,就不热了。”感觉云亭道长将手又在自己面前挥了一下,心里寒意顿消,却是一阵暖意袭遍全身,就如同大冬天的时候,围着火炉,穿着棉袄,喝着开水。世界在那一刻一切都无限的美好。

慢慢往前走,刚走出几步,微微有风吹来,正觉得凉爽。下意识的睁开了眼,突然天地瞬变,无边无际的黑暗一下子消逝得干净,仿佛是被人抽走的一般。入眼尽是一片白,漫天飞舞的大雪,被劲风夹带,齐齐的全向自己扑过来。本来刚刚还围在自己身边的那点温度,自己还没有来得及有任何想要抵御的行为,就被撕裂。就像一开始进来那样,没有任何的动作就被吞没,连想都来不及。那是真正的无能为力。从脸上,一路而下,身体被一寸一寸的割裂,时间无穷无尽,连带生命一起荒凉。

也许生命本就是一场荒凉,可是过去的那一切,又该怎么解释?紧了紧身体,不禁将婉卿抱得更紧,那鲜活的生命,纵使沉睡下去,依旧鲜活着。心里蓦地涌上一阵难过,太多苦难的纠结,让他再也舍不得将她放下。也许,就这样一直抱着就会是生命的一切,直到终结。那够了吗?如果不够,又该怎样呢?

终于挨过了这一段路程,眼前景色终于有了变化。光线和着水汽一起弥漫,漫上脸来,不再是万里无垠荒凉的白,高低起伏,如同群山在视线里尘埃漂浮。隐隐听到泠泠的水激声,大约行得百步之后,发觉自己竟是在一个很大的石洞里了。地面甚是平坦,而高高的头顶上,却是垂挂着五彩斑斓的石笋,长长短短,大大小小,粗细各别,形态万千。入眼见到的诡谲与艳丽,一时却无法说得清楚。

跟着云亭道长继续往前走,泠泠的水声越响,猛抬头见到一幕晶莹剔透的帘子,却是一幕水帘,看来自己的头顶上方是一条河。那水幕悬悬的垂着,将洞口完完全全的掩上了。水势甚大,水流速度亦是奇快。不禁转问云亭道长:“这要怎么办啊?”

“从这里走出去啊。”奇里站在水边不远处来回的看,以为会有什么水桥栈道之类的,看了半天什么都没有,整个洞口给堵得死死的。要是心情好的话,这里也不失为一处景色绝佳之处,一边是五色鲜艳,宛如仙宫玉府,一边却是水幕晶莹,水石之声,泠泠成韵。但是进来之后有种奇怪的感觉,只是想要出去,不愿在这地方多待片刻。从这里走出去,别说是人了,就算是一块黑铁都能冲得锃光,人要是一下去,还不是尸骨无存。

“跟我来。”刚打算要问,听见云亭道长的话,跟过去,在水幕近右三分之一处停下来。“你用七分气力,从这里跳出去,什么都不要想,也不要问,问我也不会告诉你,不会有事。”说完就自顾自的先走了出去。奇里还想要问一下,眨眼人已经不见了,到舌尖上的话,只好吞回去了。不知道这下去会是什么样,心里害怕,要是不如云亭道长所说,或是有了差错,自己死了倒也是没什么,无辜还要连累上一个人。

站在水边,徘徊了一阵,将眼一闭,身体一用力,如箭离弓,直接闯了进去。原本以为会被水冲击而下,却直接透墙而过,飞了出去。除了沾上了一层薄薄的水汽,并没有将衣服打得很湿。一看身下,却立即吓了一跳,云亭道长事先没有跟自己说,下面乃是一面深潭,这样的落差估计要过百尺。水冲击下来,声响如雷,卷起白浪阵阵。潭心凸出一小块高地,数丈见方而已,正好可以落脚。

现在却是没法落到那岛上去了,身体反是直直的往水潭里落去。先前不明外面形势,跳出来时并没有用足七分力,也没有将身体直向前飞出,所以距离那小岛还有好长一段距离。看身体往水里落下去,也是没有任何办法,任其往下落。在空中又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借力,却是没法再度飞起来。

