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皇上只是拿这苏储姬做一个幌子。”皇后猜测道。
“那皇上为何这般?”墨玲姑姑迷惑道。
“熄灯吧。”皇后一脸疲倦的说道,没有再回答问题。
第二天请安时,贤妃最后到时,见苏嗣音都没来。
于是马上唯恐天下不乱道:“这苏储姬今日怎么还没来?”
下面的梁储媛马上拨弄了一下自己宝蓝点翠耳坠,拿着锦帕嗤笑道:“估计也是个不长记性的,没把咱们皇后娘娘放在眼里。
皇后脸上仍是一副端庄严肃,但听得这些话,手中的锦帕有捏紧了些。
“苏妹妹身子不好,以后恐怕都不能来请安了,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皇后脸上松懈出一丝笑意,故作大方道。
“这还是皇上疼惜皇后娘娘呢,怕苏妹妹过了病气给皇后娘娘。”贤妃表面安慰着,其实这番话故意说出来踩皇后脸面。
听了贤妃的话,皇后脸上有些僵硬,心中也是清楚这各宫里都是有别人的眼线,那日王申站在前厅转达皇上的口谕,前厅本就是人口众多、鱼龙混杂的地方。何况这王申本来就是个见钱眼开的人,昨晚来永寿宫的时候,必然有许多人瞧见,消息早晚是要走漏的,只是没有想到竟然这么快。
“这还是皇上心疼苏妹妹,皇上向来是最重祖宗礼法。咱家进宫这么久了,也没见皇上为谁破例。前些日子大皇子生了病,还不是照样去读书。”韵婉华用锦帕擦了擦嘴边不存在的茶渍,打趣道。
只是这话明里暗里都是在讽刺贤妃虽然育有大皇子,可是仍然不得皇上喜欢。
贤妃本来幸灾乐祸的脸色马上就一僵,闭上嘴不再言。
于是这请安就这般心怀鬼胎的你一言,我一言,表面上和和气气姐妹相称的闲谈结束。
接近午时时,苏嗣音才精神饱满的伸懒腰起床,洗漱完毕后见了午膳。
桌子上有油焖鲜菇、萝卜桂鱼,麻辣肚丝、爆炒田鸡,最后一道猪骨汤。
苏嗣音见了这菜品,有些好奇问道:“今日怎么分例变了?”
“回小主,这是皇上吩咐的。”墨韵姑姑脸上带喜道。
墨韵姑姑为苏嗣音布菜,时不时还偷瞄苏嗣音一眼。
用完饭,苏嗣音漱口后说道:“姑姑有什么想说的不妨直言。”
“小主,昨晚之事我已经听说了,奴婢以为,你不应该答应的。”墨韵姑姑直言道。
“为何?陛下不是说了是礼物吗?况且君无戏言”苏嗣音反问道。
“这后宫以前有位江氏,也算出身于官宦之家。有段时日,是颇得皇上喜爱,本来依着规矩在沁夜宫里伺候皇上,除了皇后以外,到了后半夜都是必须离开的。有一日江氏在沁夜宫里伺候皇上,皇上怜惜她,就允她不必回去了,这江氏也是兴高采烈睡到明天,那知道到了梦醒时分,竟然是一道圣旨以不尊皇后,不懂礼法为名,打入冷宫。”墨韵姑姑将门关紧后低着嗓音娓娓道来。
“你是如何知道皇上应允了江氏,万一是江氏自己睡过了头,瞎说的,亦或是她自己梦魇不清楚是以为皇上说的。”苏嗣音反驳道,在苏嗣音心中容昊虽然是一国之君,心思深重,但是为人也算是光明磊磊,做事手段虽然雷厉风行,但也不是不择手段之人。
“小主,若是皇上未曾说过应允之话,这江氏喊冤,辩解时又怎敢说出。若真是皇上未曾说出,那江氏说这话便是假传圣旨,那是要诛九族灭门的罪,江氏那敢。何况皇上的圣旨也只是说不尊皇后,藐视礼法,未提其他的。”墨韵分析,讲与苏嗣音听。
苏嗣音心中的心跳漏跳了一拍,但依旧嘴硬:“那又如何?今日不是也无事吗?”
“就怕小主在皇上心中是个不知长幼尊卑的人,这样子下去万一失了恩宠呢?”墨韵姑姑依然苦口婆心的劝导,在墨韵看来,向皇后请安是一件小事,只要仔细些,便无甚纰漏,可若是失去了皇上的恩宠,在这后宫无疑是自寻死路。
“姑姑不必担心,我心中自有分寸,何况我也不是江氏。”苏嗣音依旧是八头牛也来不回来的说道。这件事情苏嗣音看来,早就是梦寐以求的,如今好不容易又机会了,自然是不能让它从手中溜走的。
墨韵姑姑本想开口再言,可看苏嗣音的神情就又欲言又止了。心中安慰自己道,苏家有一位战功赫赫的三朝元老,只要定国候在一天,而苏储姬不犯下大错,都是不至于被打入冷宫的。
这几日的容昊每隔一两日便会来瞧苏嗣音,再看看伤势,但从不留夜,偶尔一起用饭,这可急坏了华蕊阁的众人。
而苏嗣音本人却认为这样好极了,只要容昊常来,厨房那边对自己可是精细的很,想吃什么都能满足。
今夜苏嗣音却听见凤鸾春恩车的铃铛声在附近,连忙唤来念夏问道:“可得了消息,今夜是谁侍寝?”
“刚得了消息,是佟采衣侍寝,刚才应该是凤鸾春恩车来接。”念夏回答,心中有些担心得偷偷瞄了一眼心小主的神情,怕小主会难过,毕竟皇上近日里时常来看望,许多人连着念夏自己都以为,下一个侍寝的会是小主。
“无事,下去吧。”苏嗣音依旧拿着书斜躺在床上看着自己手中的画册子,脸上神情也未变。
“诺”念夏退下,瞧了苏嗣音的神情,心中舒了一口气。
第二日便传来了消息,佟采衣从从八品晋升到从七品小媛了,苏嗣音听了消息摇了摇头,实在不明白这容昊的口味。
按照以往惯例,苏嗣音以为又要再等几天,容昊才会宠幸新人。
那知道又连着宠幸了卫充衣,但是这卫充衣也只是从从八品晋升到了正八品御女。
本来佟小媛被晋升了很是高兴,可是得知了这卫氏也紧跟着得了恩宠,可被气坏了。可知道这卫氏本是品阶是比自己高的,可没想到恩宠后,竟然还比自己差半阶,心中不免得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