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
傅时珩语气有些低沉,带着丝丝的恳求。
傅渃北几乎要吼出来,怒气冲冲地瞪着孟晚,死死地瞪着。
那意思仿佛是“敢过来?你敢过来?”
孟晚没动,反而阖下了眼帘,“你没事,我就先走了!”
“孟软!”
傅时珩叫她,叫的那么急切,他这一急,嘴边再次响起了闷咳声,咳的额头青筋暴起,“别走,咳咳……”
傅渃北看了心疼,狠狠地跺着脚,“爸爸,她想走就让她走呗,以为谁稀罕她?”
傅时珩伸手掌住了傅渃北的小脑袋,“先出去!”
说着,还是止不住的闷咳,额头上汗珠大滴大滴往下掉。
“爸爸!”
傅渃北好气啊。
这女人到底有什么好的,看到自己爸爸生病,连句关心的话都没有,爸爸还惦记着她?
傅时珩脸色苍白地望着傅渃北,“傅渃北,我们怎么说的?”
“……”
还没怎么着?又拿这个威胁他?
早知道他就不该答应。
傅渃北跺了跺脚,气呼呼地转头就走,背着身后,恶狠狠地冲着孟晚呲着牙。
要不是自己爸爸病的太严重,她以为他会妥协?
哼,等着!
“孟软……”
傅渃北走出了门,孟晚却还是不肯过来,傅时珩忍住剧烈的咳嗽,艰难地开口,甚至撑着虚弱无力的躯体,想要站起来。
“没本事起来,就躺着!”
孟晚冷着一张俏脸,一脸冷漠地说,只是那双腿,情不自禁地朝傅时珩走了过去。
走着走着,她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你是在用苦肉计吗?傅时珩,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幼稚?”
那苍白消瘦的脸,毫无血色,仿佛大病了一场。
他到底做了什么,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模样?
“孟软!”
在孟晚走近的时候,傅时珩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明明没有气力,偏偏能抓得紧紧的。
那结实强壮的手臂青筋暴起,嗓音沙哑低沉,“我做梦了,梦到……”
“梦到你又离开了。”
早上才不过睡过去一会儿会儿,就做了这种可怕的噩梦,所以,他拖着病体,跟着她来到了剧组。
孟晚盯着傅时珩抓着的骨节凸起的大手,想要把他甩开,可是心头的不忍深深地压制了她的行动。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脆弱的傅时珩,仿佛威武雄壮的大山,出现了崩塌,时时刻刻都有覆灭的倾向。
“傅时珩……”
孟晚轻唤,一行眼泪滚了下来。
她低着头,仿佛崩溃了一样低喃,“我要怎么办?我接受不了……”
傅时珩心头一恸,抓着孟晚的手太过用力,骨节泛白。
傅时珩深深地望着孟晚,满目猩红,企图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我们试一下,只试一下……”
孟晚抬眸看过去的时候,眼眶里盛着的泪水,再次喷涌而出。
“傅时珩,我们,还能在一起吗?”
“能!”
傅时珩哽着喉咙,紧紧抓着孟晚的手,害怕自己一松开,她人就会消失不见。
他看着她,闷咳一阵,薄唇蠕动,“能的,孟晚,试一次好不好?只一次!”
孟晚不禁咬住了唇,水眸一片雾蒙蒙的,滚滚的泪水顺着脸颊滚到下颌,又一滴一滴地滴在地上。
她轻声说:“你说的,就一次呢!”
明明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仿佛是陡然升起的月亮,照亮了星空。
“是!”
傅时珩喉咙发紧,几乎要说不出来话,喉结快速的上下滚动着,用力攥着孟晚的手,他想抱着她,可他又怕,怕她的抵触。
他只能痴痴地望着孟晚。
看了他好一会儿,他才道:“小北他……他答应我会尝试着接受你,我知道,你一时间也接受不了他,如果你不想……”
“不用了!”
孟晚忍着心疼的剧烈疼痛,声音飘忽:“说了要试试!”
自然要尝试着接受属于他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