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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篡皇位传假诏扶苏饮剑

中车府令赵高,原本是赵国邯郸人,有妻子女儿。

秦王政19年(公元前228年),赵国抗击秦国的进攻失败,赵王迁被俘,灭国。军士赵高作了秦的俘虏。他和几百个与他一样长得英俊乖巧的俘虏被押到咸阳,而其他的俘虏统统被处死。

赵高暗自庆幸自己没有被处死,觉得自己可能还有和自己妻子女儿见面的可能。同时,他与别的俘虏不一样,内心深处隐隐约约的有一种不详的预感,秦军会就这样轻轻松松放过自己,让自己活下去?

可是,关着,也不给赵国这些俘虏一点吃的,不管不问,好像把他们忘了,人人饿得要死,肚子里是拉得空空荡荡,就差没有把肠子也拉出来了。

三天后的一大早,赵高的担忧来了。他看到几个秦军挨个把俘虏押进一间屋子,就再也没有出来。秦军在搞什么名堂?啊!那是阉割。赵高这时哪里还知道饿,哪里还知道渴,他感到自己好像死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午,几个秦军来到他跟前,二话不说押着他就进了屋,是一间窗户被蒙上的蚕房,屋里充满肉烧焦的糊味。一进屋,只见屋中间一块床板,旁边几子上放着一堆麦秸管,炉子烧得通红,一根铁钎子插在炉火中。

半死不活的他虽然已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事真到临头,才彻底的死心。心想,完了,这辈子这一刀是挨定了。

几个军汉二话不说,就把赵高摁倒在板上,捏着下巴,把一个鸡蛋塞进他嘴里,三下五除二,几下剥掉衣裤,用辣椒水将他的球把子和球囊袋子清洗一遍,用布紧裹上肚子和大腿根,露出毛丛中的龟头和球囊袋子。几个人上来,卡头的卡头,摁腰的摁腰,压腿的压腿。

一个年纪长一点的刀子手拿一把弯弯的木柄小刀,在火上正反都烤一烤,然后,拉着他的球囊皮,滋啦!割开一个口子,再一捏,就把两个鸽子蛋大小的肉蛋给挤出来了,欻欻!两刀割掉。那刀子手把那两个肉白色的蛋甩在炉子里。茲茲茲!肉蛋冒着烟,慢慢缩小变红变黑变焦,一股难闻的糊味在屋子里飘荡。

当时有一种说法,闻了自己肉味,刀口不会臭好得快,所以给男人去势,要把他的肉蛋给烧掉。

赵高感到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一会儿,刀子手又从乱毛丛中把他那抖抖的龟头捏住往外一拉,把那骚根扽得有五寸长,欻!一刀齐根割掉,手法利落。

赵高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好像天一下塌了,天崩地裂。

刀子手接着在切口处找到尿口,插上麦管。

赵高又是一阵疼痛。

滋滋滋!刀子手再从炉子里抽出烧红的钎子,向流血的刀口烫去,又是一股焦糊味。

赵高感到一种前所未有过的剧痛,感到人好像快死了。想喊又喊不出。他拼命挣扎,可是完全徒劳。

几个军汉拼命地压着他,让他无法动弹。

接着,刀子手又拿着两块猪苦胆片给他贴上。

弄完这一切,赵高被扶了起来,两个人架着他,光屁股在房子后面的院子里遛开弯了。已经有几个也在遛弯。他一步都不想走,硬生生地被拖着。走了大约两个时辰,他才被拖到一处大房子里。里面摆着几排木板,上面躺了不少人。赵高被引到一块木板处躺下。脖子和手脚被固定在木板上的绳子牢牢捆住,哪里能动弹。也不给盖什么。