眼看就要落到水里了,才突然想起怀里还抱着一个人,心里生急,连呼了两声道长,径直就将婉卿抛了出去。看那身形在空中划过,优美里竟带了几分凄婉,心里不禁升起一丝怅惘。随后听得“噗通”一声,将水花溅得老高,半天才浮出个人头。

好容易爬到了潭心岛上,这方寸之地,一时间挤了三个人,怎么都感觉让这小岛终于富裕了一把。刚跳出水来,整个一落汤鸡了,这时候看见云亭道长站在那儿,真才明白什么是仙风道骨了。回头看刚才跳出来的那个地方,水幕到那里变得只有薄薄的一层,在里面却是发现不了这种变化。真正令人惊讶的,还不是那一点奇怪的变化,那水幕却是从山体内部激泻而出的,水之上,还是一座山峰,被云雾缭绕着,直插苍穹。

云亭道长叫奇里抱了婉卿,自己踩着水,几步便上到几丈开外的岸上了,前边弯弯曲曲的便现出一条小路,似乎没有尽头。这时节,这山上居然完全不似山下,时令相差了将近两个季度。

阳光从林叶间漏下来,暖温却不燥热,宛如仲春时节,根本不像七八月太阳的光景。忽然想到刚才进来时那地方,忽冷忽热,俨然两个极端的世界。一路过来虽然对自己没有造成什么伤害,但恐怕是因为有云亭道长在的缘故,事实也许远不止今天见到的那样,何况自己却是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地方。便问云亭道长:“道长,那条路叫什么,怎会忽冷忽热?好生奇怪!”

听云亭道长道:“哪里会有什么冷什么热,你的心思不净,杂念颇多啊。你见到我觉得冷热了吗?”难道这真是心理在作怪?自己冷热难挡时,他确实没有任何的负面影响,至少自己一点都没有察觉到。那暂时就认作是心理的影响吧。但是自己问的问题,依旧被支吾了,看来这道长确实不会跟自己说什么这里的事情。

看一下这山上的周围的情形,转问道:“这里就是云台了吗?”想这个问题他总不会回避了。到这里第一眼就觉得草木清奇,山势秀拔,与云台基不尽相同,然又有诸多相似之处,只是一时也说不上来。那一路走过来,也不知道究竟走了多远,似乎也不远。但是在云台基上根本看不见这里的存在,因为云台基本身就是处在清山之巅的。而在四周,并没有哪一座山够高过清山。这里是一个独特的存在。

“就算是吧!你也不用想那么多,这里没法与云台基直接往来,也看不见云台基,还有别的任何一个地方。只是出去别说有这么一个地方就是了。”奇里问道:“为什么?”“我怎么知道那么多为什么啊,年轻人就是喜欢净做些没用的事。”心里暗想,怎么会没用,不过就是自己多问了几句而已,不问不就得了。

跟随云亭道长走,见到的自始至终无非就是些草木,纵使草木长得再怎么清奇,看得多了,也就没什么意思了。一路过去,并有见到什么特异之处,人影都没有见到过一个,虽然百鸟啼啭,风林蛩响,一派生机的样子,反而觉得很是冷清。

望着一座缓斜的山坡上去,云亭道长说,便到了。奇里将眼前的景象看得真切,倒是突然有些怀疑起自己的眼睛来,看见的一切都不该是真的?虽然前面一段路很是岑寂,颇为冷清,但很多时候那只是为了陪衬,以便反衬出后边的热闹,以起到引起剧烈的差距的作用,好给人心理上猛烈的撞击。

面前的是一排树林,走进去,树林过后,是一大片竹林,绵延近百里。有几处散落的屋宇,便建在竹林里。云台基的房宇院落,飞檐翘角,碧瓦相连,确是壮丽。到此来,原以为前面只是欲扬先抑,后面肯定会比云台基壮丽上千百倍。再加上云台道长和云亭两人神神秘秘的,又是不轻易让人进来,又是什么都不说,还不能外传,就更加以为会是如此了。想想至少会超过云台基,即便差一点,也当于皇宫禁苑的富丽堂皇一般。谁知到,这里的情景却是让人的期望值,从九天之上陡然跌落到了九地之下的深渊里了。这样猛烈的落差,叫人一时间还真有些难受。

