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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授业台 百家仕子定乾坤

鬼谷从茅蒙的洞舍走出,向山峰走去,他想看看诸候版块上诸弟子的游戏之作。

茅蒙跟出洞来,伏拜在地,叩头目送先生。

茅蒙拜鬼谷为师后,自开了一洞居往,除了每日烧水做饭,打扫庭院,先生也只是让他每日清晨、每日傍晚对着树林长呼、长吸各七七四十九次。

茅蒙为人诚实,每日里勤恳认真,严格遵照先生的要求做。每白呼吸七七四十九次,苦练呼吸吐纳之法。渐渐,茅蒙感觉过去腹中的下坠感已经消失,身体也比以前轻松多了。

一天,鬼谷将茅蒙叫到树林中一块草坪上。“连日来让你练吐故纳新之法,练得如何了?”

“先生所言,莫非指每日两次的呼吸?”茅蒙跪拜问道。

“正是。”鬼谷点点头。

“弟子练此巳半年有余,巳觉腹中平静清爽,四肢也强健有力了。”茅蒙不无喜悦之色。

“你要清楚,这吐故纳新之功,乃是万功之母。不会呼吸,则不能取天地造化之精华,不能去身体污浊之糟粕,又何能化天道、地道、人道为一体,溶天功、地功、人功于一身?此功若炼到精深处,呼时飞沙走石;吸时树木为之仰俯。你仍须多下功夫,练好此功。”

茅蒙恭敬地点头。“是,先生。”

鬼谷接着说道:“你既已有吐纳之功的基础,我今日传与你另一上乘修身养性之功法——仿生功。乃是为师仿照龙、龟、蛇、熊,鸷等鸟兽的动作演化而成,其一招一式,均模仿这五种禽类。它贯通天地,融汇人禽,集自然之精华与人之灵性为一身。常练此功,即可强身健体,不生百病。若练到精深处,则可脱胎换骨,体轻如燕,跑跳自如,飞身腾跃,且可延年益寿,长生不老,夺天地之造化,享自然之不朽,不知此功可愿学?”

茅蒙大喜过望,忙答道:“弟子愿学!”

鬼谷招了招手,对茅蒙说道:“既然如此,附耳上来。”

鬼谷在茅蒙耳畔如此这般地说了一番,茅蒙欣喜地不住点头。

此后,每日清晨、茅蒙早早就起身,对着树林先练一段吐纳功,又练仿生功,风雨无误,天天如此。

过了十几天,鬼谷又将茅蒙叫到身边,问道:“近日仿生功练得如何了?”

“弟子遵照先生的教诲,刻苦练习,已有进展。”茅蒙高兴地说道。

“如此说来,你可否试一招鸷击长空。”鬼谷眯着双眼。

茅蒙认真地演练起来,鬼谷子看了连连摇头。一招还没练完,就大声喝住:“练了这么长的时间,你的动作怎么如此柔软?这那里是什么鸷,分明是只母鸡!似你这样愚钝,还练得什么仿生功,还想什么长生。从今天起。你也不要练什么仿生功了,以后就上山采药吧。”说完,拂袖而去。

茅蒙象挨了一闷棍,一时心灰意冷。恨自己为什么练不好先生所教的功夫。转而一想,人生一切,皆有定数,在云梦山这人间仙境,侍奉先生,采一辈子药也不枉此生。想到此,茅蒙心中顿感释然。

第二天,茅蒙早早就上山采药。这是一件辛苦且危险的事,要攀悬崖,爬石壁。茅蒙没有采过草药,他的胆子又小,又有恐高的毛病。一爬上高高的悬崖,望下一看,下面是深不见底的峡谷。他的手脚就开始酥软,大脑也“嗡”的一下旋转起来,心“怦怦”地跳得像要蹦出喉咙。

茅蒙对先生无比敬重,先生交给的事他一定要想方设法地完成。开始,他只是在低处或安全的地方采药。渐渐地,茅蒙对高度也不怎么害怕了,也敢于到较为险要的地方去。时间过得很快,茅蒙慢慢适应了采药的生活,他不再对高度感到恐惧,在悬崖上翻跳倒成了他的一种乐趣。

