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之下一如往常在社办里看书。
比企谷也在看书?!!
简单打过招呼后,我把椅子搬到离雪之下稍远的位子(比企谷的旁边)坐下。
先说明我之所以会来这个社团,纯粹是为了确认她有没有把我当成社员。毕竟,那只是平冢老师的一段说明。
顺便提一下我和雪之下在教室里仍然没有说过一句话。
所以说我来这个社团到底是在做什么?为什么我就坐下来了?
还有那比赛比赛呢?
突然,这个问题的答案和造访者微弱的敲门声一起到来。
“打、打扰了。”对方似乎很紧张,说话的声音有点尖。
一个女生把门打开一点缝隙,接着从那道细小的空间钻进来,彷佛不想被人看见她的动作。
那名女孩留着及肩的波浪状棕发(丸子头),每走一步,头发便跟着晃动一下。
她的视线不停游移,像在打探一般,一和我对上眼就发出小声尖叫。
咦~我是什么奇怪的生物吗?
“怎、怎么会有个自闭男!”
应该不是在说我,于是我用眼神看向比企谷
【你朋友?】
【怎么可能!!!】
哇哇!好厉害我居然能读懂那那双腐烂的死鱼眼所表达的意思。
“……我是这里的社员。”
那个女孩,不,是女性。穿着短裙,长袖衬衫有三颗扣子没扣,微微露出的酥胸挂着一个坠子,上面有心形饰品,再加上使用脱色剂染成的棕发,不管怎么看都是无视校规的打扮。
“不好意思,请问您是哪位?”出于礼貌我问道。
“…………”她没有说话。
这时,我忽然发现她胸前的缎带是红色的。我们学校的制服缎带有三种颜色,用来区分不同年级,红色缎带代表她跟我一样是二年级学生。
“总之,请坐……”
我若无其事地拉开椅子请她坐下,这里要说明一下这样只是为了掩饰我对这样人的厌恶。
“谢、谢谢……”她犹豫一下,但还是照我的话坐下。
“那个……先自我介绍一下,千反田泷……”我犹犹豫豫的说出了这句话。
果然,我就不应该说名字的。会不有些自来熟?她肯定认为“这是谁啊,那么想认识我吗?真是恶心死了……”她们肯定是这样想的。
所以我才讨厌这些庸脂俗粉,好想杀死……
这时,坐在对面的雪之下跟她对上视线。
“你是由比滨结衣同学吧?”
“你、你知道我吗?”这位由比滨结衣被叫出名字后,马上变得开朗起来。对她来说,能够被雪之下认得似乎是某种地位的象征。
“嗯,所以有什么事?”
“那个……我听平冢老师说,这里可以帮学生实现愿望。”
啊?这里是万事屋?还是免费的!
“是喔?我还以为这里是整天看书混时间的社团。”
雪之下完全不理会比企谷的讥讽,直接回答由比滨的问题。
“有点不同。侍奉社只是提供帮助,至于愿望能不能实现,得看你自己。”
“哪里不同?”由比滨惊讶地问道。
“差别在于是『给人鱼吃』,还是『教人钓鱼』。志工服务原本是要提供别人自助的方法,而不是直接给予结果。让对方能够自立,算是最接近的说法。”
“听、听起来好了不起!”由比滨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喂喂,这孩子没问题吗?看她那个样子,感觉以后会被骗进一些奇怪的宗教团体,有点教人担心。
此刻,雪之下依旧冷笑着说:“我不保证能实现你的愿望,但会尽量帮助你。”
由比滨这时才发出“啊”的一声,想起原本的目的。
“那、那个……能不能……饼干……”她说得吞吞吐吐,而且还看了看我。
咦~看我干嘛?应该不是看我的。于是我将视线在由比滨和比企谷之间来回移动。
果然是是在看比企谷啊……
“比企谷同学千反田同学”雪之下用下巴示意走廊的方向,那是要我们滚出去的意思。
“……我去买罐『SPORTOP』”比企谷说了开脱的理由。
我也缓缓的站起身来,得了我还是去趟厕所吧。
在我们俩都要走出门时,雪之下似乎想到什么说道:“我要『野菜生活100』的草莓优格。”
呀呀,能恣意叫人跑腿的雪之下同学真不简单。
来回特别大楼三楼到一楼的时间不超过十分钟。
我上厕所的时间更是不超过三分钟。如果我这是回去的话她们应该没有谈完吧。
回到活动室时,比企谷已经回来了。这么说她们谈完了?
比企谷和雪之下手中各拿着一罐咖啡,咦~为什么由比滨手中还有一罐呢?
“给——”比企谷向我扔来了一罐咖啡。
还以为没有我的呢,有这样的想法当然是因为我曾多次受到不公平的待遇。
真是的虽然并不对我的口味,不过既然你主动给我我就勉为其难的收下了。
“那个……你们谈完了吗?”
“嗯,多亏你们不在,我们谈得很顺利,谢啦。”
“切……那可真是太好了,我们要怎么做?”
“去家政教室,你们也一起来。”
“家政教室?”闻言我和比企谷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去那里干嘛?!”比企谷突然像爆炸了似大声说道。
嘛,兄弟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家政教室和体育课、远足并列为孤独者的三大创伤圣地,平常根本没人想主动踏进去。想到三五好友开心聊天时,我一加入他们马上陷入沉默,那种感觉真不好受。
“我……我要做饼干……”
“啥?饼干?就那种事……”
“由比滨同学想自己做饼干送给某个人,但她没有自信,所以想请我们社团帮忙。”
“不是,我的意思是干嘛要拜托我们……不是有朋友之类……”
“呜……那、那是因为……我不想让别人知道嘛。要是被她们知道,一定会被当成笨蛋……这种事不适合找朋友啦……”
由比滨回答时,视线不断游移,好吧我知道这是要送给男朋友之类的人。
话说这种人不是随便敷衍一下就可以了吗?
“唔~啊……”
由比滨低下头无言以对。她紧抓住裙摆,肩膀微微颤抖。
“哈、哈哈……很、很奇怪对吧?像我这样的人做手工饼干,只会被认为是在装纯情……对不起,雪之下同学,我看还是算了。”
不是,这人是怎么回事我什么都没说呢。
“你要放弃我是无所谓……不过,你不用管那两个男的。他们现在没有人权,我会强迫他们帮忙。”
emmmm
“哎呀~~不用不用啦!毕竟真的很可笑,也不适合我……而且我之前问过优美子和真理,她们也说现在不流行这种东西。”
由比滨说完瞄我一眼。
怎么,那是什么表情?
“是啊,像你这样的女生的确不适合……”
“……对吧?!”
“嗯……我到不是觉得你这样做很奇怪,只是觉得不适合你或跟你个性不合。像你这样的人我见了……”
“你说得很过分!”
由比滨气得拍桌抗议。
“嘛……怎么被我激怒了……刚才在听到我的回答你就动摇了,像你这的人根本就不会……”
“啊哈?真想不到你会说这种话,啊~~我生气了!告诉你,我只要肯用心,什么都办得到!”
“是是是……”我敷衍道。
如果用心就能做好还会有天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