赵高的眼里涌出了被俘以来一直都没有流的泪水,这一流可能就把他下半辈子的泪水一下就流干了。他恨啊!恨自己成了不男不女半男半女的阉人,他恨透了秦国、恨透了赵国,恨透了给他施刑的人,他恨透了男人,恨透了女人,恨透了一切人,恨透了一切……他更恨透了自己,自己这么窝囊。心想,我要报仇!赵高躺在木板上,几天来不停地想,不停地恨。也不知是哪根筋反了,也不知是哪根筋顺了,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一天,他突然高兴了起来:咦!我还活着,比起那些死鬼,我活着,我能进入秦王的朝廷了,我幸运大了。赵高一下爱开了那个让他活下来,可是还没有见到面的秦王,他留恋起以前那些总让他头疼的书法和律法。他想,我一定要活下去,好好学习,好好侍候秦王,要活出个人样来,好做自己过去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他现在真正是爱恨交加。

这两天,就任凭这些受刑去势的人躺着,不给一口饭,只给一点水。过了两天,来人把捆绑给解了。

赵高就硬撑着从木板上爬下来,把腰尽量向后仰着在地上挪,尽管下体一抽一抽的剧痛。他读过书,也知道阉割是怎么回事。这时,如果不活动,腰会抽成佝偻永远也直不起来了。

“嗯嗯嗯,嘤嘤嘤,哎哎哎!”同屋的几个人都要死不活的躺着在那呻吟。

“伙计们,事已至此,要活下去,咱们大家都一样,以后要互相依靠。”见同屋的几个人如此不堪,他就慢慢挪过去,对他们说道。

同伴们都在伤心流泪,听了他的劝说,心情也慢慢地平复了下来,有几个因此还与他结成了生死之交。

又过了两天,来人给赵高拔除导尿的麦管,赵高痛得又差点昏死了过去。慢慢地他结痂的伤口开始发痒,没有发肿流脓。医士查验过后,才给奄奄一息的他送上一点吃的。

几十天后,赵高彻底好了,就是尿尿从此得蹲下。还好,他的球把子切得不深,没有淋淋漓漓,所以他的裆里算不太臭。这也是秦始皇接受他的原因之一。平时,赵高又弄些香料给自己抹上,那是一点尿味也都闻不出来了。

而赵高的那几百个同伴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化脓发炎,死了差不多一半。

不久,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赵高和那些活下来的人就被派到秦王宫庭里服侍秦王了。

按理说赵高真正是一个值得高度可怜的人,但是,赵高在蚕房经过这么一折腾,身体的去势、思想的开窍、人性的分裂,头脑反而一下变得异常的狡猾灵活。尤其是眼睛,善于察言观色,身手勤快干练,一条三寸不烂之舌能把死人都说活了。不久,他爱上的秦王后来的秦始皇也喜爱上了他,对他是高度信任,让他当上中车府令,掌管了玉玺,进入了秦庭的高层。他一有机会就努力钻研,精通了秦的律法和书法,还当上秦朝公子的老师。随着他在秦朝宫廷地位的一步步抬升,内心丑恶的权力欲在他对人类的极度仇恨的推动下,不合常理地畸形膨胀,一有机会就会让他干出不可思议的凶恶事来。他宽大的骨架和弯腰曲背的谄态以及嗲声嗲气的应答,奇怪而又和谐地组合成东方宫廷文化特有的人物形象。一双迷人的不动声色的丹凤眼嵌在白白的面皮上,但是一有重大的事情,他的左眼就会不由自主地皱成了三角形。下吧和嘴唇上隐隐约约是否还能看到他脱落了呲须后留下的粗大的毛孔。赵高的面皮和别人不一样,一般人的面色都是受太阳光的照晒,面色是由外向里渗,而他的白白的面色则是由里向外泛,所以怪瘆人的。而且更不可思议的是,由于他通常是站在皇帝座位旁边靠前一点,他的脸迎着主子的一面永远是谄媚悦色,而另一面则可以随时变换傲视、冷酷以及狰狞等不同的脸色。一个二皮脸。