一天,茅蒙采药累了,坐在崖头上休息。突然,一个黑影快速从眼前掠过,

茅蒙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只秃鹫在天空盘旋翱翔。它伸展着双翅,十分雄健地盘旋在天空中,双目炯炯有神地注视着地面。突然它如利箭般直冲下来,抓住地面上一物,腾空而去。茅蒙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只松鼠。茅蒙心中若有所动,松鼠个头小,且又机警灵巧,秃鹫在空中一击即中。若无敏锐的眼力和迅疾的动作,如何能够做到?

茅蒙霍地立起,不由自主地模仿起秃鹫的动作来。此后,茅蒙每天上山都要遇见这只秃鹫,模仿秃鹫动作成了他采药以外必做的事。

日子一天天过去,今早,鬼谷突然来到茅蒙的洞舍。茅蒙不知何事,但从脸色上看,先生挺高兴的。

茅蒙忙向先生请安。

鬼谷笑遂颜开。“你把仿生功鸷鹰功练给我看。”

茅蒙感到很吃惊,想对先生说起真情,又怕先生怪他不遵师命,只好说:“先生,从那日先生不许我练五禽戏后,再未练过。”

鬼谷子哈哈大笑着。“你己偷练了三月,还以为我不知?快练给我看,再若嚼舌,为师就恼了。”

茅蒙没有办法,只好将自己在悬崖上模仿的鸷鹰功练了一遍,鬼谷子看了十分满意,不住点头。

茅蒙做完收式,忙跪倒在地。“弟子偷练有罪,望先生恕罪。”

鬼谷子笑容满面。“你决心练功,何罪之有?”

茅蒙不好意思地说:“弟子的动作均是现地模仿而来,很不规范,望先生指点。”

“不对,我所创仿生功就是模仿而来,本无规范可言。更何况为徒要青出于兰而胜于兰,不突破条条框框,怎能有长足进步?你练仿生功之初,我见你性格懦弱,得仿生功之形而难得其神。所以特地逼你上山采药;一来练你胆子,二来给你机会实地演练。你果然不负为师的期望,如今已有过之而无不及之处,确让为师高兴。今日我再授你一炼丹之术,此术乃修身养性法之绝学,非一时之功所能达到也。其方法如下:取纯净五色石,辅以灵芝,虫草、人参等,以真气鼓三味真火练之,不计年月,功到金丹自成。此丹乃个人精神与天地融合之产物,取而食之,立时可成仙登天。”

茅蒙大喜过望,如闻天籁之音。“弟子记下了。”

“炼丹术有三点须切记;心术不正者不得丹;三心二意者不得丹,中气不足者不得丹,此三点务必要遵守!”

茅蒙也极其郑重。“是,先生。”

鬼谷停顿了一会儿。“如今,我所能教给你的,都已经教出了。”

“什么?”茅蒙大惊失色,“先生您不教我了?可我…”

鬼谷笑了笑说:

“你目前学了这许多功夫,但功底依然很浅,尚须在云梦山勤加修练,方能练成正果。”

“弟子宁愿成不了正果,也愿侍奉先生一辈子。”

鬼谷胡须一抖。“胡说!如果如此,我收你为徒又有何意义?再若胡言,我绝不认你这个徒弟!”

茅蒙看先生如此坚决,只好磕头流泪。

鬼谷拿出一卷竹书递给茅蒙。“此修身大法,乃为师于鬼谷洞内所得,实为仙赐,你好生修炼!”

茅蒙看书上并无一字,甚为纳闷。

鬼谷看出了他的疑惑,笑着说道:“此乃无字天书,只有在月光下才能显出金文。”

“弟子定当遵先生教诲,苦心修炼!”茅蒙叩拜。

“唉!”鬼谷子长叹一声。“为师观你等诸子,不求富贵荣华,唯子无他,可见,苍生众众,懂道理虽多,却自拔者寡,故仙人常笑!”说完向洞外走去。

鬼谷走上峰头,一览白河边上的列国版图。细看他们的游戏,脸上露出笑容。

“有界无国,有敬无驱,包纳东西南北,平等左右前后,人皆无冕之王,人皆有道之吏。”他自言自语。“此为人之谐和,再感化万物,表率山河,灵性得来之因啊!”

