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瞧瞧,这说的都是什么话?
别说是秦淮,就是林嫂子都怒了,秦张氏着分明就是想来占秦淮的便宜,哪里有把秦淮当成女儿疼爱过?
更何况两人都已经断绝关系了,她这个时候还来胡搅蛮缠,为的又是什么?
而且秦忠年纪也不小了,早该自己出去打拼,可却一直窝在家里过着伪少爷的生活,这像什么话?
“秦大娘,你跟秦淮都已经断绝关系了,凭什么还要来她医馆里吃饭?她可不欠你的!”
林嫂子为人正直,尤其痛恨像秦张氏这样的人,秦淮落魄的时候她落井下石,这好不容易有了回转,她又来找麻烦,这是什么娘亲,分明就是来讨债的!
“老林家媳妇儿,我们家的事情你最好不要插手,否则我定要让你尝尝多管闲事的下场!”
秦张氏在村子里是出了名的凶悍,一言不合就开打,村子里很多人都被她打过,这人凶悍又蛮不讲理,就算去找里正也说不清楚,于是很多人都不愿意跟她起冲突,见到她都尽量绕着走。
可这也只是不想惹事情而已,偏偏秦张氏总以为村子里的人都怕她,此时威胁起人来也是有模有样的。
林嫂子还偏偏就是那个不怕事儿的,撸起袖子就准备过去大干一场,秦淮担心把事情闹大惹来麻烦,急忙拦住了她。
“林嫂子,狗咬你一口,你没必要再咬回去的,这样多掉身价。”
被秦淮骂成狗,秦张氏的怒火已经到达了顶端,忍无可忍,把手里的茶盏直接朝她扔过来,要不是秦淮躲避的及时,只怕此时脑袋都已经破洞了。
“小贱蹄子,我看你就是皮痒,老娘今天非要打死你不可!”
随着茶盏落地,秦张氏以最快的速度朝秦淮扑了过来,林嫂子还担心她被打到,谁知秦张氏的动作就这么停在了半空中。
而她身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扎了几根银针,而且是相对比较粗的那种。
林嫂子愣了愣,她就坐在秦淮身边,却没发现秦淮什么时候动的手。
秦张氏目呲欲裂,那几根粗粗的银针刺在穴位上特别疼,可她偏偏全身上下都动不了,唯有眼睛还可以眨巴两下。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秦淮都不知道死了几百回了。
可不管她怎么瞪,秦淮都不搭理她,只是对着一盘的李大夫招招手:“李大夫,有事情要麻烦你。”
李大夫刚刚惹了秦淮不高兴,还一直提心吊胆的,如今听到秦淮叫他,急忙乐颠颠的跑上前,笑道:“不麻烦,有事就说吧。”
“把这妇人送到官府去,无缘无故上门闹事,按照立法,得关五日。”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把自己的亲娘送进大牢,这壮举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不过转念又想,像秦张氏这种人就该遭到这样的对待,她还真就得靠秦淮来管教,否则别人还真就拿她没办法了。
当日在公堂之上断绝关系的时候,秦张氏那决绝的态度也是令人感叹,不过才小小十两银子,就能让亲娘翻脸不认人,这样的娘,还不如没有呢。
“好。”
李大夫应了一声, 去外面找了两个小厮进来把秦张氏扛走,这场闹剧结束的这么快,让人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而之前已经散了的那些群众,看到秦张氏一动不动的被人抬出来,顿时觉得稀奇无比,又跟在身后继续看热闹,谁知一路就跟到了衙门。
到了公堂之上,李大夫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都讲了一遍,虽然空口无凭,但好在很多围观的群众都做了见证,再加上刘知府感恩秦淮救了他儿子一命,没有过多的为难,直接下令把秦张氏押到了牢里关押五日。
秦张氏活了大半辈子,还没有像今天这样丢脸过,在公堂之上,她不能动,也不能为自己辩解,更可恨的是这些捕快也不帮自己拔了那些银针,任由她身上还扎着针就把她关进了牢房。
她就这么一动不动的站了整整一夜,直到第二天早上,身体才慢慢恢复了知觉,毕竟上了年纪,身体才刚有知觉,就再也撑不住,瞬间瘫软在地上。
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看着胸口那几根银针,她愤愤的抬手拔下来,狠狠地扔了出去。
“小贱人……你给我等着!”
缓了一个多时辰,终于恢复了一些,而这时候,捕快也给她送饭过来,对待她这种胡搅蛮缠的婆子,自然是没什么好态度的,把饭菜扔在她身边,就准备离开。
“你让那个小贱人来见我,我有事情要吩咐她!”
这一开口就命令的语气,实在是令人生厌,她现在就是一个阶下囚,凭什么用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话?
捕快不理她,继续往外走。
秦张氏依旧不甘心,对着捕快的背影大喊:“我如今在牢中,我的忠儿肯定会饿肚子的,你让秦淮那个小贱人去给他送些吃的,否则等我出去,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她!”
这话说的连捕快都觉得刺耳,最终忍无可忍,捕快又大步走回来,讽刺道:“你对秦大夫要是有对儿子那么好,如今也不会落到这种地步!”
自从秦淮开了医馆,在镇上名声很不错,提到她的名字都忍不住要夸赞两句,捕快自然也不例外。
只不过之前她们母女俩断绝关系的时候,他也是在公堂之上的,当时也亲眼目睹了,秦张氏是如何对待秦淮,那一脚一脚踢的,哪像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而对待秦忠却不一样,如今她自己身在大牢中,已经是自身难保,最关心的事情竟然是要让秦淮去给秦忠送吃的,这心偏的也太离谱了。
“这是我们家的事情,不用你管!”
秦张氏掷地有声,没有半分悔改的样子,捕快倒是觉得只关她五天真的太少了。
“我是捕快,不是你的传话筒,给我老实点!”
说完,毫不留恋的大步离开,任由秦张氏在后面如何叫喊,他都没有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