那几个赵高的生死之交也在秦庭里和他狼狈为奸,成了赵高呼风唤雨的帮凶。

现在,他又钻进了公子胡亥的车里,准备要解决一个迫在眉睫的特大问题。他认为,这可能是自己这辈子要解决的最大的问题了。

公子嬴胡亥是始皇帝的第十八个儿子,才二十出头,生得是面目清朗,灵活乖巧,深得始皇帝的喜爱。他一直跟着中车府令赵高学习狱法和书法,可是他内心邪恶,学习狱法不是为了将来公正执法,而是为了掌握置人于死地的手段。不知为什么,他对自己的亲哥哥们有着一种天生的说不出来的仇恨。这次始皇帝巡视天下,他要求跟随出来玩耍,始皇帝同意了,所以始皇帝的儿子们只有他一个在车队中。

公子胡亥懒洋洋地斜靠在被子上,马车颠、噪音吵、蚊子叮、苍蝇爬,尤其是恶臭熏,没有一点食欲,光想呕吐,父丧,不能和美人亲近,真是昏头昏脑,没一点精神,没一点兴趣。

赵高皱着三角形的左眼看着胡亥问道:“公子,想什么呢?”

胡亥异常烦躁地答道:“想什么呀?臭、臭!臭死啦,快点到咸阳吧,我受不了了。”

赵高安慰地说道:“快了,快了!那,请公子耐心地听我说说啊。”

“嗯!”胡亥在鼻子里哼了一声算是同意。

“现在皇上驾崩了,没有诏书封诸位公子为王,而只赐给您大哥一封圣旨。他就要登基作皇帝了。而您呢,却连尺寸的封地也没有,这以后您怎么办呢?”

“唉,父亲临终既然没有下命令分封我们,那又有什么可说的呢?”

赵高神秘地说道:“公子,皇上的圣旨我还没有命人发出去。你要知道,这可是死罪啊,我可是为了公子您那。”

胡亥不解地问道:“你弄的事,怎么能说是为了我呢?”

“唉,当然是为您了。您好好想想,现在天下的大权,无论谁的生死,都在您和丞相的手里。您再想想,驾驭群臣和向人称臣,统治别人和被人统治,难道可以同日而语吗!您就没有想过吗?嗯!”

“咦,不服从父亲的诏命是不孝,不吉祥,不、不!”胡亥连连摆手说道。

赵高凑上一些,三角眼斜盯着胡亥说道:“卫君杀死他的父亲,而国人称颂他的功德,孔子记载了这件事,不能算是不孝。你又没有弑父,怕什么。现在顾忌小义而忘却大事,日后必生祸害,关键时刻犹豫不决,以后一定要后悔。”

赵高最后把右手一砍说道:“果断大胆去做,鬼神都要回避,必定能够成功。”

胡亥吃了一惊,心想,赵高他竟敢这么说,对鬼神都大不恭敬。不过,胡亥的心魔也被赵高放出来了,一想到父亲当然是最喜欢自己的了,不然就不会带着自己巡游天下了。他更被眼前这突然从天而降的唾手可得的天大的诱惑激动了,假装叹了一口气说道:“父亲驾崩未发丧,现在我怎么好去求丞相呢?”

“现在,在半路上,不去和左丞相商议,这么大的事情当然不行。不过,公子如果不介意,那,我愿意去跟左丞相说说。事不宜迟啊!”赵高说道。

胡亥现在是一点也感觉不到臭了,车子单调的吱扭、吱扭的车轮声也听不到了,他从被子上跪直起来,急切地说道:“那,那你快去和丞相商议商议。啊!”

“哎,好好,我去,我这就去,这就去!”赵高答应着,赶快撅着屁股爬下了车。

赵高蹒跚着来到李斯车上,见李斯端着一张瘦黄脸正随着吱扭声在闭目想心事,于是对李斯说道:“我的好丞相那,在想什么呢?”

他不等李斯睁开眼,接着说道:“皇上驾崩,赐给扶苏的诏书和符玺都还在胡亥公子的手里。现在,立谁为太子只在于您的一句话而已。丞相,您看这事怎么办呢?嗯!”

李斯一听,吓得一下睁开眼,着急地说道:“哎呀!诏书怎么还没有发走,这可是死罪啊,不得了。大公子要是问起来,你我都脱不了干系。再说,赵大人,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呢!这不是我们当臣子的应当议论的啊!”

