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点起来了!中原会是一片大火。公孙鞅没有判断错,公子卬的大军向着卫国的席卷而来,一时间,卫境内外,狼烟四起,哭声连天。大魏武卒不费吹灰之力,横扫了卫国边邑城镇,直逼卫都帝丘的最后一道防线,重镇平阳。
平阳城上,守丞孙操领着五千将士严阵以待。他望着滚滚而来几万魏兵,浓眉紧锁,心绪不宁。
他转身走下城墙,看见一身戎装的孙宾,手持长枪,静静地站在队列之前。这是他弟一次经历战阵,握枪之手微微颤动。
孙操从怀里拿出一封告急战报,走近孙宾,急急说道:“宾儿!魏人入侵,你速去帝丘,将军报呈予君上!”
“末将遵命!”孙宾手接战报,放入甲衣之下,跳上战马,叫开城门,箭一般驰向帝丘。
卫庭接到战报,顿时一片慌乱,众臣带着惊惧之态,把日光投向了卫成公。
卫成公甚是镇静,这是他预料中事,只不过早来些而己。他看着庭下众臣。“诸位爱卿,大敌当前,可有御敌之策?”
众人面面相觑,有倾,太师跨前一步。“启奏君上!微臣以为,魏人势大,不宜硬拼!”
“爱卿可有退敌良策?”
“兵法曰,不可战,则降!”太师应道。“今敌强我弱,当如以往那样,洞开城门,纳表请降。几大诸候尽皆图此名份,随后便引兵而去!”
众臣附合着。“太师所言极是!君上,我等赞同太师之策,纳表请降!”
卫成公神色凝重,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沉思有顷,将目光转向太庙令。“爱卿以为如何?”
太庙令跨前一步。“回禀君上,旬日之前,臣夜观天象,有彗星西挂,彗尾横扫长庚,直冲西南。慧星扫庚为不祥之兆,臣使大巫设坛作法,观以心眼,果见西南戾气上冲,平阳、楚丘杀机伏藏。臣诚惶恐,己于数日前表奏君上!”
卫成公点头。“爱卿的表奏,本王己阅。看来魏人来犯,或是天意。方才太师要本王纳表请降,爱卿以为女八何?”
“天降杀机,不可硬抗,微臣赞同老太师所言。”
卫成公低下头,陷入沉思,脸色渐渐阴沉。
王庭内静默得可怕,所有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
许久,他突然抬头,看着相国孙机。“老相国,你为何不讲?”
“回禀君上,”孙机拱手道。“微臣的话已讲完了!”孙机几日前就已向卫成公分析了形势。
“老爱卿,能否当庭说与众臣!”
“微臣遵旨!”孙机转向群臣。“微臣以为,只可战,不可降!”
众臣盯着相国,面带怒色,似在说,你想让大家都战死不成。
孙机不顾。“战则保全,降则无卫!”
“相国用什么来战五万魏甲!就用我卫国那一万甲兵吗?”众臣嘲讽着,王庭一阵骚乱。
卫成公大声呵嗽一声,这才安静下来。
“正如诸位所说,魏、齐,赵皆伐过卫国,我邦只需纳表请降,他们便借道而去。那是诸候大国较量,为得仁义之名,才保全了我卫小国。…可今非昔日,魏王大典,篡夺周天子之位。我王乃武王姬氏血脉,始祖康叔是武王胞弟,卫国更是武王亲封公国,迄今已历七百春秋,二十三世,三十二君。如去参加蓬泽大典,朝拜晋氏家奴的魏氏,让卫人有何颜面于列国。今魏兵来犯,实为魏王穷形毕露,拿小卫当鸡,杀机儆候,振服诸候大国。我卫国降与不降,魏王屠刀不会手软。与其引胫受辱,不若联合他国抗击魏人,自有生机!”
