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凡凡的坚毅打动了那个人，他笑了笑：“就你这小身板，还砍柴挑水呢，算了，你叫什么？”
凡凡本来还想辩解几句，一听他问自己的名字，心下便在猜想，他是不是愿意留下自己了，一高兴，开口便说：“我叫石头，大家都叫我石头，母亲也说贱名好养，于是干脆叫我石头。”
那个人笑了起来，眼睛弯弯的，亮亮的，好像天上的星星一样。“石头？这实在不是一个女孩子的名字，这样吧，嗯，以后你就叫凡凡，好吗？”
小女孩脸一红，连忙点头。那个人揉了揉凡凡的头发：“以后你就跟着我吧，没有人会再欺负你。”
“那你叫什么呀，我要叫你什么，恩公吗？还是公子？”
“恩公听起来不太舒服，想叫我公子的人都在别处等着呢，我叫月
白。”
凡凡虽然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但是还是乖乖地点了点头：“月白……叔叔，不，月叔叔。”
月白满意地点了点头，便朝着凡凡伸出了手，凡凡一怔，战战兢兢伸出自己的手，月白牵着凡凡来到了小屋，给她把一切安排好。
凡凡抬起头来看着走在前面一言不发的川流，心里感触颇多。正欲叫住川流的时候，一根箭贴着凡凡的耳朵飞了过去。箭直直往前，就在要插入川流背上的那一刻，一只手抓住了它。
出生年龄听到动静。立即转过身来，却看见凡凡手里抓了一支差点插入自己背上的箭。因为摩擦，凡凡手上流下了一滴滴鲜红的血。还没等两个人说什么，箭雨朝着两人飞了过来，川流一把将凡凡推到一边，自己来对付这些攻击。
看得出来，似乎是有人不想他们活着，箭雨刚刚结束，十几个黑衣人从天而降，将他们包围在中间。川流有些担心，自己一个人倒是没什么，可是必须要保护凡凡，这样就有些难度，必须想办法。
没等川流多想，黑衣人便发动了攻势。川流拉着凡凡的手，将她护在自己身后，另一只手紧紧捏着剑与敌人周旋。黑衣人似乎看出来了凡凡是川流的弱点，便刀刀朝着两个人拉着的手砍去。川流不得已放开了凡凡的手。
这时候，一个黑衣人朝着凡凡攻去，川流已经来不及跑过去，他急的大叫了一声：“凡凡。”在刀子快落到凡凡身上的时候，凡凡一个侧身，抓住了黑衣人的手，一扭，黑衣人怪叫了一声，刀掉在地上。凡凡顺手拿起刀，一个个漂亮精妙的招式施展出来，顿时，黑衣人少了一大半。
川流看着凡凡，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凡凡此刻完全不是以前自己所认识的那个可爱调皮的凡凡，而是一个冷血杀手，她的眼神不含一丝感情，手起刀落，那些人甚至连话都来不及说，头已经被割下来了。
直到所有黑衣人都死了，凡凡才嫌弃地丢了手上的刀，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来，擦了擦手上的血，然后扔掉了手帕，来到川流前面，她又恢复了那个活泼的凡凡：“川流叔叔，我们走吧。”
川流有些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女孩在杀了十几个人之后还能镇定自若的谈笑风生。凡凡明明只有十四岁，可是她杀人时的表情，却好像一个魔鬼，一个习惯了杀人的魔鬼。“凡凡你……”
凡凡似乎完全不把之前发生的事放在心上，她一脸疑惑：“怎么啦？川流叔叔，你该不会被他们打傻了吧。”
听着她此刻的玩笑，川流却一点也不觉得好笑：“凡凡，你怎么会有这么高的修为和武功？”
凡凡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你是疑惑这个呀。凡凡有这么高的修为，川流叔叔高兴吗？”
川流更加想不通了，凡凡问出的问题太过奇怪。她有这么高修为，自己为什么要高兴呢，她在十岁以前不是和弟弟过的吗，她应该没有机会去学这一些，可是十岁以后，凡凡遇到了月白，月白一直在照顾她，保护她，她应该也没有机会没有可能学啊，那她这一身的修为到底是怎么来的，要知道，对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来说，要练成凡凡这个样子，必然吃了很多苦头。到底是谁，这么忍心，叫一个小孩子去苦练武功？
“凡凡，你告诉我，你这一身的修为是哪里来的？”川流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疑惑。
凡凡似乎毫不在意：“大师傅教的呀。说起来，大师傅可严厉了，每天逼我练功，我不练就不给饭吃。”
“大师傅是谁？”
‘大师傅就是月叔叔找来教我学习的人呀。’
对了，就是了，除了月白，凡凡还会听谁的话，吃这么大的苦头。只是月白明明收留了凡凡，为什么还要她吃这么大的苦，练成现在的样子。难道月白救她是别有用心？可怜凡凡一点也不知道，还是沉迷在月白的温柔之中。
川流还不明白，凡凡明明应该是杀了很多人，可是她的性格还是那么单纯可爱，这并不是可以装出来的，月白到底是对她做了什么？
川流越来越心疼这个孩子了，也许，当初月白救她只是一个幌子，他的真实目的，大家都不知道，凡凡更是一点察觉也没有。可怜她好不容易逃出了坏人的手掌，却又落入了月白的手里。
不过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川流也不好做太多猜测，一切的一切，只有在见到月白的时候，才能水落石出。“凡凡，他们一直叫你杀人吗？我是说，你的大师傅，还有月白。”
凡凡晃着脑袋想了想，“月叔叔说这不是杀人，只是保护自己，我要是不杀他，他们就会来杀我，还会杀了月叔叔。”说着，凡凡讲起了她第一次杀人的过程“我刚刚来到那个小屋的时候，月叔叔和我住了几天，后来有一天，来了一群人，他们带了好多武器，我还记得拿一把把明晃晃的刀，照的我眼睛疼。他们要杀月叔叔，顺带杀我，说是什么明月公子身边的人，不留活口，我拼命躲躲藏藏，却还是被他们抓到了，月叔叔本来一个人可以制服他们的，就是因为我。”
凡凡说着说着一双眼睛红通通的似乎要哭出来：“他们拿我威胁月叔叔，月叔叔没有办法，不想让他们伤害我，只好任由他们抓住。你知道吗，我那时候就在怪自己，都是因为自己的不争气，手无缚鸡之力，没法反抗，才叫他们抓住了，威胁月叔叔。他们把一把刀子插入了月叔叔的心脏，我害怕极了，我以为月叔叔要死了。于是，我咬咬牙，顺手抢过挟持我的人的刀，一把插入了那个人的心脏，就像他们对我月叔叔做的那样。”
川流有些明白了，原来是因为月白。也是，在面对自己最爱的人被伤害的时候，自己只能看着，却毫无还手之力，那种感觉，川流特别明白。就像那时候婉儿被人抓走，自己又没有办法救她，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种无力感，确确实实能够摧毁一个人。“所以，从那以后起，你就开始学习杀人了是吗？”
凡凡骄傲地抬起了头：“没错，我不能再让人伤害月叔叔，就算不能帮他，可至少，我不能拖累他。我知道，月叔叔不是一个平凡的人，他的身边，有的都是精英。他们什么都能为月叔叔做。所以，我也要成为一个对月叔叔有用的人。我杀人，不光是为了月叔叔，也是为了我自己，我要找到我的弟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