“可是您自己掂量一下,和蒙恬相比,谁更有本事,嗯?谁的谋略更深远,谁的功劳更高更大,与大公子的关系谁更好,天下百姓更拥戴谁?”赵高一句话一连抛出五个问题,好像一下下都刺中了李斯的软肋。

“这——这些——我——都不——不如蒙恬,不如——他……”李斯的话越说越轻,在说到最后一个字时,声音低得差不多只有自己才能够听得到。

没想到李斯一下就服了软。

其实,李斯与秦始皇的雄才大略是相辅相成,他们的功绩都是彪炳史册的。李斯入秦不久,于秦王政十年(前237年)向秦王嬴政上了《谏逐客书》,秦王于是纳谏,大力网罗延揽天下英才,如尉缭,茅焦等,兴修水利,发展生产,增强国力,累积商鞅变法六代以来的巨大成果,强大秦国,终于兼并了六国,完成了统一中国的大业,成为始皇帝。统一中国后,李斯协助秦始皇推行了一系列巩固统一的有力举措:统一政令,废除封建设郡县。统一文字,以秦篆为统一书体,后又推行简便的隶书。统一度量衡,度以寸尺丈为单位,以十进制;量以合升斗桶为单位,以十进制;衡以铢两斤钧石为单位,二十四铢为一两,十六两为一斤,三十斤为一钧,四钧为一石。统一货币,黄金为上币,以镒为单位,二十四两为一镒,铜为下币,铸半两钱,一万个铜币为一镒黄金。修驰道,车同轨,车轨统一为六尺,以咸阳为中心,一条驰道向东到达齐国旧地,一条向南到达吴国的旧地,后又修了从咸阳直达九原(现内蒙古包头九原区麻池镇)的直道,在云南、贵州修五尺道和从湖南、江西修筑攀越五岭的新道,把全国交通联为一体。他因此立下了不世之功,不仅功在当朝,并且惠及中国两千年。秦始皇是千古一帝,而李斯则是千古一相。可是他心里阴暗自私,人格低下。他耍阴谋陷害了自己的同学、法家学说的集大成者韩非。他借着有关统治国家的学术之争,让秦始皇下令焚毁了诗书坑杀了儒生。后来在秦二世朝,他为了自保和保护儿子李由,又建议秦二世行督责之术,为秦二世和赵高的暴行推波助澜。他信奉实用主义老鼠哲学,认为一个人能与不能,就像老鼠那样,要看他是处在什么样的环境下,在街市就人人喊打,在粮仓就住大房子,吃饱无忧。所以,此刻秦始皇帝一驾崩,他想到自己和扶苏的关系不协,扶苏和蒙恬长期在一起共事,就像是一对铁哥们,自己现在却耍了单,感觉自己就像离开了粮仓的老鼠一样,会不会成为一只沦落在街上的老鼠呢,心里是空落落的。尤其是前朝秦孝公时的商鞅,大胆革新变法,得罪了太子的师傅公子虔,到秦惠王继位,立马就将商鞅五马分尸。自己协助皇帝,明里暗里得罪了不少人,自己会不会也落个五马分尸的下场呢?一想到这些,李斯的脊梁就冷得钻心。

因此,李斯一下子就被赵高的几句话给结结实实地镇住了。

正沉吟间,赵高接着说道:“那好,既然您这么认为,那,我就来说说我个人的看法。我是宦官奴仆,进入秦宫有二十多年了,我还没见到过被皇帝罢免的丞相功臣有封爵位而传给后代的,结果都是被杀掉。您应当比我更清楚。大公子刚毅勇武,即位后一定重用蒙恬。您还能当丞相吗,您还能封爵位吗?我看您是不可能怀揣通侯的大印退职还乡了。我呢,受命教育胡亥公子,让他学习法律有好几年了。知道他慈悲仁爱,诚实厚道,他聪明但是不善于言辞,竭尽礼节尊重贤士,在皇帝的所有儿子中,没有一个能够赶得上他,我认为可以立胡亥公子为太子。您考虑考虑吧。”

李斯说道:“我李斯执行皇帝的遗诏,自己的命运只能听从老天爷的安排,有什么可以考虑的呢?”