一席话掷地有声,说得所有臣工仔哑口无言。
卫成公脸色渐趋刚毅。“爱卿说的好!卫国虽弱,志不可!我意已决,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自今日始,卫国上下绝不言降!诸位有谁心存二志,自可出城,从此我们君臣义绝,各奔东西。”
包括太师及太庙令在内的所有庭臣无不感动,一齐跪拜。“我等誓死追随君上,与卫国共存亡!”
卫成公抖擞精神,威严地看着臣工。“好,有上下同心,何惧窃国之贼!”他站起身,走下王座,来到庭下,和诸臣平等。“御史大夫!诏告全国臣民,人在城在,誓与魏寇血战到底。孙宾将军!你引兵三千,驰援平阳。老相国!你速派使团奔赴齐、韩、赵,楚,求兵救援!余臣随本王召募壮士,供应粮响!誓与魏寇血战到底!”
王庭内顿时一片怒涛。“誓与魏冠血战到底!”
孙机出了王庭,直回相府,分咐家宰,速速招集出使求援之臣。他坐在那里,等着他们的到来,连日操劳,他有些疲倦,依在床头,咳嗽着。
外面,一声马嘶,孙宾走进府内。看到爷爷,他奔走过去,扑通跪在那里。“爷爷!家父,叔父让我转告爷爷!他们不管王庭如何决断,定与平阳共存亡!”
孙机扶摸着孙宾的头,眼泪流了下来。“我孙家乃孙武之后,世代出卫国之士,爷爷早知平阳险塞,才派二子驻守。今存亡之秋,告诉他们,我孙家不出怯懦之夫!孙儿你呀,更要学得有智有勇,快去吧!你援兵多到一刻,平阳百姓则少一份恐惧!”
“爷爷!你年岁大了,就让他人奔波,你不要远走了!”孙宾哭泣道。
“唉!”孙机长叹一声。“国之存亡,爷爷岂能坐视!何况,齐国持强傲慢,他人前去,怎能担当!放心,爷爷没事!”
子孙流泪分别,孙机安排好出使各诸候之臣,坐上马车,直奔齐国都城临淄。
老家宰催马扬鞭,星夜兼程,千里之遥,两日已到临淄城门。
主仆无暇休息,直奔齐宫而来。
此时齐宫内,齐威王与几位朝中重臣正在议论着魏卫战事。
齐的探马早已将魏王结盟秦国,登基大典,出兵伐卫之事报于齐王,战事再起,齐威王不敢懈怠。他招集太子田辟疆、相国邹忌,上大夫田婴,上将军田忌这几位中流砥柱,商讨应对之策。
上大夫田婴躬身奏道:“不出君上所料,魏王果然依仗与秦王和睦,杀鸡儆猴,这是在要挟我等大国啊!”
“奇怪!”田忌眉头微皱,似乎弄不明白。“卫公一向胆小如鼠,诸候每次动武,军马未到,他已出城纳表请降。上次魏王盟国之会,你看他唯唯诺诺,魏王大嗓门一吼,此人魂飞魄散,连酒杯都碰翻于地。可这次,他却敢扬言,以全国之众挚与魏人战到底,何也?”
齐威王微微笑着。“上将军,方今乱世,大国争霸,小国图存。弱小的卫国正好夹在魏、齐、赵、楚四个大国之间,如果本王为卫公,也不能逞强。别看姬速处处示弱,时时露怯,你可细评过吗!二十多年,天下无时不起峰火,弱卫却是国泰民安,无一丝战祸。卫公绝非等闲之辈,魏王称王,实则取代大周天子,改朝换代。而卫公身为周室嫡亲,自然不能赴会,更不能如以前之例,纳表请降。”齐王看看邹忌。“相国!换若本王登基伐卫,他当如何?”
邹忌笑道。“回大王话,我王审时度势,英明利导,又明辨忠奸,岂能象魏王自大自满,再有公孙鞅蒙骗。现魏王虽怒而伐卫,实知已引火烧身。”
“本王问相国,我若伐卫,他当如何?”齐王笑道。
“依臣猜测,当如对魏!”
