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无为瞥一眼明珠,心中一动,笑道:“许将军来的正好,在下这里的确有三个合适人选,他们本是官府派来的内奸,被我等抓获,可以让他们冲在前面。”许昭看看明珠等人,并没有认出他们来。
“好,三日后起事。”
说着,许昭一摆手,让人将明珠三人押上小船,送往义军队伍中。
许生父子开始筹备暴动之事。
连日来,得到秘报的各地百姓纷纷涌至,共计三万余人。许生自称越王,封许昭为大将军,统帅义军。据史载,许生在公元172年11月建立赵国,年号阳明,定都句章。
义军又分为天地人三方,每一方一万人,天方的方主由许昭兼任,手下有张雷公、李大目二将。地方的方主为张角,手下有张宝、张梁二将。人方的方主为张牛角,手下有张白骑、褚飞燕二将。吕无为则成为许生的帐前军师。另外,兵器总冶炼师老鲁,每日带着一支上百人的队伍,赶铸长枪、铁戟。
这一日,义军兵分三路,向馀姚、剡城、鄞城出发。张角兄弟负责进攻剡城,张牛角负责进攻鄞城,许生坐镇句章,为三路兵马总接应,总后盾,许昭、吕无为、张雷公、李大目带兵向馀姚进发。明珠与丁、刘二女被关在一种特制的战车里面,四肢以铁箍固定在车上,除了双臂,身子几乎动也不能动。这战车乃匠师老鲁所铸,有个名称叫死亡战车,意思是只许进,不许退,若不能胜利,便与敌人同归于尽。
许昭的兵马又分为两路,一路由张雷公带领,从陆地出发,迂回包抄,自己则带着剩余人马,跨过江水,正面攻城。
义军绝大多数是贫苦百姓出身,他们受官府压迫已久,此时,终于到了反抗的时候,因此,气势如潮,攻势猛烈,一鼓作气便拿下了岸边关卡,直扑馀姚城。馀姚城守将费中好色,根本就不懂兵法战略,当他听到城外喊杀声传来时,吓得裹在被子里,身子抖成一团。费中这个一城守将的官职是用一个金碗换来的。
三年前,费中只是渔村的村民,靠打鱼为生。
一日,费中到馀姚卖鱼,正巧丹阳太守张成经过,手下兵士抢了费中的鱼,费用坐在路边哭泣。后来,有一老年乞丐,从费中脸前经过时,突然跌倒,一口气没上来归天了。
费中拿起乞丐的碗,心道:自己无脸回家,干脆乞讨为生吧。于是,费中捧着碗来到丹阳。丹阳百姓生活相当艰辛,因此,费中三日乞讨连一顿饱饭也吃不上。想起这一切都是拜丹阳太守所赐,因此,费中来到太守府前,大声叫嚷,兵士将其推倒,并奋力摔打他的碗。谁料,那碗叮当有声,不但未碎,反而摩擦出万点金星。
费中用衣袖擦拭后大喜,原来,那是一个金碗。于是,费中将金碗送给张成,张成推荐他当上了馀姚的守将。
费中在渔村时,便喜欢上邻居的女孩月影。只可惜,月影从来不把她瞧在眼里,当了将军后,费中派人去渔村把月影带来了,并强行与自己同了床。费中本以为月影从此会顺从地嫁给他,没想到月影性子刚烈,失身后投江自杀了。费中一怒之下,把渔村的姑娘全抢了来,有几个顺从自己的,留了下来,不肯相从的统统丢进江中。
那几日,江水咆哮,似怒吼,似呜咽,天地变色。
义军攻打馀姚的消息传来,费中已吓得六神无主。倒是他的小妾叶子镇定自若。叶子道:“将军勿慌,有妾身在,便叫这群乱民死无葬身之地。”费中忙道:“但凭爱妾做主。”
叶子取了将军印绶,开始调兵遣将,她命一名副将带三百兵士出城迎敌,另调三千弓煎手藏于城墙之后,剩余三千兵士各持兵器,待她一声令下,出城杀敌。
叶子算定义军上岸后必然立即攻城,因此,她只派少许人马迎战,一则为了麻痹义军,二则是用诱敌深入之计。
许昭的兵马仓促间集结而成,并没有经过长期的训练,临阵经验和心理素质远远不足。因此,他们见敌人兵少,斗志更盛,潮水一般掩杀过来。吕无为身为帐前军师,自然心计超出常人,他见从城内出来几百号人物,便觉不妥。
馀姚城虽然有江水为天然屏障,据调查,城中也有六七千兵士,为何只出来几百人?吕无为让李大目仔细观察,对方是否有异。李大目睁大双眼,朝远处望了望,道:“军师,官兵似乎有什么不对,他们冲上来的气势并不猛,似乎随时准备撤退似的。”许昭哈哈大笑,道:“看来,义军一来,官兵便吓破了胆,李将军,速传令下去,大军直扑馀姚城。”
吕无为忙道:“许将军,在下以为不妥,馀姚城并非兵源匮乏,为何只出来几百名兵士?显然,敌人在引诱我们,请马上下令停止进攻,以防有诈。”许昭笑道:“军师多虑了,馀姚虽然有几千人,但是,他们毫无斗志,闻听义军杀到,哪里还敢出来对阵,即使对方有埋伏,又怕之何来?我军气势正盛,不可停止,传令下去,大军快速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