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啊亮子,我真的是太着急了。”我皱着眉头,心中想着该死的挖心变态,偏偏这个时候冒出来,就好像是故意要碍我们的事一样。
亮子点了点头,意思是没事儿,他跟我都认识这么多年了,我们俩对彼此的个性都是了如指掌的。
“挖心?”金巴听到这个词,眉头已经拧巴成了一个结。
“嗯,就在一周前,我们镇上发生了血腥案件,才一周就死了好几个人,上面很重视这个案子的。”亮子说完又叹了一口气:“只不过,到现在,我们都不知道对方到底几个人,是男是女躲在什么地方,一点线索都没有。”
“哼,我看,是人做的还是鬼做的也都不一定吧。”冯叔突然不自觉的就说了一句。
不过说话的语速很快,而且,他的声音很低沉亮子应该是没有听清楚。
可结果亮子却是怔怔的盯着冯叔看,好像是冯叔的一句话,点醒了梦中人一般。
“那个,亮子,你们警局今天不忙啊?”我提醒亮子,想让亮子先去警局,我们大家还要探讨一下,要如何离开镇子。
亮子却冲着我摆了摆手,意思是让我先别出声。
“这位大叔,您的意思,这件事是?”亮子是个警察,说出如果说出“鬼杀人”这三个字未免有些荒唐。
所以,他欲言又止,眼神却是直勾勾的看着冯叔。
“亮子,冯叔能知道什么,他刚刚也就随口一说的,你知道的,老人家比较迷信对不对?”我冲着亮子干笑着。
亮子却没有理会我,依旧看着冯叔:“大叔,我桌上的护身符也是您放的吧?您应该是懂行的人?”
“懂什么行啊,冯叔他就是老迷信了,你啊,快去查案子。”我开始有些急了,便用这个生硬的理由把亮子往外推。
“张天!”亮子突然冲着我吼了一声,我的手便悬着久久没有放下。
“你知不知道这是性命关天的事情啊,凶手随时都可能动手。”亮子是真的着急了。
冯叔拿起桌上的豆浆喝了一口,打底是我们吃喝都是靠亮子,冯叔也没有跟亮子端着,直截了当的跟亮子说:“人死为三更,夺心不留痕。常人不能到,必为鬼祟行。”
冯叔的外貌也就是一个干巴的老头儿,虽然懂行,但是我一直都没有觉得冯叔是什么高人,不过,现在冯叔的这两句话,却是让我觉得冯叔确实是高深莫测。
“大叔,您是高人啊您怎么知道,那人都是午夜十二点左右出的事儿?还有您怎么知道,那些人的身上都没有伤痕?”亮子一副仰望的姿态看着冯叔,在他的眼里现在冯叔就是世外高人了。
冯叔摆了摆手,说昨晚,他在亮子的电脑桌面上,看到了那些死者尸体的照片,全部都是印堂发黑,胸口的位置是完整的。
也就是说,是在没有表面伤口的情况下,被弄走了心脏。
这听起来就十分的匪夷所思,一开始,就连亮子他们都在怀疑死者是不是天生就没有心脏的。
不过法医却说,死者的胸腔里的组织是呈现撕裂状的。
也就是说,不存在没有心脏能活的,他们的心脏被从内部顺着喉咙给扯出来的。
不过对方的手法非常的高明,外部根本就看不出来。
“大叔,你就只是凭借一张照片就能知道这么多?那,您知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不,是什么东西所为?”亮子激动的看着冯叔问道。
冯叔面无表情,许久之后,对亮子说了一句:“让镇上的人每天用陈酒洗澡,并且三餐饮用陈酒,应该可以暂时避免受害。”
陈酒?我一听到这两个字,脑海中立刻蹦出的就是老尸,之前林飒就是用陈酒来对付老尸的。
难不成,这一次的案件,还跟老尸有关系吗?是桑权?不,一个星期前他还再村里折腾我们,那会是谁?