“对,本王要的就是这话。”他转脸看着太子。“这虽为表面情理,实则还有深意。”
“父王明示儿臣!”田辟疆看着齐威王。
“因为利害关系,”齐王缓缓说道。“自春秋以来,列国间无非是强者吞吃弱者,大浪陶沙,能余存者,自有利害关系。卫公明白此点,因而明尊魏室,暗亲赵、韩,更与本王过往密切。魏王恃强称霸,诸候尚能忍受,何也?因无论他如何折腾,亦为一列国。而如今则不同,魏王登基,欲以天子凌驾于上,随他安排天下。诸候人人不愿如此,必群起而攻之,卫公知道这个利害。”
“父王圣明!”“我王圣明!”众人附合。
“依臣看来,卫国求救之使不日即到。”邹忌说道。
“我齐国当出兵否?”田忌看着齐王。
“上将军!这还用问,情理之中!”太子抢答道。“此次定要与魏兵杀个痛快,让他也知道我齐兵今非昔也!”他转向齐王。“父王!儿臣请命。”
齐王一摆手,止住了他。“出兵自然,打与不打却是一事,与魏血拼,值吗?”
太子一头雾水。“出兵不打…儿臣不知如何救卫?”
邹忌拱手道:“自有打他之人!”
几个人随着齐王笑了起来,唯有田辟疆看着。
执日官慌张跑入。“启禀君上,卫国使臣孙机求见!”
齐威王停止笑声。“诸臣看看,果如相国所言,卫使来了。”他对着执日官喊到:“快请!”
少顷,一身麻衣的孙机迈着颤颤巍巍的步子走进殿内,叩拜于地。“卫使孙机叩见齐公!魏人以卫不敬天子之名,悍然发兵,卫公特使老朽转谕齐公,卫室君臣愿为天下大义,玉石俱焚!”说罢,从怀中取出书信。“此为卫公亲书,敬呈齐公御览!”
“孙相国快快平身,…看座!”
孙机挺身几次,竟没站起。他知道这是连日颠簸,腿已无力了。
邹忌看得真切,急忙向前,扶起孙机,坐倒一侧,眼角湿润。
齐王也面露敬意地看着孙机。
内臣唱道:“魏罃恃强,取代天子,挑衅天下诸候,今兵犯吾境,屠杀臣民。卫室虽弱,志不可夺!君臣愿与卫城共存亡,姬速泣血以告!”
众臣听毕,肃声思虑。齐威王亦沉吟有顷,抬头才望向孙机。“相国为何身着麻衣?”
“回齐公的话!”孙机拱手缓缓说道:“老朽两子皆守平阳,老朽刚刚离境,探马已报,平阳失守,两子及三千卫士皆已殉国,魏人屠尽城中百姓,无一幸免!”
“啊!”齐王震惊,看着惊讶的群臣。“这个屠夫!竟敢做出如此不道之事。”他转向孙机。“相国远来,旅程劳累,暂回驿馆安歇几日!”
“谢齐公美意!”孙机起身拱手。“卫国火海一片,老朽不敢独安,即刻回卫,陪卫公守城!”说完,颤颤巍巍地退出。
望着孙机退出的身影,群臣感叹。齐王起身,朝门外深揖一礼,大声说道。“甲兵护送!”随后坐下来,对看诸臣。“不愧孙武子之后,忠良可敬!”
太子诧异。“什么!他…竟是孙武子之后?”
邹忌拱手。“殿下!他不但是孙武子之后,还是我齐人啊!”
“既然我王己决意救魏,不知何时起兵!”田忌问道。
“相国怎看?”齐王看着邹忌。
“利害在于卫国富庶,他国无比。魏王想独吃这块肥肉,怎么可能!依韩候的脾气,怕是三日内必起兵,赵王也不会超过五日,楚王吗!怕是已陈兵魏境,等着坐亨渔利!”邹忌心中有数,早已料想一切。“我王出兵当速,进兵当慢,接兵当避。再后,则依情势所定,微臣想,不过数旬,齐、魏又当同心!”
“爱卿似知本王之心,”齐王笑道。“可后面之语,本王倒觉生疏!”
