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顾西楼便收到了飞鸽传书出去了。
顾江南百无聊赖,想起昨天问顾西楼为什么来江城。原本顾江南已经替顾西楼来办事了,可为什么他两天之后,还是来了。
顾西楼答:“江城还有一方势力在走运私盐,而且杀了我们不少人,抢了不少货物。我收到消息,便赶来了。”
顾江南问:“这么猖狂!官家的还是江湖的?”
“是江湖势力。我们的人查到了奉贤山庄,还需实证。”顾西楼凝眸,看向远处的山头。
“又是奉贤山庄!不是说名门正派吗,看来也不过如此。”顾江南极为不屑道。
“没错,而且看来也没少了官家的好处,否则如何这般肆无忌惮!”顾西楼冷声道。
“私盐利润极大,那来路不明的钱财一定需要地下钱庄洗钱。可是江城的钱庄不是被长荣钱庄垄断了吗,地下钱庄还会有吗?”顾江南又想到了案情,“看来一切没那么简单。”
所以顾西楼一大早就去奉贤山庄查探虚实。
顾江南想起昨夜和顾西楼的对话,讥笑道:“这官府也真是的,又是和土匪勾结,又是和江湖势力牵扯,果真是天下乌鸦一般黑!”
“姜儿这话可是把我都骂进去了!”江烬漓朝坐在石凳上的顾江南走来,看了眼石凳,皱了皱眉。
顾江南听到声音,知道来人是谁,也懒得回头。只是清了清嗓子,道:“清者自清,何须他人评说!”
她说这话时,其实有些心虚。毕竟忘了身边还有一个官场之人,而且还被人家听了去。
“姜儿说的是,倒是我小肚鸡肠了。”江烬漓笑道。
顾江南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道:“江大人何时在意过别人的眼光!”
“姜儿自然不是别人。而且,‘江大人’这个称呼实在见外。”江烬漓说着,便扶起了坐在石凳上的顾江南。
看着顾江南一脸懵逼,江烬漓解释道:“大清早的,石凳上太凉,对身体不好。”
顾江南无奈道:“现在还没入秋,也不太冷,而且习武之人……”
“习武之人也是人。”江烬漓坚持道,“在飞来横祸中活下来,就更应该惜着这条命!”
顾江南拗不过他,只好跟着他坐在了大厅的木椅上。
等等……好像说着说着就跑题了。
“刚刚说道哪了?”顾江南意识到这个问题,问道。
“别叫我‘江大人’。”江烬漓又换回之前平静的表情,语气也毫无波澜。
“不叫你江大人,那叫什么?叫‘阿烬’吗?”顾江南一脸恶作剧的笑,学着顾西楼叫道。
“你若是想这么叫也不是不行。”江烬漓道。
顾江南心里又翻了个白眼,真是给你脸了。
“‘江烬漓’,我从前是这么叫你的吧。”顾江南看着江烬漓,说:“我好像有点儿印象。”
“是。”这么叫,至少不那么疏远。江烬漓如是想。这个世上,敢当面直呼自己全名的人实在不多,顾江南算是一个。从前是,现在也是。
“那好吧,江烬漓!”顾江南冲着江烬漓笑,眼睛弯弯的,亮亮的,好像有星星。
江烬漓看着她,不自觉地笑了。
……
“大人,查到了。”捕头张开源朝两人走来,说:“查了赵良身边包括下人在内的所有亲近之人,只有一个人是左撇子。此人是赵家的管家,也是赵良的心腹。”
“可有打草惊蛇?”江烬漓问。
“并没有。属下只是例行盘问和旁敲侧击,就连他是左撇子的事也是属下看他拿笔记账的时候察觉的,就随口问了两句。”张捕头道。
江烬漓对这个较为聪明的捕头还是比较满意的。于是就让他去查这个管家的私人情况。
“可你当时也没说调查时不能打草惊蛇呀。”顾江南问。
“这都是他们捕快的职责,还用我来教吗?”江烬漓道,“而且,我也懒得说。”
顾江南:……
江烬漓看了眼顾江南,笑道:“因为无论如何,结果都是一样的。若是真的打草惊蛇,那就吊起来打,不怕他不招。只是不惊动嫌犯的情况下,更方便找证据罢了。”
顾江南心想:“果然是第一刑官,就是狠!”又看向江烬漓,问:“那我们现在要去找证据吗?”
江烬漓道:“不,是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