鬼谷看着一条条蜿蜒回转的界河,思绪万千。苍生本无界律,却受有形枷锁,巧言鼓动,佐以虚空的官爵和富贵,便使众生杀伐不断,物性泯灭,实为人祸。人祸不止,道法难施,道法若施,必有悟道之人。但愿这云梦仙境小小列国游戏,让弟子们自悟出大道之理,也好他日出山,为去人祸,顺大道,身传言教。

鬼谷紧锁眉头,顿感无形压力。但远望山外,却又踌躇自信。

他点点头,走下峰顶。

授业台上,孙宾、庞涓众弟子跪拜叩头,目送先生走远,这才起身伸展一下身躯,下了台阶,向着庐舍方向走去。

窄窄的羊肠道上,两人或单个前后或远或近,议论着先生所讲的内容。今日鬼谷讲兵法几篇,引经据典,众弟子专心聆听,兴奋不已。先生此前尽讲道法,德、道之学,众弟子内心早已企盼先生能授实用兵法。果然,今日课业,再无偷赖之人,课后亦是互说所得,争论不休。

庞涓看看身边沉默不语的孙宾,邹了邹眉。“师兄!先生今日讲授兵法,可说了你的先祖孙武子和吴起,并视俩位故人为兵法之圣。先生所讲文字,亦是兵书所云,料想先生必有此书!”庞涓侧脸看着孙宾。“你先祖所著兵书定是家传下来,怎不见师兄示之过?”

孙宾一笑。“未来云梦之前,诸候常有登门造访之人问及此事,爷爷都告之没有,我亦未曾见过。只听爷爷说先祖确成一书,名曰《孙子兵法》。先祖一生战绩辉惶,早年避乱齐国,经吴国大夫武子胥引荐,为吴国将军,吴楚伯举之战后,诸候扬名,从此率兵收伏越国,打败楚国,北败强齐,强晋,使吴国成为盟主。先祖成书后,送给吴王一册,自留一册。先祖一生征战,饱知战手惨痛,临走之际,亲身烧毁此书,言语不战为上。”孙宾若有所思。

“那吴王一册必留后人,难道…”庞涓想说是否此书被先生所得。

“吴王那册在越王勾践灭了夫差之后,流入勾践之手,越国灭亡后,再无下落。”孙宾说完,看着庞涓。“鬼谷先生授兵法于我等弟子,领其精髓,何必求那文字之样!”

“师兄说的极是!”庞涓面显苦涩。“先生今日授业兵法,仅只几篇,却字字精深,受益匪浅,自觉可用终身啊!”

“哈哈哈!”孙宾笑了起来。“师弟怎如此知足了!这才几篇,那师弟明日可下山求仕了。”

庞涓苦笑。“你先祖戎马一生,战例经典无数,可先生却说你先祖厌战,才后加一语,也是兵法首语。”庞涓变成疑惑。“将军无仗,岂显英武!”

“师弟差也!”孙宾面带深沉。“百战百胜,非善之善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故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攻城之法,为不得而为之。”孙宾背涌自如。“先生以此篇开头,其意深也,也似先祖临终之语啊!”他看看庞涓。“你我师兄先求德、道之学,有了此学,先生才肯授此兵法,何也?唯有道、德之人,习之才可安苍生,反之,则成乱世害民之徒!此先生再而叮嘱。大将军是可英武疆场,可若不战屈人之兵,是必没有杀戮,没有仇恨,岂不是德、道将军!”