“我王等等便知!”邹忌不说。
“好,本王再等。”他转向田忌。“上将军,本王予你步卒五万,甲车三百,依相国之策,发兵卫境!”
众臣议完事项出得宫来,太子马队追上邹忌车架,府身隔窗问道。“相国后半言语,是何意思?”
邹忌在车内拱手。“殿下,你不知秦王和公孙鞅,雄才大略,以天下为局,岂能伏拜魏王!魏王引火烧身,还要乞求诸候攻秦了!”
太子得意,率马队急驰而去。
邹忌转对架车内宰。“去稷下学社!”他关注着自己建议,齐王同意的这个重建学社,里面有百家学子,也论天下一切事项。邹忌之所以这样倾心稷下学社,也是与自己身世有关。想自己一介贫子,若非鬼谷先生教授,自己只能空怀壮志,怎能入得太学!也就无从谈起能有今天职位。
他闭着眼晴,心里又想念起先生,师母,师兄,师姐!
自邹忌和巴亚辞别恩师,带着先生所赠良马,先去了海城看望巴亚父母。此时,巴亚之父因随燕王姬虎夺得王位时屡建战功,己升至带管千人的曲长。看得女儿,贤婿要走,只得资助些银两,含泪送别。夫妻二人一路飞驰,回到了邹忌日夜思念的故乡。
可齐国并非他想象之地,官吏吃喝玩乐,百姓也尽逐歌舞之风。他和巴亚也无重臣举荐,也只好与郊外买得一处闲宅,安顿下来。闲来无事,便代夫人骝马打杂,扶琴自娱。
这日,他进城购粮,偶见将军府前帖有告示,近前一看,原是将军田忌斗马比赛战书,赢者可得十金。
他回家之后,将此事说于巴亚。巴亚正欲积些财力,也好营商,养家糊口,便崔邹忌应赛。邹忌哪有此类技巧,练得三日,便几次跌下马来,浑身带伤。眼看日期己到,巴亚只好女扮男妆下场应赛。
这一赛,巴亚引人住目,不但飞马及第,且腾跃、钻圈、涉险无一不胜,连得数金。
田忌欣赏,定要购得此马。巴亚无奈,只得向将军细说原委。田忌次日便来到郊外邹忌之宅,两人谈论天下投机,一见如故。日子一长,相互成了互敬才识之人,田忌也道出难言之隐。
原来,齐桓公死后,由他的儿子齐威王即位。齐威王继承王位后,得意忘形,狂纵无度,每天吃喝玩乐,对于朝政大事不闻不问。尤其迷恋弹琴,经常独自关在后宫内抚琴自娱。一晃九年过去了,国家日趋衰败,百姓贫困不堪。周边国家看到齐威王如此荒唐,接连起兵进犯。齐国连吃败仗,边防线上不断报警,齐威王仗着国大业大,根本不理。
文武大臣见齐国江河日下,纷纷上书劝谏,齐威王都当耳旁风。到后来,齐威王见劝谏的大臣妨碍自己的雅兴,索性下令不准进谏的人进王宫,如有违者,立即赐死。
大臣们耽心国家的安危,心急如焚,但见齐威王根本不听劝谏,又下了死命令,一个个只好缄默其口。这样,齐国国势越来越糟了。
邹忌明白了,一天,他请田忌以乐师之名带他谨见齐王。
田忌亦是担心,可深知邹忌才俱,便带进齐宫。
见到齐王,田忌奏道:“有个名叫邹忌的齐国人,自称是位高明的琴师,听说大王爱弹琴,我特地带他前来拜见,为大王抚琴。”
齐威王一听很高兴,立即召见邹忌。
邹忌近前,先听齐威王弹琴一曲。
他听后,连声称赞道:“好琴艺呀!好琴艺……”
齐威王不等邹忌称赞声落音,连忙问道:“那么你说一说,我的琴艺好在哪里?”