那些屋宇全是用竹子建的,虽然相连在一起,规模也是不小,却显得落单。倒反是那些竹子,想想上百里的一片竹林,青苍蓊郁,林风呼啸,便碧浪翻滚,宛如海潮,颇叫人觉得气势。然而竹枝相连,屋宇相接,竹生院内,院落竹外,倒也感觉很亲切自然,使人忘却许多。

站在竹院外,云亭道长叫停住,内里就有位道长出来,却是仙风道骨,神采奕奕。云亭道长对着行了礼,奇里也忙行了礼,跟进屋去。室宇简单,打扫的却也很是干净,纤尘不染。奇里见这位道长银发飘扬,年龄颇高,又见云亭道长对他恭敬,想是辈分很高。正想,听见云亭道长的话:“这是我的师兄,道号云竹。”在院里转过两圈,却是没有见到别的人,不禁又好奇,问道:“这里怎么没有许多人啊?”

“这里就我和师兄两人,现在有四个人了。口渴时,你要自己去那边打水喝。”说着指了指院子里空落处,那里正好有一口水井。“饭食倒是不用担心,有我和云竹师兄动手,每天会给你送来。暂时你将这个丫头照顾好就行了。”

经他一提,才突地想起婉卿还抱着,这么长时间,倒是习惯了就这么抱着,也不觉得累人费事。也许放下了,反而会失去一种习惯,长久的失落。找一间房,将婉卿放好。自己去打来水,不说的时候还好,一想起水,竟是真的口渴了。

顺便也洗漱一下,抖落一些风尘。自己动手,这些事以前虽然不需要自己动手,却总是有点习惯不了被人伺候。不过现在也好,事情都是自己亲自动手得来的,会让人觉得莫名的亲切。回来时,又顺带带了碗清水。

云亭和云竹两位道长正在屋子里看视婉卿,见奇里端了碗清水,云亭因道:“暂时不要喂她水喝,现在她不能喝水。”奇里本是想她几天了都没有进过一滴水,怕身体会因为脱水而虚弱不济,所以才特地打了碗水过来。听说不能喝,那也只好算了。

问道:“那现在应该怎么办啊?”云亭道长道:“你不问,我们也会问你。正准备去找你来,却是就来了。”又见云竹道长似乎有些疑问的打量奇里,稍后问道:“你是百合公主的弟子?不知道她是否有将《凤凰引》上的两招武功心法传你?”

“不知是哪两招?”

“‘百鸟朝凤’和‘凤舞九天’。”云亭道长道。

奇里心里不禁有些奇怪的想法:“这两人究竟是什么人,连同云台基上的那位,对公主的事知道得似乎非常多,公主好像也是不冷不热,但似乎没有结仇。”这两招,公主曾经倒是提起过,但却说过不再下传,是以谷内并没有一个人习得。不知何故,今日在这里,两位道长又提及。

“那倒是也不需要两招都有,”云竹道长道,“有百鸟朝凤也就可以了。云亭,你觉得呢?”

奇里道:“不知两位道长要做什么,没有便不能吗?”

“不能。现在也只有你可以做得成这件事了,我和云竹师兄已经决定,既然百合公主没有传你,那我们代她传你‘百鸟朝凤’。你答应不?”

这下更让奇里有些错愕了,他们到底和公主是什么关系,连这心法都知道?然而公主曾说过了,不准练这两招。自己一向尊她爱她,视之如母,从不违背她的意愿。这却是叫人为难了。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是要自己去做什么,本来救人乃是出于己心,即便粉身碎骨,也当在所不惜。可是有违公主,公主要是知道了,即便不会有任何的表情,自己也是于心不忍。

云亭道长道:“那好吧,我也不能勉强你,只问你,你愿意助人救命吗?”

奇里道:“自然愿意,两位道长道是有其它救人之法?”

