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软!”
傅时珩声音是那样低沉,缓慢而又艰难,而手抓得又是那么紧。
只是还没有等他说出他想说的话,几下压制不住的闷咳后,傅时珩再次晕了过去,晕得毫无预兆。
……
傅时珩被救护车送到了医院,孟晚和傅渃北跟着去的。
傅渃北是急,孟晚却一直在哭,无声的流泪,仿佛把这辈子所有的眼泪都流光。
“我爸还没死呢,你到底哭什么哭?”
傅渃北气的想杀人。
明明恨不得她立马走人,可看到她泣不成声的模样,他心里竟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刚来接的医生已经说过他爸爸没事,她到底是哭什么哭?
女人,怎么那么讨厌?
孟晚依然流泪,仿佛没听到傅渃北的话,没看到他的怒气,闭着眼睛,眼泪都能滚滚而下。
傅渃北这下更费解了,拧了拧眉头,张口想问她怎么了?
然而那话被他硬生生咽了下去,随后便恶狠狠地瞅着孟晚,那模样看上去恨不得把孟晚给踢下车,踢的远远的。
这女人怎么了关他什么事?他关心个鬼啊!
医院。
傅时珩带着氧气罩被推进了急救室,傅渃北和孟晚留在了外面,相对而坐,谁也没理谁。
俞然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最后还是坐在傅渃北身旁,摸了摸他的头。
他知道傅渃北一向抵触别人碰他,摸了一下,迅速移开。
傅渃北瞪他,他只冲着他微微笑了笑。
“放心,你爸爸不会有事的!”
傅渃北嘴巴条件反射地嘟了嘟,当意识到孟晚还在对面坐着,可能偷偷看他,立刻把小脸板起来。
“我不担心,谁说我担心了?”
“孟小姐也不用担心,总裁的病其实好的差不多了,兴许是昨晚没睡好,着了凉,才会……”
俞然这么一说,傅渃北拿胳膊肘狠狠捅了他一下。
说这话什么意思?到底什么意思?是当着他的面给他爸打苦情牌?
傅渃北面上一副恨得牙痒痒的恼恨,心里却暗暗地警惕起来。
俞然叔叔似乎指望不上了,他以后得防着点。
俞然斜睨了傅渃北一眼,“小北你要是乖一点,总裁的病也许早好了!”
傅渃北张口想骂。
这关他什么事?
只是对上俞然直入人心的目光,他心头陡然一紧,哼地一声背过身。
俞然摸了摸鼻子,稍稍离傅渃北远了一点,这才继续说道:“我已经通知了董事长,你爷爷奶奶和太爷爷他们兴许自己在来的路上,到时候他们问什么……”
他说着,抿了下唇,转而看向孟晚,笑着提议。
“孟小姐,不知道方不方便见两位董事长?”
孟晚有些僵滞地摇摇头,漂亮的脸蛋染上几抹苍白。
傅渃北本来第一时间要阻止的,要真让她见了他爷爷奶奶还了得?
然而孟晚的拒绝,惹得再次重重哼了声,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就是看她不顺眼。
还不想见他爷爷奶奶,以为他们想见她不成?
傅渃北抬着小下巴,高傲的不成样子,“你有胆,就一辈子不见他们?”
“幼稚!”
孟晚终于张口,只是那嫣红的唇瓣却溢出这样两个字。
傅渃北眉头一敛,正要骂人,突然又传来一道熟悉的不紧不慢的声音。
“的确幼稚!”
傅渃北豁然转头,“你?你来做什么?”
他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下去,跑过去就要推她。
孟菲淡然地伸手挡了下,“想清楚再动手,叔叔还在急救室躺着呢?”
叔叔?
傅渃北眼眸微动,盯着孟菲,凑到她耳边压低了声音。
“如果你一直叫叔叔,我就允许你待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