“唉,你这个人那,让我怎么说你呢?一件事表面看来是平安的却可能非常危险,而危险呢又可能是平安的。在安危面前如果不早做决断,又怎么能算是圣明的人呢?”

“赵大人,我李斯本是上蔡(现河南上蔡)街巷里的一个平民,蒙皇帝提拔,让我担任左丞相,封为通侯,所以皇帝才把国家安危存亡的重任交给了我,我怎么能辜负皇帝的重托呢?不执行皇帝的圣旨是要砍头的啊!请不要再说了,不,不,我李斯不能跟着犯罪。”

“圣人并不循规蹈矩,而是适应变化,顺从潮流,看到苗头就能预知根本,看到动向就能预知未来,哪里有什么一成不变的事情呢!现在天下的权力都在公子胡亥手里。”

李斯忙摇头摆手说道:“晋代换太子,三代不安宁;齐桓公兄弟争王位,哥哥被杀死;商纣王杀死亲叔叔比干和臣下,都城结果被夷为废墟。这三件事都违背天意,所以才落得宗庙没人祭祀。不、不、不,我李斯还是人啊,怎么能够参与这种阴谋呢,不行、不行!”

“可是您下令不许发丧,已经犯了谋反大罪……”赵高把大白脸阴阴地逼近李斯,斜着三角眼盯着他的眼睛说道。

“我……”李斯张口辩解。

赵高抢着说道:“皇帝死了好几天了,可是丞相您却越权假借皇帝的名义一直在下达圣旨;还弄一石臭鲍鱼放在皇帝的车上,大不敬。这哪条都是灭门的罪。你以为,大公子扶苏继承了皇位以后会饶了您,还会让你当丞相,嗯?”

“哪……”

“可是您拥立胡亥公子就不同了,拥立之功,可以长保封侯,永世相传,放弃这个机会,什么都玩完了,真是令人心寒啊。我真替您担心呢,我的丞相诶!”

“哎呀!”李斯把瘦黄脸对着上面装饰华丽的车顶,其实,他的眼睛根本什么也没有看到,这时他已经无法眼脑并用了,他满噙着眼泪,哀叫了一声,接着长声叹息道,“我不能以死来尽忠皇帝,什么地方才能寄托我的命运呢!唉!”

李斯这时已经完全被赵高玩弄于股掌之上了,现在,他空白的头脑怎么也转不过弯来想一想,赵高是胡亥的师傅,他自己可仍然是在耍单,仍然可能成为一只流落在街上的老鼠啊。

赵高办完事回来向胡亥复命。

“丞相怎么说?”胡亥迫不及待地问道。

“搞定,没问题。”赵高一脸兴奋地说道。

“那赶快办。”

赵高立即答应道:“诺!马上就办。”

李斯和赵高立即假造死皇帝的诏书,立公子胡亥为太子。又伪造了给公子扶苏的诏书,立即派使者赶到上郡(现陕西榆林南鱼河堡)宣读。同时派一个心腹以劳军为名,赶在使者之前进入军营,颁给副将王离虎符,任命他为将军准备接管军队,并传令待机捉拿扶苏、蒙恬。

使者来到军营,赢扶苏、蒙恬跪在大帐地上接旨。

使者开唸诏书道:“朕巡视天下,威镇四海,祭祀各地名山神灵以求长寿。现在扶苏和将军蒙恬带领几十万军队驻守边疆,没有立下半点功劳,反而多次上书诽谤朕的所作所为。扶苏因不能回京当太子,怨恨不满,为人子不孝,赐自杀!蒙恬不纠正扶苏的错误,为人臣不忠,一同赐命自杀。副将王离升任将军,军队交由王离统领。”

扶苏拿过圣旨一看,玺印的“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朱红篆字赫然在目,字字如自己心中滴出的血,“啊!”不由自主哀嚎一声,把圣旨递给蒙恬,嗤!立即拔出宝剑,就要自杀。

蒙恬赶紧拉住扶苏握宝剑的手哀求道:“不,大公子,不要啊!皇上派大公子和我带领三十万大军守卫边疆,这是安定天下的重任啊。现在一个使者来传旨,您就自杀。有没有假呢?您和我一死,天下怎么办呢。您应当再请示一下,有了回答再死也不晚啊!”

