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遥想当年
第十七章遥想当年秋风瑟瑟，寒气袭人，铁燃皇宫大殿内气氛阴森恐怖，斯律宏光怒容满面，靠坐在龙椅之上，心中燃起的熊熊怒火，足以烧死周遭之人。两旁的朝臣、嫔妃战战兢兢地垂首而立，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一不小心惹恼了皇上，脑袋搬家。
所有人的余光都瞄着殿中央双膝跪立的白衣女子。
那女子在大殿之中，跪而不屈，昂首挺胸，明亮的黑眸，清冷犀利，虽素面朝天，不施粉黛，却挡不住她风华绝代之姿。
“大胆茹妃，你偷梁换柱，把我最健康，最活泼的儿子送入虎口，你居心何在？”忍住心中快要暴发的狂风骤雨，斯律宏光艰难地说道。
“既然是用皇子做人质，送去哪个不一样？”面无表情的茹妃平静地说着，好像被送去的不是她的亲生儿子。
“以好充次，能一样吗？”斯律宏光额头的青筋一阵抽畜，声音由于激动变得颤抖。那活泼机灵的小儿子呀，想到斯律明，斯律宏光心中一阵绞痛。
“难道在皇上心中，自己的亲生骨肉能像集市中贩卖牲口一样，去区别比较吗？”
听到皇上如此对待儿子，茹妃平静的面容掀起了阵阵波澜。
“你……？”斯律宏光被她抢白的说不出话来。眼光过扫两旁，看到面如死灰的蔷妃，几欲跌倒。
“以你一人之力恐做不了这等事吧，说，是不是与蔷妃早有预谋，串通作乱。”
“不，不关姐姐的事，此事全是由我一手策划，姐姐并不知情，所有罪过，由我一人承担。”茹妃一字一句，毫无惧色，只是看到蔷妃苍白的脸色时，心中划过一丝不忍，秀鼻微酸，泪往上涌。
事以至此，多说无用。斯律宏光不愿再面对这个爱之深，恨之切的女人。
无力的挥了挥手，让待卫把茹妃带下去，暂押解在天牢之中，听后发落。
“皇上，臣妾求你，饶了茹儿的性命吧，饶了她吧”蔷妃头如捣蒜，声泪俱下，跪地恳求。
“她犯这了样的错，让我怎么饶她。”此时的皇上已经不再生气，只剩下无奈了。
“茹儿这么做，都是为了臣妾呀，茹儿还这么年轻，皇上不是最疼爱她了吗？皇上，难道你真的舍得杀她吗？”心中存着一丝希望，她知道，皇上在这后宫中最宠爱的就是妹妹了。
“你以为朕想吗？”两行热泪，夺眶而出，想着那像月中精灵般的美丽女子，曾几何时，心中被她的一颦一笑所牵动，一言一行所感染，别说是让她死，就是和她分开一会心中又怎能舍得。
“皇上，臣妾愿意替茹儿一死，皇上一定要想办法救救茹儿呀。”是的，妹妹为了她舍弃了明儿，那么她一定要用自己的死来换妹妹的生。
“替她死？朕也想替，可是这满朝文武能答应吗？容妃能答应吗？”
“可您是皇上呀！”
“朕虽是皇上，可这朝中之事有哪件能全凭我来作主，又有哪个人是我想让之生就生，让之亡就亡的呢？”牙关紧咬，双眼紧闭，两手握拳，痛不欲生。
“茹妃娘娘，您还好吧，蔷妃娘娘让我来看看你。”一名年轻的小宫女跪在铁栏外，向监牢中，席地而坐的人打了一声招呼。
茹妃缓缓转过脸来，面色虽略有憔悴，却没有颓废之色。
“是秀娥吧，姐姐她还好吗？”虽自身难保，却还牵挂着心中的亲人。
“娘娘她……，听说定了茹妃娘娘的罪，便当场晕过去了。”还吐了一口血，当秀娥看到茹妃焦急的脸色便咽回了最后一句话。
“不过现已无生命危险，太医来诊过了，说是伤心过度，暂时无法下床，所以娘娘便遣奴婢前来探望茹妃娘娘了。”
“姐姐知道我明天就要行刑了吧。”声音又恢复了平静。
“知道。”所以现在更是虚弱的连喝水的力气都没有，真怕这茹妃一死，蔷妃也跟着去了。
“我走后，你要好好劝慰姐姐，保重身体，好好活着，有朝一日明儿回来后，帮我好好照顾他。”想到儿子如今的处境，心如刀绞。
忍住快要流出的泪水，接着又说道：“你一会到我宫中，去小翠手中取一只波浪鼓，交给姐姐，这是我留给明儿唯一的东西，让姐姐好好保管，日后交给我的明儿。”
深吸了一口气又说道：“如果得知明儿有什么不测，就把那鼓儿烧了吧。”
稍稍按了按额头，又说道：“皇上已经答应我，虽然明儿代替安儿做了人质，但他还会履行当初的承诺，等这事过了以后，他会找机会封姐姐为皇后的，你让姐姐放心，这也是我此生唯一能为她做的事了。”
“茹妃娘娘……”看着这义薄云天，侠骨柔肠的仁义女子，秀娥的心都要碎了，抽泣得早已话不成声。
“你回去告诉姐姐，我走到今天这步，也都不怨，只怨自己嫁入这冷酷无情的帝王之家。”
丢子，丧命，又伤心。
伸手拂去眼中流下的最后一滴泪，茹妃仰头苦笑，慢慢地，方才的万般柔情化作眼前的视死如归，心死了，身体存在还有什么意义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