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茉在堂前折了几只迎春花,将树脂均匀涂抹在小黄花上,小心翼翼地吹一吹。
子风将要和李荷成婚了,诗茉想亲手做几支花簪赠与他们。
初夏,窗外已可见星星点点的萤火,夜已深,诗茉的父亲和大哥被诏进宫中商议行军打仗之事,未归。
诗茉坐在镜前,将制作好的花簪插在青丝间,观察其是否足够美丽。
“这簪子时送给李荷公主的,可不能显得寒酸,明日我要去找工匠在上面镀些金丝。”
一边想着,一边将花簪放进小木盒里,又拿起木盒上下打量:“这盒子也是普通,不如拿些迎春花藤让木匠捆绑一个。”
诗茉心里开心:子风是我第一个要成亲的朋友,结婚的场面一定很漂亮吧!
诗茉正高兴着,未曾意识到身后来了人,一棍子将诗茉敲晕了。
待诗茉醒来时,竟发现自己在马车上,马车空间狭小,眼前还有一位穿着夜行衣的男子,蒙着面。
诗茉惊怕,低声细语地问到:“你是何人?”
“自是来杀你的人,嘿嘿!”
那人虽蒙着面,诗茉却也能在他的眼神中看到猥亵,她下意识地将身体往后靠。马车跑得很快,诗茉心想此刻定是逃不出去的。
“你要带我去哪里?”诗茉虽害怕到了极点,但还是本能地选择了镇定,她知道,此刻她越是大喊大叫,便越是危险。
“城郊,自然是要到无人的地方对美人你……嗯?”那男子死死盯着诗茉领口之下,眼睛一笑一眨。
诗茉纵是害怕极了浑身冒着冷汗:既然能闯进卫府不被发现,定是习武之人,也不知外面驾马车之人是不是与他同伙。
“那如你所说,我今夜必是死定了,”诗茉将身体紧靠着车窗,小心翼翼地问对方:“你可否告诉我,你为何要杀我。”
“吾乃是采花大盗,先奸后杀乃是吾的本性。”
“既是采花大盗,潜入府中的时候就因知道,我是兵部尚书的女儿,我的伯伯是中书令,若东窗事发,他们定将你碎尸万段。”
“哈哈哈,小姑娘,”贼人凑得更近了,甚至是用手调戏了一下诗茉的脸:“我们的事情,我定不会让外人知道。”
“那驾车的马夫呢?你就不怕他将此事说出去吗?”诗茉想试探他们是否一伙的。
“那是我的弟弟,小姑娘,你就认了吧!”
诗茉在心中飞速盘算着自救的方法:“怎么办?怎么办?”
她的手指不断敲打着座椅:“若将我腰间的香粉洒向二人的口鼻,倒是可以拖延一小会儿,不过得等他们摘了面罩。再者,马车里的空间这么小,不方便我逃跑,必须要出去才可,到底该怎么办呢。”
她香囊你的香粉,是陆可可专门调配的“防狼”香粉,其香远闻清淡,但若洒向口鼻,却可以呛的人一时间难以呼吸。
诗茉的泪水不断涌下,她不敢发出任何的声音,若她一喊救命,想必那人的刀子便会插进她的心口。
“你们能否放了我,想要什么你们开口。”
“那可不行,杀了你的买卖更划算。”贼人掏出匕首,在手中转了转。
“莫不是你们是受人指使的,可不该啊,我从未得罪过什么人。”
“大哥,到城郊了。”
马车外传来声音。
“来了美人。”
贼人猛地摘下头套,靠近诗茉,诗茉慌张地用手解下香囊准备殊死一搏。
“大哥,这回可不可以让小弟先来。”马车外又传来声音。
诗茉继续慌张得用手打开紧束的香囊。
“咳!”贼人咳嗽了一声:“对面外说:“也罢!”便躬着腰走下了马车。
诗茉当即使尽力气推开马车的侧窗,纵身跳了下去,趴着向前跑。
两贼人反应过来立刻追起诗茉,诗茉边跑边回头,将香囊里的花粉洒向二人口鼻。粉末在空气中弥漫,贼人被呛得不行,诗茉趁此时机拼命地向前跑,她也知道,她迟早是要被二人追上的,若不尽早遇到个人来救她,今夜,她是必死无疑了。
“墓地?”诗茉想起,前些时日他们同南王一起将太后埋在了这里:南王素来重孝,我只能搏一搏南王是不是这里了。
她看到前方有几点火光:“一定是上天怜悯我。”
“南王——”她拼命大喊,满头是汗。
南王听到声音即刻转身,惊鸿一瞥:是卫姑娘!
他走向诗茉的方向,哪曾想一向矜持循礼的卫诗茉直接扑到他的怀里,啼哭声入耳,令他惊慌失措,手都不知该放在何处了。
随后,他便看见二个黑衣人追了上来。
“这位公子,我劝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把那个女子交出来,我们桥归桥,路归路!”
“别怕!”南王低头看诗茉的发丝,用手轻轻拍了一个诗茉的背部,诗茉这才在惊吓中回过神来,起身,泪眼汪汪地冲南王点了点头。
南王拔出剑,二话不说朝二人砍了过去,几招过后,二人不敌,纷纷下跪,祈求到:“公子,公子,饶了我们吧,我们是受人指使的,我们……我们将指使之人说出,公子大人能否饶我们不死。”
“说!”南王用剑指着他的脖子,极度愤怒的说到。
“是当今圣上,是圣上派我们杀这位姑娘的!”
“胡说!”南王更加愤怒了,手中的剑将贼人的脖子刺出了血。
“我们绝不敢骗公子您,我兄弟二人本是采花贼,因强抢民女被抓入刑部大牢,秋后处斩,可那日皇上来了,对我兄弟二人说,只要我们杀了卫尚书的女儿,便可放了我们!”
“我们所言句句属实,求公子放了我们吧!”
南王看向诗茉,诗茉哭着瘫坐在地,他心里也心疼万分。
“本王可从未说过要放了你们。”言毕,一剑封喉,二人皆倒地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