云亭道长道:“那好吧,容我和云竹师兄再商量一下,你先回房里去吧。”奇里告退,转身便走。不料刚一转身,云亭道长一个箭步,欺身站在自己面前,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顿时只觉得周围空气一紧,体内气血都凝滞了。本能的便要出手还击,突然一阵劲风从后腰透过来,身子一沉,便什么也不知道了,摔倒在地。

云亭道长转对云竹道:“师兄莫怪,也只有出此下策,逼他也算是利用他一回了。第一眼看见这孩子,就知道是个性情仁义的人,苦了他了。不过也是个人自有命啊,怕是以后还不止有多少苦难艰辛,也怪他遇上了这丫头。哎,……”像是承受不了那些不尽慨叹,生命堪重。

云竹在一旁安慰道:“师弟也别叹气了,我何时又责怪过你。你不这样做,怕我也是会这样做的,所以刚才才帮你一把。毕竟婉卿这丫头,都这么多年了,看着也乖巧,不能不救。”边说着,云亭便将奇里扶起,进了他房里,云竹也跟了进去。两人却是将奇里放床上,让着盘腿坐了,身手连动,封住了他周身大穴,又护了他的心脉,同时将一冷一热的两股真气,传进奇里体内。完毕,把奇里放倒在床上,任其自然醒来。出门来,随手将门掩了,过到婉卿房里,诊视一番,却是摇摇头走了。

猛地醒来,睁开眼,翻身起来,似乎已经过去了很久,时间都尽已荒凉。确实是荒芜了,有些东西好像早也丢失,没有了记忆。只觉得有一阵发热,自过了那段路程之后,便再也没有感觉到过,云台上气候一直温凉。以为是突然感了风寒,却又不对劲,觉得丹田气息沉不下去,体内热浪翻滚,隐隐中又似有一股极寒之气,只是极为细微。盘膝打坐,强行将内息往下压,那股寒气突然暴涨,最后竟成水火之势,互不想让。一冷一热的两股气息纠结冲撞,势比翻江倒海,气息也跟着浮躁,心也就静沉不下去,越发觉得难受。自来都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形,难道是走火入魔了吗?

一直以来,自己是可以在睡梦中,结护结,由梦引导气息流动的。只要护结不破,梦境就不会错乱,就不会入魔。但是自己并没有做梦,更没有让梦引导气息。想想已是汗如雨下,心火沸腾。急忙出去找云亭道长,推开门,云亭和云竹两位道长正从西手边走过来,很显然是看完婉卿,从那边过来的。云亭道长进门见到奇里,笑道:“醒了!”奇里体内真气沸扬,稍一动,引得更加急躁。一急,心更是静不下来。如同一个首尾相连的一个链圈,环环相扣,层层进逼。刚刚只是略动了几步,便要爆体而亡一般难受,全身上下,里里外外的衣服顷刻间都被浸透打湿了。捡个位置,强自镇静,才稍微好受一点,但是不敢动,也不想说话,就像是脱了力一般,只是软软的倒躺在椅子上。

云亭道长看见奇里这副模样,走上来探探脉息,胸有成竹的言道:“你初上这山来,我忘了交代你,那冰火两重天名叫两极界,那是这座山的防护结。走在里面的人,必须不思无欲,否则阴阳寒暑之毒就会侵入体内,最后承受不住煎熬,便会爆体而亡。你进来时,我就知道会有这后果,这也是你的命数,应当有此一段。”

奇里就看着云亭道长一个人在那儿说,也不搭理。现在想搭理,也没有办法去搭理呀,毕竟分身乏术。“现在我和云竹师兄先传你一套心法,可以暂时压住你体内奔涌的气息。但是要长久调和化解,却是要你自己去做,顺便你也可以借此帮助婉卿丫头找到疗治之药。”

能调和化解体内的气血,当然是求之不得,顺便又能救人,那当然是再好没有的了。现在什么样的事情,都不是那么重要了。当你也处在水深火热之中,苦苦挣扎的时候,你就会明白那种急于解脱的心情。听见云亭道长将前半段心法说完,停了停,云竹道长接着说了后半段。说完,云亭道长又将全部的重复说了一遍。

奇里记住了,按着他们说的心法来引动内息。体内气息一经引动,初始好似有千百只蚂蚁,在心底里蠕动,瞬间散遍全省,爬来爬去,就像是千蚁竟食,奇痒兼奇痛,一时并生。过得几分时间,痒痛的感觉渐渐消逝,体内两股气息渐至融合在一起,安静下来。突然身体像是发生了变化,像极了一个巨大的容器,周围天地的自然之气好比百川归海,纷纷朝身体奔涌而来。感觉到那两股气息又被激活,不断缠绕撞击,像是在一争高下,谁也不放松,只是这次却没有给身体带来多大的不适。