“陈酒?”亮子显然对于这样的答案,并不满意,觉得这么严重的事儿,那就不是能用喝酒来解决的。
“嘀嘀嘀,嘀嘀嘀。”
正说着话,亮子的手机就响起来了,他接起手机,听到电话那头的人说的话之后,脸色越来越阴暗,最后挂断了电话,对我们说了一句:“又出事儿了。”
“啊?”我愕然的看着亮子。
“你们都在这等我,现在外面乱的很别到处乱走,记住。”亮子嘱咐了一句之后,就急匆匆的出去了。
“吧唧吧唧。”
屋子里,就只身下了兰香姐的咀嚼声,她现在,正舔着塑料盒底下的血津津有味的吃着,也不在乎自己的脸上是不是已经沾满了血迹。
“别吃了。”金巴揪心的看着兰香姐,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便伸出手拽住了兰香姐的胳膊,有些生气的说道。
“恩恩额。”兰香的喉咙里发出了低低的吼声。
我连忙让金巴住手,这个时候的兰香姐意识是最为薄弱的时候,她眼睛通红,就好像是被鬼上身了一般呲牙咧嘴的。
“我出去抽根烟,你们看着她。”金巴不想看着兰香姐如此,便只能是转身出去,其实他的身上哪里有什么烟啊。
“这个给他。”冯叔从自己的兜里抽出了一包,不是烟,是烟卷儿。
我拿着就给金巴送出去了,金巴站在二楼的走廊上,正按着窗户边缘朝着底下的街道看,那上半身完全已经探出窗外了。
“干什么呢,想不开要自杀啊。”我故意调侃金巴,这种时候,我们无论多郁闷,压力多大,事情都不能改变现状。
与其闷闷不乐,那还不如冷静点,想开些,这样或许就能想出可行的办法来。
金巴没有搭理我,身体突然猛的往里一缩,然后便要朝着楼下跑去。
“怎么了金巴?”我看金巴这么激动,也条件反射的跟着金巴一起朝着楼下跑去,金巴立在大门口,朝着街道对面看去。
“张天,我刚刚,看到王倩倩了。”金巴说着指着马路对面,她就在那边的巷子里。
“什么?”我的眼睛瞬间就瞪大了。
王倩倩居然也在这里,那么,这次镇子上发生的连环杀人案件,难道就是王倩倩所为吗?
“我去看看,你在这等着我。”我说着将手中的烟卷塞到金巴的手中。
“不行,当我金巴什么人啊,一起去。”金巴固执的跟在我的身后,和我一起朝着巷子走了过去。
这个巷子是背阳的,走进来之后就觉得阴恻恻的,有一种从心底一直冷到脚底的感觉。
“张天啊,我看,还是去叫上冯叔再来吧。”金巴觉得有危险,谨慎起见,还是想去叫冯叔过来。
可是,我觉得,如果现在不进去,很有可能王倩倩就跑了。
“金巴,你去叫冯叔,我进去看看情况。”我盯着昏暗的小巷子,心中其实也是没有底的。
“不行,要进就一起进去。”金巴目光坚定的看着我。
“那,我在这守着你快点跑去把冯叔给请下来。”我催促金巴,见金巴在犹豫,我便故作生气的说道:“还不快点。”
“哦,好,我们马上下来。”金巴说完就转身朝着马路对面的宿舍跑去。
而我见金巴进了宿舍楼,就迅速的朝着小巷子里走去,一边走,一边心莫名的跳的飞快,走之前王倩倩在我耳边说的话,又再一次回荡在我的脑海之中。
“张天,我注定是你唯一的女人,其他人根本就不配,我们才是命天注定的。”
王倩倩当时说这话的时候,那眼神分明就是在告诉我,她会一直死缠着我,只是,我都已经跑到这来了,难道她也能跟过来不成?
不过,如果依照王倩倩的个性,她真的跟来了怎么可能安安静静的躲在暗处?只怕是早就找上我了。
“嗒嗒嗒,嗒嗒嗒。”
悠长的巷子里就只剩下了我的脚步声在回荡,我硬着头皮继续假装镇定的朝着前方走去,突然“嘭”的一声,我迎面就撞上了一堵墙。
这让我从之前的回忆种立刻抽离了出来,敢情这是一个死胡同?这里根本也没有其它的岔路口。
我不禁皱起了眉头,朝着四周看去。
尸妖和鬼魅不同,他(她)们可是不会直接从墙面穿过的,他们有实体,跟人是一样的。
“嗒嗒嗒,嗒嗒嗒。”
我立在围墙前有些茫然的想着,巷子里却又响起了脚步声,很着急的脚步声,一点一点的朝着我靠了过来。
“张天?张天?”
