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城带着顾姬好好南下玩了一圈之后,踏上了返程。
顾姬一开始还觉得出行无趣,但随着看见的风景越多,她的心情也就逐渐变得好起来。
短短半个月,顾姬已经把伤心的事情忘了个七七八八了。
随城见她心情好了不少,自己的心头也宽慰了许多。
毕竟当初出行的目的就是想让顾姬的心情好一些,如今她好了,随城自然也就放心了。
刚回到首都不久,随城就听见了一些传闻。
这些传闻并非来自于市井,而是来自于皇宫里。
有传闻说随城杀人不眨眼,是个杀人狂魔。
随城觉得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他确实让顾姬帮他杀过一些人,但是并非像传闻那样是杀人狂魔。
随城坚信清者自清,因此也不再理会传言,只当没听见。
也不知道谁得知了扁纸是死在他手下的消息,在不知道扁纸到底干了什么事情的情况下,到处散播谣言。
这谣言真假参半,让人不得不信服。
但是随城装作没听见,不代表别人当做没听见。
很快的,这消息传到了随善的耳朵里。
扁纸能被除掉,是解决了随善的一个心腹大患。
原本还想将这件事瞒一瞒,结果不知怎么就走漏了风声。
起先随善还想要编造个理由,说扁纸因病回乡了。但是他的理由还没来得及在朝堂之上宣布,扁纸死了的消息就更先一步传了出来。
随城给扁纸下毒这件事,就在随城走的这些日子里像是野草一般传遍了整个皇宫。
即便有容加月一直管控着皇宫内的舆论走向,但始终没能制止这流言的传播。
对此,随善也觉得很头疼。
流言就像是瘟疫,怎么样都无法铲除。
随城却一直不以为意,即便是随善为了这件事将他召进宫中,他看起来也对这件事一点都不在乎。
随善却被随城的反应气的郁结。
事关皇家名声,随城怎么可以这么满不在乎。
“随城,你作为朕的亲弟弟,应当知道外头这些传言的危害。你应当想办法让这些对你不利的传言尽早消失。”随善皱着眉头,训斥着随城。
随城一手捧着茶杯,一手翻看着随善最近收集到的古籍:“皇兄还要臣弟怎么管?难道去将造谣的人的嘴一一撕烂了不成?”
随善无奈地扶住了自己的额头:“朕不是那个意思......”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随城将茶杯里的茶一饮而尽,随后将茶杯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若是一直照顾他人的情绪,那臣弟活的会有多辛苦。臣弟没有做过的事情,就交给时间来评判吧。”
随城泰然自若的表情,几乎让随善以为这些个坏事全都是自己干的了。
“你......罢了,朕不想多说,你自己注意点。”随善冲随城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随城不在乎,可朝堂上在乎的人越来越多了。
文武百官都担心自己成为随城下一个下手的目标。
随城最近经常告假不来上早朝,文武百官见随城不在,便向随善控诉起了随城来。
“欣王爷如此杀人无度,叫朝中大臣如何不恐慌?”一位老臣颤颤巍巍地跪在了随善的面前,向随善控诉随城杀人无度的行径。
随善光是听到这件事就觉得头疼,他只能极力安抚朝中慌乱的大臣们:“爱卿莫慌,这不过是谣言而已,欣王爷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朝中大臣们面面相觑,似乎并不相信随善说的话。
“皇上,无风不起浪,王爷若是没做过这样的事情,又怎么会有谣言呢?”一个大臣紧接着开了口,“王爷是皇上的亲弟弟,皇上疼惜自己的胞弟无可厚非。只是,为了朝中大臣们的安危考虑,还请皇上三思啊。”
随善只觉得自己的太阳穴仿佛有一根青筋在不停地跳动,他用手指抵住了太阳穴,这才让自己的心绪稍稍安定了下来。
偏偏今日随城又不在,没法和这帮人当面对峙。
“这件事,朕会好好考虑的。”无奈之下,随城只能出一个缓兵之计。
但是文武百官们却对随善的反应并不满意。
随城在,对他们来说就像是一个点燃了引线的炮仗。
这炮仗什么时候爆炸,他们一点都不知道。
与其让自己活在这种担忧之中,倒不如向随善提出要求,请求让随城彻底消失在公众的视野之中。
只是随善作为随城的哥哥,一定不会答应这样的要求。
所以朝堂上的文武百官们的内心,也是十分煎熬的。
随善的内心也觉得十分煎熬。
整件事里,唯一不把这件事当做事情的,就只有随城一个人而已。
随善心中郁结,下了朝之后直接往容加月的寝宫去了。
容加月一见到随善,本以为是来商议后宫开支的事情的。
但是一瞧见随善那张皱成一团的脸,她大致就猜到随善是为什么事情觉得头疼了。
宫里的风言风语都传遍了,她已经在极力压制,但是却始终压不下来。
二人对视了一眼,彼此都长叹一口气。
“欣王爷这件事,只怕皇上要多费一些心思了。”容加月对着随善说道。
随善苦笑一声道:“欣王爷自己都不在乎呢。真真是本人不急,我们来急。”
嫁给随善这么些年,容加月对于随城清冷的性子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随城不承认,就代表着随城没做过这些事。
只是人言可畏,随善不可能不考虑其他人的感受。
“那皇上意下如何?”容加月淡淡开口道。
随善皱了皱眉,对着容加月说道:“朕打算,让欣王爷出去,暂时避避风头。”
这也着实是无奈之举。
随善身边还有不少烂摊子,打算等随城回来之后交给随城处理。
从蒙山回来之后,随城都没有什么时间为他处理公务。
好不容易回来了,还不得不出去避风头。
容加月见随善面有难色,轻叹一声道:“的确,眼下也确实是没有更好的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