但是两者始终还是没有达到势均力敌,不能平和相处,却是阳盛阴衰。然而阳气也无法将阴气彻底压下去,只好保持暂时不平衡的安定。起来走两步,连步履都轻了,身体里却是突然充满了似乎永远都使不完的力气。

云亭道长看奇里这么快就将一套心法练好,大有赞赏之色。停了停,对奇里道:“现在心法你已会了,只需要到个地方去再走一遭,回来应该也就好了。要是不去,怕是最后还是要落得爆体而亡的结局。”

这奇里倒是觉察到了,虽然现在感觉极好,有使不完的力气,但不可能永远会这样。等到阳气耗尽,那也就是虚脱而死的时候了。反着,一个控制不好,爆体而亡,也不是假说的。奇里自见到云亭道长,虽然一直觉得这人性子很怪,但是自己在别人眼里何尝不是一样的,也就根本不上心。何况这次,虽是公主有此命令,救人也是自己情意的,一路却也多承他的情,帮过自己不少。他们对自己也没什么坏心,加之云亭他们说话也挺随便,莫名的就多了几分亲近感。问道:“道长,那现在要做什么?”

“这云台后面有座山,就唤作‘云亭’,那是一座千年积寒的阴山,终年见不到阳光,晚上却是能被月光照见,而且上面生成的寒气,也因有了月光,至阴之性更见凛冽。一般人上去被云气一绕,便会全身冻结,千万年不化不腐,成为真正的活死人。婉卿这丫头自百合谷回来,心脉便停滞,气息却逆流。我和云竹师兄研究过了,需要有那山顶至阴至阳的寒月露,这却是只有你能做到了现在。况且你现在身上的状况,也只有借助那上面的阴气,才能平和,除此别无它法。”云亭道长只字不提‘百鸟朝凤’的事,虽然说话也是不动声色,里面却也是杀机暗伏,最后那句话,就快有逼迫加威胁的味道了。

奇里也自然听得明白,一来可以救人,二来也是自己解脱,也就不多在意。这样说,那势必不会是简单容易,怕是会异常艰难,倒是应该早点有心理准备,未雨绸缪总该不会有错。便问:“不知道要怎么做,就请道长明说了吧,小辈自然会尽力的。”

“那山顶正中有一块石头,名叫天露石,乃是一块千年寒冰,那是寒气生发的根源。据传说,那石头是嫦娥下广寒宫时,身上的佩戴的一块寒玉,因不小心而丢落在了那里。”云亭道长说着,不禁仰了头,望着那悠远的地方出神,神情肃穆,仿佛想起了一些远久的记忆,苍茫而空阔。

“那山自腰以上,终年寒雾缭绕,聚而不散。具体情形,你到了山顶一看便知。你必须要在子夜正时,那时太阴光华照耀,太阴的寒气最盛,最为纯洁。你便要采集此时的至阴之气,结合你自身的至阳气息,练合之后,你才能借此消除你体内的热气。同时,你还要将寒雾凝聚成露,收集回来,婉卿这丫头需要。练合之法,以及收集之法,我都已经传给你了。这一路困难,路途也比较远,你明天清早再去吧”

奇里突然有点迷惑了。要做什么,自然是明白了。但是,方法说已经传给自己了,自己怎么不知道啊。

“你就按着体内气息的自然流动,运转真气,便可以了。记住千万不要错了时辰,先回去休息吧,去吧!”

还是有疑问,既然那山顶极寒,人体温度又高,如何能凝聚寒雾成露?不过,既然他说便可以,那就是可以了吧,也不好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只是又多问了些其他该注意的细微事情,都明白了,两位道长便散了。

次日清早,奇里带了一份干粮并水,就出发了。走时去婉卿屋里望了一回,看见那一张惨白的脸,心里蓦地感觉有些难过,竟是几分不舍。两位道长给他指明去路,便自回去了,婉卿需要每日三次输入真气,才能维持生命。

山路多崎岖,又多岔道,走到晌午时分,才摸索着走到了云亭山脚下。看见那山直直的插进云里,陡峻不说,看着就令人心里一阵发毛,凛冽的寒意丛生。有一条小径,弯弯曲曲的挂在山体上,时断时续的艰险。

