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还算守时。”高旭刚想张口,身后就响起了一道清冷的声音。
木惊晓转身,笑了笑:“怎么好让牧王殿下久等?”
许是要上朝,他今日竖起了头发,显得越发精神,也更凌厉了。
与木惊晓对视的那一刻,萧暮风眼中闪过一丝惊艳,很快便消散了。
木惊晓笑了笑——她看到了。
“走吧。”懒得假客套,萧暮风率先上了马车。
只有一辆马车,无奈,木惊晓只好硬着头皮也上了那辆车。她攥了攥袖中的匕首,仿佛那把匕首能给她勇气。
还好,萧暮风一上车便闭目养神,完全懒得与她扯东扯西。
………
到了宫门口,有宫女来引路:“牧王殿下,长公主殿下,请随奴婢来。”
宫女在前面引路,高旭和冬诺跟在自家主子的后面,萧暮风和木惊晓比肩走。
“长公主,面圣带暗器不太好吧。”萧暮风压低了声音,微偏着身子跟木惊晓说。
木惊晓的心“咯噔”一下:“你怎么知道?”
“从王府出来你的手便不时地缩进袖子里摩挲着什么。袖子里能藏什么?又是什么能让你这么紧张?”萧暮风勾了勾嘴角。
木惊晓自知理亏,没说话。
没料到萧暮风不咸不淡、不轻不重地说了一句:“带就带了,何必心虚?”
木惊晓疑惑地看了萧暮风一眼——他什么意思?
萧暮风:“袖中是什么?”
“匕首。”木惊晓也没隐瞒。
二人走得很慢,虽说是去面圣,却像是悠闲地在散步。
“今日为何以纱蒙面?”萧暮风问——前两日未见她蒙纱。
其实木惊晓是有点小心思的:“如此,殿下大可说槿潇面部有疾,便好退婚了。”
可萧暮风又岂会不懂木惊晓的意思?他冷笑一声,眼中充满轻蔑:“这是欺君之罪。长公主不必试探本王——本王不想娶你,即便担着抗旨的罪名也不会娶你。”
呵,不想娶她?
木惊晓并未生气,反倒觉得好笑:“那牧王殿下想娶之人,可是那琥珀赠与之人?”
萧暮风脚步一顿,思忖了一下,回答:“是。”
干脆而坚定。
木惊晓笑了,心里不知是何滋味。
是,他的琥珀送给她了。
他想娶的就是她,一年前的她。
可是她不知道,不知道一年前的她是否等于现在的她。
因为,他不想娶木惊晓,那个高贵如她的长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