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暂时先让傅逆在我府中做男侍卫,他并没有什么不满,听了我的开导以后似乎也对府中的指指点点充耳不闻。
三天以后,大理寺来了通知,说发生了一桩悬案,孤男院的儿童频频失窃,怀疑是十杀堂作祟。
我随傅逆一起赶往孤男院,途中他问我孤男院是一个什么地方,我叹气回答说:“很多家庭都重女轻男,一生了男孩就不想要了,就把他们扔在路边,街角,有些狠心的父母甚至把他们活活掐死。后来小姑怕将来男女比例失调,就把这些孩子都养了起来,这才成立了孤男院。”
傅逆沉默。
我问:“你也觉得他们很可怜是不是?”
傅逆神情恍惚:“很可怜。”
——
温宥在孤男院中做老师。
我们到达院中时,只看见两个女老师抱着书本在讲话。
我打招呼道:“二位,多有打扰,我们来找这里一个叫温宥的男老师,可否告知他现在身在何处?”
二人纷纷回头看向礼貌微笑的我,一女子旋即也笑了起来,另一女子愣是冰冷着一张脸,只字未言便走开了。
我正对她的态度不满,身旁一个很小声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简月……”
我抬头,傅逆正望着那女子远去的背影出神,我问道:“你认识她?”
没有听到傅逆的回答,只听到另一旁笑着的女子发言道:“姑娘,公子,你们别介意,她就是那个样子,不喜欢和别人说话。你们来找最近新来的温老师?他正在上课,马上就下课了,二位再等等吧。”
我道:“无妨,温老师没空你便来回答我们的问题吧。我们是大理寺奉命来办案的,近日这里常有儿童失踪对吗?”
女子叹了口气,道:“没错,昨天早上到现在,已经少了两个孩子了,其他分院也有这种情况发生。其实也不难猜出是谁干的,这个年头,除了男儿国急需后继人,还有谁把男童当回事?定是他们把这些孩子掳走,将来养大作为报复的工具。”
傅逆将这院子打量了一遍:“这个地方墙体高大,顶部又有护钉,想要翻墙将人偷走应是不易,除非——院中有内鬼。”
我同意道:“嗯。姑娘,这个院里,一共有多少老师?”
那姑娘道:“加上前几日刚来的温老师,总共有九位。”
姑娘忽然压低了声音对我说:“实不相瞒,自从那个温宥来了以后,儿童就不断失窃,温宥又是男子,我们院里的人,都很怀疑他。”
姑娘说得很小声,但敏锐的傅逆还是听的一清二楚:“不会是他。”
他的声音不大,却充满了笃定和足够的信服力。
他道:“我问你,刚才和你说话的女子是谁?”
姑娘说:“哦,她叫姚珮,也是前不久刚来,不过她人很好,不像有嫌疑的样子。”
“傅逆?你怎么来了?”学堂的门忽然打开,一身素白衣袍,头发续至腰间的温宥走了出来,手中轻轻握着一卷书。
温宥此时的模样与我初见他时大不相同,不过不论是他原来的装扮,还是我们女儿国的衣饰,只要穿戴在他身上,都显得温文尔雅。
对比之下,我抬头看了一眼同样改头换面的傅逆——不管是何衣着,只要穿戴在他身上,都显得冰冷又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