是金巴的叫声,我松了一口气:“金巴我在这呢。”
金巴的脚步声越发的快了,他是自己一个人进来的,没有把冯叔带来。
“冯叔呢?”我问道。
“兰香现在有些失控,冯叔正看着她呢,所以我就自己来了。”金巴的手中还握着两张符,我看了一眼,那是昨晚冯叔贴在门上的符。
“王倩倩呢?你把她放走了?”金巴朝着四周瞟了一眼,就又看向了我。
“什么叫我把她放走啊,肯定是你眼花了,你没有看到这是一个死胡同吗?”我说着指了指高墙:“尸妖的速度是够敏捷,但是,这么直挺挺的墙面,这样的高度,她徒手爬上去应该有难度吧?”
“切。”金巴听我这么说,立刻就冲着我翻了一个白眼,指着墙壁就说:“四米左右的高度而已,她可是尸妖,之前在殡仪馆的时候,来无影去无踪,你以为就这么一个破巷子能困的住她?”
金巴说完,又用一种极度不信任的目光在我的身上来来回回的扫视了许久,他这个人什么事情都是直接放在脸上的。
一看他现在这表情,我就知道,他肯定还是在怀疑我放走了王倩倩。
“你确定没有眼花?”我蹙眉严肃的问金巴。
金巴笃定的点头:“就王倩倩那样子的女人,哪个男人能看错?”
听金巴这么说,我便沉默了,可是这里就是没有啊,我和金巴都沉默了,然后便转身回到了亮子的宿舍。
宿舍里兰香姐躺在床上,身体微微抽搐着,地上是她吐出来的血豆腐。
“怎么了这是?”我看着兰香姐,她额头上的青筋都冒出来了,一脑门的汗水,就好像是刚刚蒸过桑拿。
现在,她的手脚都被冯叔用红绳子绑着,那红绳虽然不粗,但是却非常的稳固,兰香姐这样歇斯底里的挣扎,绳子居然也牢牢的没有断裂。
“金巴,你去买新鲜的血回来,今早的那些对它来说没用。”冯叔所指的“它”自然不是兰香姐了,而是兰香姐肚子里的阴胎。
金巴连连点头,我赶紧拿了些前给金巴,自己则是将地上兰香姐吐的秽物给收拾了一下,总不能把亮子的宿舍弄的这么乱七八糟的。
可当我把扫把那过来准备收拾的时候,却发现,那一滩的秽物里居然有蛆从在涌动着,看起来十分的恶心。
“冯叔,这是怎么回事?这些东西,不是兰香姐刚刚才吃下的吗?”看着这些蛆虫,我不由得担心起了兰香姐的身体状况。
冯叔想必是刚刚就已经发现了,所以,看都不看一眼,直接淡淡的说道:“她的体质已经变了,你也别大惊小怪的,否则你朋友会更加的提心吊胆。”
“嗯。”我默默的点头。
要是让金巴看到这些东西还指不定会有多么的紧张呢,我赶紧麻利的将地上的秽物全部都清理干净,还特地冲了水,用拖把再拖了一次。
原本以为这样就差不多了,可是宿舍里就是有一股子说不出的腥味。
“来了,生血来了。”金巴激动的提着一个塑料袋,他买的是还没有凝固的猪血,冯叔让金巴将血倒在今早的豆浆杯里,然后喂给兰香姐喝。
说来也真的是神了兰香姐喝血的前一秒还面色惨白如白墙,后一秒就面色红润,眼眸里也有了光彩。
不过,她的食量是明显比之前还要大血多,这么一大袋的血浆全部喝完了,肚子里居然还再咕咕咕的叫着,似乎就只吃了一个半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