这大公子扶苏生得是高大壮实,面善心和,目光中透着一丝刚毅。他礼贤下士,做事洒脱,深得秦廷上下人等的拥戴。他从心底不同意秦始皇推行的酷刑峻法,因此多次劝谏皇帝。皇帝非常恼火,就打发他到北方蒙恬军中作监军守长城。他和蒙恬搭班子一下就成了最佳组合,把长城内外治理得是井井有条。北方的胡人是远遁漠北,再不敢南下牧马。可是,现在圣旨来了,看来这对搭档要彻底拆散了。

王离早已接到接管军队的虎符,心里有了底,他上前一步从蒙恬手里拿过了圣旨。

使者连连催促扶苏说道:“大公子,你要抗旨吗?”

扶苏无奈地对蒙恬说道:“将军,父亲命儿子死,还有什么话可说的呢,还请示什么?”

唰!说完,扶苏毅然用宝剑在自己的脖子上一抹,当啷!手一松宝剑掉在了地上,人就向后倒去。

蒙恬见状一把将扶苏抱住,慌忙用手去捂他脖子上的刀口,只见血从指缝间汩汩的冒出来,一滴一滴地掉在地上。

悲剧已然发生,大公子扶苏是命丧九泉。

“众将听令!”王离一手拿着圣旨,一手举着虎符厉声叫道,“本将军奉圣旨升任将军接掌兵权。本将军现在行使兵权,违令者,斩!”

“诺!”帐下众将打雷似的齐声吼道。

王离命令道:“法吏,将蒙恬押起来关在阳周(现陕西子长),等候处理,将大公子尸体抬出去好生安葬。”

王离其实还是有些护着自己的老上级。

众人齐声答道:“遵命!”

完了,使者赶回来报告了处置的经过,胡亥、赵高和李斯都长出了一口气。

秦死皇帝的车队一回到京城咸阳。

左丞相李斯立即命令发布丧事,在咸阳全城布置灵堂悬挂灵幡,命令全国服丧三年,择吉日将始皇帝下葬骊山。接着迫不及待地在朝廷上宣布假遗诏,立太子胡亥为秦朝二世皇帝。

时为秦二世元年(公元前209年)。

右丞相冯无忌等一众大臣虽然心怀疑忌,无奈只得跪接圣旨,赶快向二世皇帝三跪九叩山呼万岁。

等众臣归位跪坐好,赵高立于二世皇帝旁边。二世皇帝开口说道:“朕今日登基,众爱卿要各尽各职。命赵高为郎中令,掌管宫廷事务。蒙恬不遵从始皇帝圣旨,处死。”

赵高得意地用他那张二皮大白脸看着下面众人。

“诺。皇帝万岁、万岁、万万岁!”众臣跪直身来大声地应答道。

郎中令虽然只是位居九卿之一,但赵高一个太监身居此位,深得皇帝信任,必然凌驾于三公之上,以后指不定会闹出什么样的幺蛾子来。想到这些,右丞相冯无忌等大臣感到脊背好像有一股凉气袭过,内心无比恐慌。

原来,秦制,三公是丞相、太尉、御史大夫。丞相,百官之长,分左右相,以右为尊。太尉是掌管军事的最高官吏。御史大夫地位相当于副丞相,主要职责是管理图籍、奏章,监察文武百官。三公之下设有九卿,九卿包括奉常、郎中令、卫尉、太仆、廷尉、典客、宗正、治粟内史、少府,是秦庭中央政府行政机关分管具体行政事务的长官。

不久,右丞相冯无忌他们的恐慌就印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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