从晌午开始,直到午后申酉相交,还不见到山顶。渐渐空气凉起来,脚下亦是云雾翻腾。晚霞在西边的天空里生出来,迅速串生到了东边的天空。不由得脚下加快,天一暗下来,就什么也看不见了,是必须要在天黑之前到山顶的。

最后一缕霞彩的光明消失后,黑暗没有立即下来,似在做长久的心理准备。在这准备之下,开始慢慢沉淀,沉积起来。山在眼前连接到远处归于消失,于是身子处在了冥黑的虚空里。屈膝盘腿坐下来,算是知道自己还有着落。时候还早,也正值月圆夜,久久的才看见一璧月从东边的云雾里穿出来。月光本该是温柔如水的,从云雾里穿出来,升到与这山高的时候,是因为走得太远的路了,心情疲倦,没来得及防备,不小心被冰封,就不愿意给人好脸色,变得生硬而清寒阵阵了。

山顶上有一块光滑的石头,不大,尺来见方,容得下一个人刚刚占满。这就是那天露石了。周围不断有凛寒的云汽,被吸引过来,在此打成一个旋。云汽顺时针旋转进来,按照常理,漩涡中心该是平静的。但是进来的云汽,立刻变换了方向,逆时针绕转,却又无声无息的,最后在天露石上消失,中心复才归于平静。见着就像是两朵莲花重叠开在了一起,一只花心,却有两层莲瓣,一正一反的绽放开。

坐下来,直像是坐在了一块冰上,但它不化,反而加速在冰冻。寒气穿过身体,漫漫淹到心上,先前体内煎熬的热,也突然被冻住了似的,心一下子凉爽下来。坐得片刻,觉得下半身一阵一阵地剧痛,血液凝固,像是一把一把的冰刀锋利的割开血肉,攒射而出。太冷了之后,反而感觉不到痛了,下半身已经失去了知觉,被冰冻住了。忙敛气凝神,运气驱寒,无奈却是无法阻挡寒气上侵。不由得心下纷乱,再稍迟得片刻,整个人都要被冰封了,那时变成活死人,万世不古了。但是这种万世不古,不生不死,比死都还要让人感到恐惧。

突然丹田喷出一股暖意,那是自己几天以来一直压制的体热,这时犹如阳春来临,破冰一样,将身上从头至脚的寒冷,全部打碎。原来奇里习惯性的用平时所习的内功驱寒,要是平时也够了,在这儿却半点效应也无。心下一乱,正在运行的心法也跟着被打乱,眼睁睁看自己被冰冻,拿不出一点儿办法。倒是这一乱,反而救了他一命。云亭道长传给他的‘百鸟成朝凤’,也就是为着这一出。‘百鸟朝凤’乃是取意春日气候转暖,万物朝阳,百鸟朝凤,为至阳。能驱赶天下至寒,起死回生。这一套心法好处也就在此,只要有空隙,便会自动运行调动内息,让体内的阳刚之气生生不息。奇里并不知道这些,但是他心下一乱,正好有了空隙,那心法便自然而本能的起了作用,抵住了外面的冷寒。

亥时过尽,看看月将至子夜,才想起云亭道长的交代。继续坐好,双手合放,纳于胸前,左手在下托起,右手在上,自然分开,相距约一寸许。不知道能不能将云汽化成露,这一点自己还是不能确定。万一要是不成功,那就只好再等到明天晚上,现在先试一试,大可以保证子夜来时能完成。

按着云亭道长指点的,照做起来,由着那‘百鸟朝凤’引导气息在体内顺行三周天,之后心法不变,将双手合到一起,中指各各压住两手手腕。顿时将体内真气改为逆行,幸好并没有什么异状。真气行至双手处时,瞬间分注到每一根手指,交汇形成一张网,将四周的一切都拦截在外,护住手心间的一片空荡。渐渐手心生凉,接着就看见几丝淡淡的水雾,从指缝间升起来。似乎结了一层厚厚的冰,而此时也并没觉得手心冰冻,痛得厉害。过了一会儿,又觉得冰在融化,一滴一滴地变成水,直到最后全部汇聚在了左手手心。