邹忌躬身一拜道:“我听大王那大弦弹出来的声音十分庄重,就像一位名君的形象;我听大王从那小弦弹出来的声音是那么清晰明朗,就像一位贤相的形象;大王运用的指法十分精湛纯熟,弹出来的个个音符都十分和谐动听,该深沉的深沉,该舒展的舒展,既灵活多变,又相互协调,就像一个国家明智的政令一样。听到这悦耳的琴声,怎么不令我叫好呢!”
齐威王听了邹忌这番赞美之词,高兴地说道:“看来你真是一位高明的琴师了。我正愁没解闷逗乐的呢,本王倒要你弹一曲听听。”齐威王说着,吩咐左右摆上桌子,将琴安放好。
邹忌坐在琴前,熟练地调弦定音之后,把两只手放在琴弦上,半天动也不动。
齐威王很惊奇,问道:“你怎么不弹起来呢?”
邹忌一笑说道:“我是学大王的样子呀!“
齐威王惶惑不解。
邹忌干脆把琴往旁边一推,说道:“琴好弹而理解难呀!”
齐威王说:“有何讲究?”
“古时候,伏羲做的琴,长三尺三寸六分,好象一年三百六十日;上圆下方,犹如以法规治理天下。弹琴本来为陶冶性情,杜绝淫邪之念,乃修身养性之乐事。”
齐威王听着,似有所悟地点点头。
邹忌接着侃侃而谈:“弹琴和治理国家一样,必须专心致志。五根琴弦,好似君臣之道,大弦音似春风浩荡,犹如君也;小弦音如山涧溪水,像似臣也;应弹哪根弦就认真地去弹,不应该弹的弦就不要弹,这如同国家政令一样,五弦配合协调,才能弹奏出美妙的乐曲,这正如君臣各尽其责,才能国富民强、政通人和。弹琴和治国的道理一样呀!”
齐威王听邹忌以琴喻政,不耐烦地说道:“先生将琴理说得这么玄,那只不过是空谈,我要见识你弹琴的真本领,请弹一曲让我听听吧!”
邹忌离开琴位,两手轻轻舞动,只摆出弹琴的架势,却并没真的去弹。
齐威王见邹忌如此这般,恼怒地指责道:“你为何只摆空架子不去真弹琴呢?难道你欺君不成?”
邹忌笑道:“大王息怒!我弹琴自娱,想成高手,所以每日琢磨弹琴的道理。大王身居王位,掌握着整个国家的命运,不管国家大事,这跟我摆着琴不弹有什么两样呢?我摆着琴不弹,大王很不高兴。大王面前摆着齐国这架大琴,即位九年了却不去弹它,一切国事都让下臣去做,连敌国屡屡进犯,打算瓜分齐国的军国大事,大王也不放在心上,恐怕齐国的大臣百姓们也不会高兴吧?”
齐威王一怔,这才意识到邹忌的来意不寻常,连忙问道:“先生莫非另有见教?”
邹忌躬身再拜道:“岂敢!我只知道琴声也是心声。琴不弹则不鸣,国不治则不强。”
齐威王道:“先生说得对!你以琴谏寡人,使我耳目一新。九年积重难返,我该怎么做才好呢?”
邹忌说:“这个么,说难也不难,大王应该像你每天勤于弹琴那样,当务之急是把国家大事先弹起来。”
齐威王问:“这个我能做到。可是,从哪方面着手呢?”
邹忌指着五根琴弦说:“大王可以先选贤任能、兴利除弊、不近声色、整顿军马、关心百姓五个方面协调着手,何愁齐国这架大琴不奏出妙曲呢!”
齐威王明白了,这位自称“琴师”的邹忌原本是个具有治国平天下的能人。
他哈哈大笑,起身抛掷古琴于地。“你怎知本王不懂五弦谐和?五弦谐和还需造琴之师。今日,本王等到了你这位贤士,助本王协调五弦,本王真要弹一曲‘齐国春秋’了。”
邹忌不负齐王所望,整治旧制,编撰新法,拢聚贤才,历经几年,齐国渐已强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