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上手机充电,陆慕晓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堂姐询问怎么了,女生随口回了句“没事”,平躺着不懂了,脑海却清醒地运转。
听说陈景很快就去广东找家人了,是不是在附近呢?哎,指不定人家根本就不记得自己是哪根葱了。女生强迫自己睡着,第二天还要上班的,奈何神经系统不配合。
想一个人失眠也不敢问,念头沿着十二指肠几圈,奢望心有灵犀他会来。女生的思路,男生难理清。
其实纯属听说,刚填完志愿,几个男生当晚就在韦启睿家嗨翻了,仗着留存的热血干了几只1998,玩牌聊着在校园时谁最二缺。众人看到韦启睿的空间天天潇洒之前,存在鲜为人知的国安之旅。
四个男生在楼顶聊天,方庭说:“你们几个都在南城,我一个人去市高,下次相聚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真想痛痛快快打一场球。”
“想就做,明天睡醒一起打球。”罗俊顺口接上。
韦启睿也回:“二打二,安排!”
男生之间有时候无须多言,气氛和眼神读懂一个人。
“陈景,有心事?”三人聚焦的目光齐聚。
被哥仨询问的男生站起来,青春期发育的男生在灯光下,整个人显得更加高大,笼罩在阴影下,回了句:“我过几天要去肇庆找我爸妈了,明天先回国安看奶奶。下次来国安带你们去政府大院打球。”
一中不接受外宿生,家住校门口也不管用,两年的寄宿生活,陈景放假第一件事就是回家看奶奶。多年后,陈景和陆慕晓聊起童年,从小留守,都是奶奶带,言语间都是对奶奶的怀念,云淡风轻像是不曾受苦,像是感激岁月给予行云流水般的美好。
情感不外露,但他们几个都知道陈景周末会打电话回去,牵挂家中老人。放假了无档期的少年便提议进国安看下山河,一拍即合,第二天吃过早饭便浩浩汤汤搭车去国安了。
绕过了几个弯,约两小时几人下车,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陈景说:“这车直开就是终点站了,我们山区人杰地灵,无污染溪水可以直接捧在手心喝,清甜。”这厮顺带也夸了自己一把,几人觉得此话参考度百分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