这么快,这么简单就成功了吗?奇里觉得有些吃惊,更感到似乎有不妥的地方,但又说不上来。那云亭道长说得怎样怎样的艰难,想来只是要叫自己有充足的准备。出乎意料,想象中也应该是很难的,也应该挺复杂,这样太过于简单顺利,反而有些不放心,肯定是不正常的。

揭开右手看,左手手心里躺着的还是一块冰,根本没有化成水。放到那块极寒的天露石上,原以为那块冰吸收周围寒气会加速凝固,一放下去,倏忽就化成云雾,飘散了。这下叫奇里惊奇不已,那天露石的温度要比那块冰不知道要低下多少倍,居然会是这样的情景,与日常所见完全背道而驰。

奇里知道那块石头乃是千年寒石,但是不知道那石头生在巨寒之巅,终年吸收天地灵气,便似是有了灵性一般,一味编云织雾。凡是水滴冰晶,靠近即被吞没,化成云雾飘散了。山顶终年云雾,位置极高,便也极寒,更加使得那石头像是灵性十足,寒性愈重。饶是至阳,抑或至阴,也没有例外,除非是至阴至阳合二为一,才能避开。这也是云亭道长让奇里来的原因,只是没有对他明说。奇里当然也就不知道,也就以为这里的水跟平常一样。在这里,水永远都是云雾,水或是冰的说法,那根本不存在。

奇里忙调动内息,做好准备再来一次,这次却是只能成功的了。当空一轮月升到中天,簪在头顶,将冷凝的月光射下来,微带了血红的颜色。

子夜。照着先前的步骤和方法,真气至于两手之间,罩成一张网。突然觉得手心被尖锐的刀子一般的利刃割裂了一道口子,痛彻心扉。任凭痛苦挣扎,强自忍着,额颊上汗水如未断线的珠子,一串一串的垂挂下来。待到手心剧痛渐转平微,终至于无,发觉体内的体热,也正像是夏天洒在地上水,一点一点的蒸发掉了。心脉也终于平和,体内冷热两股气流交汇,阴阳融合。虽然此前并无此迹象,心里还是暗喜,到底自己的问题终于解决了,再不遭罪了。

正有了这想法,突然漫天的寒冷,像天女散花一样,花又变成了无数的细针,朝自己飞过来,直往骨髓里扎。运气,再不敢稍稍大意。身体一下子暖和了,宛似天地交泰。头顶升起一腾腾的紫红色真气,并不远逸,而是顺着身体滑落下来,慢慢将身体裹在里面。并在身体四周萦绕,来来回回,慢慢增加,看看足有两寸厚了。

这时候,眼前忽看到一幕奇怪的情景。离身体两寸远的地方,就是四周氤氲紫红真气的防界,迅速的结出一层冰,起初还是冰晶丝横着竖着歪着斜着,胡乱交叉在一起,层层堆积。中间有许多小孔,像是初结成的蚕茧。不知不觉间,已经没有半丝缝隙,彻底的冰封了。那冰面光滑得就像是有一层薄薄的气体萦护其上,雾落在上面都会滑落。

看见这情景,心都看得呆了。幸好奇里有处特异之处,体内有股先天意识,内息一经引动,便能自动流转,不会突然中断。所以他在做梦时都可以由让真气自行修炼。只是那很危险,并不常用。现在分了心神,正好由它补上了。不能动,忽又想到,这样坐着一直都不能动,体内真气源源不断,现在想停也是不能。真有点被逼上刀尖的感觉。岂不是要被这冰困死在这里?先没被困死,就会现因为没有新鲜空气进来给闷死。长吸一口气,倒不觉得气闷。那是要被饿死在这里了,现在还不饿,终究还是被一块冰给困死在了这里。

心里蓦然涌起一股悲凉,想要停下来,终于还是坚持了一下。现在也不会立即就死,到后面再想办法吧,却是不能先就半途而废了。

月影移过,身前身后,却没有投下倒影。全部散落在冰面上,滑进云雾了。半个时辰已过,停止内息。终于觉得手心里真真有了东西,感觉却是温润无比。

揭开右手,透过手指间缝,不想刚挪过一点距离,身体四周紫红之气倏地聚敛在一起,飞进左手里。这下更让人觉得吃惊了,刚才覆盖身体四周,两寸余厚的氤氲之气,倏忽聚在一起,却变成只有一只小球那么一点了。而身边已是干干净净,不剩一丝一缕。左手里,那团气慢慢地旋转,现在已经只是鸽子蛋大小的一颗圆珠了。像水一样的透明,中间有丝丝血红,宛如羊脂玉。四周一层厚实的紫红气体包裹着,像云雾一样,不停地流转翻涌。看上去就像是悬在手心里。

