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语嘉跟校长纠缠了半个多小时，才拿到了三天的假期，她一夜没睡，天刚亮匆匆赶去了小区，正好碰到明景辰的车从小区里出来。
许语嘉熟若无睹，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进了小区。
她做了一个晚上了的心理准备，零零碎碎想了许久的措辞，到了家门口还是觉得心虚。
反复在脑子里过了几遍开场白，按下了门铃。
“许老师，你好，我是梁佳。”
许方生那边才开了门。
许方生也是刚起的样子，昨晚应该没休息好，眼睛里还有不少的血丝，哑着声音说：“梁佳，今天来这么早。”
许语嘉换了鞋子：“嗯。”她扬了扬手上的早餐，“我买了早餐，许老师应该还没吃吧。”
“有心了。”许方生接过她手里的早饭，倒了杯水递给她，“你吃早饭了么？”
“我已经吃过了。”许语嘉捧着水杯，熨帖的温度驱散了清秋的凉意，“阿姨呢，昨天……她还好吧。”
许方生顿了一下：“还是那个样子，等过段时间就好了。”
“许老师，我希望这个问题不会太冒犯您。”许语嘉尝试地开口，“您，也想再要个孩子么？”
“不会是语嘉了。”
“嗯？”
许方生向来不大愿意跟其他人谈论自己的家事，对她笑了笑：“没什么。你今天来……”
“哦，我今天，就是来看看老师，和阿姨，昨天有些仓促了，希望许老师和阿姨别怪罪。”
“你有心了。”许方生看了眼楼梯，“你阿姨最近不太想见人，我会帮你转达的。”
“谁说我不想见人的。”话音刚落，韩桐出现在楼梯口，缓步下来。
她的状态并不比许方生好，肿着一双眼睛，步子看着虚乏不少。
“只要我的事，你就要反对是么？”
许语嘉见两个人要吵起来了，连忙到韩桐面前去：“阿姨，您吃点早餐吧。”
韩桐看了一眼：“倒胃口。”
许方生拿着包起身。
“你到哪去？”
许方生：“你不是见我眼烦？”
韩桐恨恨：“对，我见你眼烦，你最好永远都不要回来了！”
“我去上课。”
韩桐抓着杯子朝他砸过去：“你一天到晚的只知道上课！”她喘了口气，“但凡你关心关心这个家，关心关心语嘉，就不会发生现在的事情。”
许方生动作顿了一下，他疲惫地看着自己愤怒的妻子，许语嘉的死已经把两个人弄得身心憔悴，韩桐的怨怼和疯狂更让人招架不住。
他轻轻地说：“我没有。”
“你有！你一心只向着你的学生，如果不是你的纵容，语嘉怎么会跟明景辰在一起。”她抓着许方生的衣服，“我早早就告诉过你，我告诉过你的，明景辰根本不是个好东西，我都说了，你为什么还要把我女儿推进去，把她往火坑里推。”
“韩桐。”许方生沉痛地闭上眼睛，他搂着自己的妻子，想要给她些安心，从她身上借些温暖，可两个人都冰冰凉凉的，似乎总融不到一起，“这都不是我们说的算的，语嘉喜欢他。”
“我的语嘉十几岁，她知道什么是喜欢？是你，是你一起，是你们两个害死了她。”
许方生扶着韩桐：“这是个意外。”
韩桐露出一丝苦笑，一把推开他：“这不是个意外，在明景辰这种家庭里面，有什么会是意外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