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唐雪一直生活在唐婉的阴影里,她越是想逃脱,越不可能逃脱,其实论能力她不比唐婉差,只是因为她是唐彦闻的私生女,因此一直被人看不起。
这时,有人给唐雪打来了电话。
“喂,唐总。”
“她又有什么动静?”
“她去见了锦江集团的老总袁正,应该是想跟锦江合作。”
“不自量力,也不看看她那个公司才成立多久,袁正是脑子进水了才会跟她合作。”
“谁说不是呢,之前那几个公司之所以跟她签约,还不是看在聂少的面子上。”
“跳梁小丑,真以为挖走了唐氏几个骨干就可以自立门户,白手起家,哪有那么容易。”
“不过还是得留心,毕竟她的人脉还在,如果跟锦江的合作真的成功了,没准儿能翻身。”
“我知道了,我不会让她有机会的,一个成立了三十年的公司和一个三个月的公司哪个值得合作,袁正还是掂量得清。”
盛康医院神经外科。
许晨阳看了看袁正的检查单,“袁先生,你这段时间喝酒没有?”
袁正不好意思地笑了:“许医生,你知道的,我这个工作哪能滴酒不沾呐。”
“跟你说了不能喝酒,还好没什么问题,只是恢复得有点慢。”
“我以后会注意的,尽量少喝。”
“袁先生,你还真是嗜酒如命啊,要是病情复发,可没人能救你。”
“这……那我一定戒酒,一定戒,我这病好不容易才治好,我可不想它复发,对了,许医生,我这情况还需要将养多久?”
“大概一两年吧。”
“啊?要这么久。”
许晨阳笑着说:“袁先生,你这病可不是感冒发烧,急不来的。”
“那我还得复查多少次?我公司还有好多事情等着我去处理呢。”
“看情况,大概一两次吧,另外,工作量尽量减少,不要太劳累。”
“好的,我知道了,”袁正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个信封交给许晨阳,他笑着说,“许医生,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收下。”
许晨阳疑惑地接过信封,打开一看,里面是厚厚的一叠钞票,他皱着眉头把信封还了回去。
“袁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不能收。”
“不不不,许医生,你听我说,这就是我的一点点心意,我这病啊,折磨我好多年了,我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多亏你治好了我,我是真的真的感谢你。”
“袁先生,救你是我的职责所在,你这样未免太看不起我了。”
“这……我哪有看不起你?许医生,这钱你必须收下,如果你嫌少,我可以再加。”
“这不是多少钱的问题,我也不会收你的钱,请你拿回去。”
两人互不相让,气氛愈演愈烈,这时,袁正的一个电话打破了僵局。
“喂,什么事?”袁正没好气地说,“怎么又是她?不见不见,我锦江又不是找不到合伙人,她那个永歆公司才成立了多久我就跟她合作?”
听到这里,许晨阳已经知道袁正说的是谁了,顿时目光一滞。
那次之后,许晨阳和唐婉的关系变得很微妙,虽然谁都没有明确提出分手,但是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唐婉对待许晨阳的态度再不像从前那般亲热,见了面之后也没什么话说。
许晨阳知道这一连串的打击让唐婉心力交瘁,她把心思全都放在了怎么组建公司,怎么跟陈雅兰母子周旋上,无暇顾及感情的事,因此他什么也不说,只是默默地守护着她。
“许医生。”
“是唐小姐想跟你合作吗?”许晨阳问。
“对呀,你也知道这事?”袁正说,“虽然我很佩服唐小姐的毅力,也很想帮她,可是这毕竟是关乎公司利益的事,跟她合作,我几乎得不到任何好处。”
“恕我直言,永歆公司虽然刚刚成立,但是它的前景还是很乐观的,唐小姐走的时候带走了唐氏三分之一的骨干,另外还有层东的支持,我觉得永歆并没有你说的那么不堪。”
“许医生,听你这意思,你难道是想让我跟唐小姐合作?”
“我只是告诉你我自己的看法,至于怎么做,决定权在你,我没资格干涉。”
袁正竟然陷入了沉默之中,他在思考许晨阳的话。
半晌,他说:“许医生,这钱……”
“你要再跟我谈钱,就别再找我给你看病了。”
“那好吧,我就先走了。”袁正有些遗憾地收回信封。
“嗯。”
许晨阳已经埋头整理病例,淡淡地回应了他。
晚上,唐婉在饭店包了一桌,邀请了永歆公司的几个大股东吃饭。
说是股东,其实大部分是她以前的下属和熟人,比如周悦,她也投了二十万进来。
这次聚餐还邀请了聂思远。
唐婉看上去好像特别高兴,她一一斟满了酒。
唐婉举起酒杯:“来,庆祝我们永歆公司跟锦江建立了合作关系。”
“干杯。”
“干杯。”
“……”
“我还真没想到,袁总居然这么快就回心转意了。”周悦说。
“婉儿,你到底跟袁总说了什么?怎么他这么容易就答应了?”赵慧洁笑着问。
“赵阿姨,我也觉得很奇怪,袁总他突然就同意了,还把我吓了一跳呢。”
“不管怎么说,现在公司的资金问题已经解决了,往后就需要大家齐心协力,一起把公司办得越来越好。”
“赵阿姨说得没错,为了永歆,大家干杯。”
唐婉一喝又是一大杯酒,俏脸喝得通红。
“婉儿,你还是少喝点吧。”聂思远说。
“聂思远,我还得敬你一杯酒呢,”唐婉又给自己满上,“谢谢你这几个月以来对我还有永歆的帮助,真的谢谢你。”唐婉二话没说,皱着眉头又喝了一杯。
周悦和赵慧洁相互对视了一眼,默默地笑了。
这天晚上,唐婉不知道喝了多少酒,最后散场的时候已经醉得不省人事,被聂思远扛上了车。
在车上,凉幽幽的风吹进来,唐婉觉得好舒服,那感觉像是冰凉的手抚摸着她的脸。
她就这样软绵绵地靠在聂思远的身上,混合着酒味的灼热气息扫过他的耳畔。
“聂少,我们去哪儿?”司机问。
“明阑新村。”
“哦,要不要跟聂董说一声?”
“不用,反正这段时间他看见我就烦。”
“聂少,你为了帮唐小姐,三番五次跟聂董吵架,这样真的好吗?”
“怎么现在连你也这么多话?好好开车。”
“是。”
这段时间聂思远为了唐婉,得罪的人岂止是他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