细细看了一回,越看越觉得惹人爱,取出来时带的一个翡翠的小玉盒,据云亭道长说,这也是用一块千年寒玉雕制的,也是至阴之物。那寒月露,只有在这天露石上能聚练,也只有在这里能较长保存。如没有这盒子,下山不到一刻钟便会消散。去取盒子,一转头,结果撞冰上了。才想起这空间狭隘,要先去了这冰再说。往后挪一点,使得前边手能稍活动,这下倒将盒子取到了。放好,将盒子收好。

右手起决,一招凤凰涅槃拍出,可惜空间太过狭小,有力使不出,只三分就再也使不出更多了。冰壁却是纹丝未动,更别说怎么样了,反而力道回弹,还将手臂在冰墙上撞得生痛。这原本是一记非常霸道的招,凤凰是因在火中死去,又在火中重生,所以‘凤凰涅槃’和‘浴火重生’,便有了睥睨万物,傲视一切,毁天灭地的力量。天地如蜉蝣,轮回须臾。

原是期望这一招将那冰给破开,居然不能奏效,那浴火重生也没有用了,后面的招数也更是没用了,尽管心法比这些招的要高明出许多倍。但是那一套《凤凰引》,越到后面,由至阳转至阴,攻击力基本上没有了,只不过是一些类似修身养性的方法。唯一例外的便是百鸟朝凤,它的阳性甚至比涅槃时还要强,但是却没有对外的攻击力。

左思右想,云亭道长也没说过会有这情景,一时根本找不出法子可以破冰而出。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干脆将后面剩有的所有招数逐一试一次,反正也没事做,就死马当活马医,也未尝不是办法。当什么事都不能做时,那便是什么都能做了。

当到随风起舞时,有了一点动静,那冰似乎融化了薄薄的一层,但是立即又凝固了。心下大喜,将随风起舞又连发了几下,有效果,只是收效甚微,刚刚化下来,又凝固上了,反复都只是如此。想起云亭道长传的心法,却就是它将这冰凝起来的。于是将吸风饮露运行一周天,这可是最后一招,压箱底的东西了,要是这招心法还是没用,那自己可真得成活死人了。

眼前豁然开朗,如久雨初晴,如冰魄涣然,空气也跟着一冷,却是清新起来。看那层冰,一点一点的在眼前消融,最后消散在了空气里。月光如泻,已经偏过中天很远,距离西天亦不过两杆高了。久违了这月光,一瞬间恍如隔世,反觉得那冷寒有几分温暖的气息,不似先前的冷淡。突然倒是对这环境也生出了几分怜爱,不急着起身,再略坐坐。

忽地又不愿久坐了,想起了婉卿。这一路艰辛也就为她而已,很大程度上,开始只不过是奉命行事,现在却真的有些放不下了。迟则生变,还是早点回去,也早些安心了。

还是沿着原路返回,将路径瞧得分明,伴着月色,也不等天亮了。等到下下来时,却已经天亮了。上去时候,明明看见一条小路,虽然隐约曲折,还显得清晰。下来居然找不到了那条路,什么都没有了,只见到崖壁上凸出来的一小块一小块的石头。几乎是攀着那些凸岩,慢慢缒下来的,好几次手上打滑,差点没摔下来。

回到云台时,已经是晌午了。到婉卿屋里看了一下,见还安好。两位道长似乎才刚来过,桌上杯子里的水,还有点温热。才出来往云亭道长屋里去。路过天井,恰碰到云竹道长从外边走进来,手里提着一只木桶,是去取水的。便跟着一路,转到云亭道长屋里。

云亭道长刚刚运功完毕,见奇里回来了,略问了问山上情形。奇里简单回答了几句,便将从山顶采集的寒月露交给了云亭道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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