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责声讨伐声辱骂声声声入耳,明明有那么多人看着,却没有人一人站出来帮她,甚至都站到她的对立面去。
沈晴天无力反抗,只得伸手掩面,尽量将伤害降到最低。
饶是这样子,等到冷茜茜等人打够了松手的时候,她身上已经布满青紫的淤痕,头发和衣服上更是沾了不少腐烂脏污的东西。
“沈晴天,这只是给你简单的教训,要是你还继续执迷不悟纠缠我的男人,下场可就不会这么简单了。”冷茜茜蹲下身子在她耳边低声说道,眼中带着运动过后畅快和嘲讽,“还有以后别出现在我的视线里,那会脏污的我的眼睛,下次要是让我看到你,我见一次打一次。”
沈晴天眼中满是屈辱的倔强和愤怒,死抿着唇,狠狠瞪着她。
“哟,还不服气,真是个天生的小贱人,抢了别人的老公插足别人的婚姻你还有理了不成!”胖女人瞥见沈晴天的神情,气得再往她身上踹了几脚。
“别别别,大姐你别打了,她应该已经得到教训了,再打下去残疾了,只怕还要赖我。”冷茜茜见状赶紧阻止。
胖女人犹自愤愤不平:“这年头像你这么善良的女人还真是少见,照我看来,小,三就是一群禽兽不如的东西,打死活该!”
冷茜茜摇头:“那可不行,现在可是法治社会,国家没有颁布对小,三严惩的法令,她再可恨,我们也是无可奈何的。”
“所以说,我们女人就是弱势群体,得不到法律的保护,活该被男人劈腿出轨,活该被小,三插足……”当事人都不在意了,胖女人唏嘘着,怅然若失离开了。
天色渐晚,围观群众也一一散去,冷茜茜对着沈晴天的惨状连续拍了几张照片,趾高气昂走了。
沈晴天狼狈从地上爬起来,头上的蛋液从她额头的发梢滑落,脏了她一脸,冷风吹过,全身上下的伤口争先恐后播报疼痛,方才的隐忍和坚强荡然无存,她对天深呼吸,眼泪却怎么也控制不住,哗啦啦落如雨。
周郁南在华天商场门口等来冷星,见面就露出大笑脸:“星儿,你可来了。”
冷星并不觉得这个男人现在的态度是突然良心发现认识到她的好,眉梢上挑,抱胸冷笑:“少给我假惺惺的,到底有什么事情请直说,我可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你耗。”
周郁南抓抓头,讪然一笑:“我已经拿到陈百万小情人的证据了,谢谢你。”
陈百万就是当初开车撞沈晴天的司机,前段时间周郁南和顾白宸抓到他了,却被他逃脱。直到几天前冷星来找周郁南,这个男人的线索才又重新浮出水面,只不过同时他们找到的仅是陈百万的尸体。
本来这样一个亡命之徒,无亲无故无所依靠,就连周郁南和顾白宸都拿他没有办法,却不知道冷星怎么查到的,那个男人居然还有个关系暧昧的情妇,顺着这条线索查下去,没想到竟然在情妇口中得到一些重要的答案。
冷星表情清浅,似乎一切都在预料之中,她伸手:“那个女人都说什么了?”
周郁南拍开她的手,晃了晃手中录音笔,却没有给她的意思:“陈百万的死把她给吓到了,为了不惹祸上身,她向我们寻求保护。陈百万是个赌鬼,当年欠下林氏财阀许多债,为了还债,所以铤而走险。”
这样一来,线索清楚,试图杀害沈晴天栽赃顾白宸的幕后人也就出来了。可惜他们并没有证据证明林氏财阀跟沈晴天的车祸有关,单凭陈百万情妇的一面之词,在法庭上构不成罪控,根本告不倒林氏财阀。
何况林氏财阀根深蒂固,林家的人也极为狡猾,目前虽然有陈百万情妇的指控录音,但是单凭录音,他们依然找不到当年试图谋害沈晴天的幕后人——偌大的林氏财阀,跟沈晴天无冤无仇的,且身份云泥之差,又有谁会费尽心思去对付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何况一切钱财交易,都只是林氏公司的助手出面办理,纵然东窗事发,倒霉的只会是这个助手。
财大气粗的家族,遇到麻烦事,有成百上千种金蝉脱壳的法子,所以这件事情传出去,非但告不倒林氏财阀,只怕还徒惹非议。
被拒绝了索物,冷星也不恼,她脑子灵活,不需多想已经猜到其中的利害关系,顿时笑开了:“好狡猾的对手,顾白宸只怕惹上天大麻烦了。”
明明差点都搭上一条人命了,偏偏事情做得滴水不漏,他们根本都没办法下手,不愧是雄霸一方的林氏财阀。
周郁南诧然看她:“你居然在幸灾乐祸,一点都不上心。”
冷星挑眉看他,似笑非笑:“他顾白宸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对他上心?你倒是给我一个上心的理由?”
周郁南哑然,饶是他伶牙俐齿,每每遇到冷星,总会惨败而归。
冷星目光在他面上扫来扫去,嘴角的笑容逐渐发冷:“既然没什么事情了,那我就先走一步了。”
“等等。”周郁南伸手拽住她,在她稍显冷漠的目光下,又像被烫了似的松手,眼珠子转了转,就是不看她,“这次请你来,是想求你帮个忙。”
“哦?”冷星步子停住,回头目光上下将他上下审度,却是摊了摊手,“抱歉,我不是慈善家。”
她的目光太冷,饶是周郁南胆大,还是不由有些发抖,将一个信封递过去,“不是白帮忙的。”
像冷星那样孤冷高傲的人,谁敢让她白帮忙,除非活腻了。
冷星从信封里抽出支票和资料,扫了一眼,皮笑肉不笑的:“这是……友情价?”
就知道要她出马的价格不便宜。周郁南苦哈哈:“手头紧,你也要接点私活对不对?”
已经是他能出价格的最高程度了,她居然还嫌弃太少!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实在叫人恨得牙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