“师兄释疑,师弟敬配。”庞涓露出了笑容。“不战,并非没有将军,是将军名气及兵甲装备,三军威猛及车甲数量,己使敌屈服。而敌不屈者,应先伐谋,破坏他的计划,不让实施完整。”庞涓沉思少许。“其次伐交,伐兵,最下之策才是伐城。师弟毛塞顿开,原以两军冲杀,攻城夺塞才为将军本色,今日看来难怪姜尚不尚武功,却灭纣建周,管仲不动军甲,却得城封候。”

“师弟甚是聪明!一点即通。”

两人笑容满面,加快了脚步。正欲超过前面师弟等人,一个师弟却住足问道:“孙师兄!先生所讲深奥,师弟不曾领会,请师兄帮扶!”

孙宾脸色一沉。“先生已说过,先记词句,师弟可曾记得?”

那位师弟略显难相。“记得些,怕是不全!”

“师第说来听听!”

“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故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他停顿了下来,邹眉思索下句。

另一个师弟按道:“夫用兵之法,全国为上,破国次之;全军为上,破军次之;全旅为上,破旅次之;全卒为上,破卒次之;全伍为上,破伍次之。是故百战百胜,非善之善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故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攻城之法,为之不得。…故善用兵者,屈人之兵而非战也,拔人之城而非攻也,毁人之国而非久也,必以全争于天下,故兵不顿而利可全,此谋攻之法也。”

“师弟只要回去相互联起,即可得先生原文,何需师兄帮扶?”孙宾诚恳说道。

“是师弟未通其意!”那个师弟说道。

“先生说要先行思悟,才能深得其妙。若师兄现在说白于师弟,恐草草得之,还是按先生之言为之!”孙宾说完,疾步走去。

众师弟一脸迷惘,有的还显温怒之色。

庞涌涓用手示意,不要说话。待孙宾走远,他爽声一笑。“庞师兄我亦领悟先生之言,众师弟有不明之处可问师兄!”

“师兄可举些师弟们懂得的例子说说所背那篇兵法之意!”

“小事小事!”庞涓轻咳一声,慢走前面,昂头挺胸。

众师弟趋步紧随。

“若师弟一人,对剑先生,可敢交手?”庞涓声音放大。

“不敢!”

“为何不敢?”

“先生武功,出神入化,剑不出鞘,即可伤人!”

“这就是不战而屈人之兵!”庞涓为自己所举之例而自得。“同样,两军建仗,已有令对手惧怕之师,对手已自知交手即败,他还敢妄为吗?”

“定是不敢!敢者亦匹夫之勇,自取灭亡!”

“这就对了!此既不战而屈人之兵。”庞涓高兴。“我等列国图中,玩捉迷游戏,苏师兄藏于木桶,而浮于白河之中,以此法赢了韩、赵,为何输于魏舍师弟?”

同舍的师弟讨好道:“是庞师兄探得此事,游戏前,先将其桶破坏,苏师兄无处可藏,才输给我们,也给我们拾柴半日!”

“言之有理,汝子可教!”庞涓学着先生语气。“坏其木桶,即为伐谋。伐兵、伐城就是杀人、攻城,想你等应该明白!”

“师兄果然利害!”众师弟咐合着。

“孙师兄熟知先生所讲的伯举之战,此战运用兵法战术之多,当世之最。此战之俑作者,孙师兄先祖孙武子也。师弟们应该知晓《孙子兵法》,亦是其先祖所书。今晚饭后,众师兄弟齐聚齐舍,听听伯举之战如何?”

众人高喊着赞同之声,快步向前。

白河的早晨,充满着清新,流水的韵律已成天籁一符,非但不噪,却尽显温馨。

苏秦慢走在岸边,专心背诵着竹简之文。他无心领会内容,只想快些记下所有词句。

几日前,一个要好的同舍师弟悄悄告诉他,先生偷送乐毅一本奇书,还说此书若通,可得治天下,叮嘱乐毅不得外传!此事让燕舍同屋师弟偷听到,便传至众师兄弟之耳。苏秦同舍师弟几次送鱼燕舍,伺机偷回书简一读,总算咋晚得手。他怕自己背诵不下,天黑之前须将书简送回,以免乐毅发现。便与苏秦讲好,由他背下,再慢慢教于自己。

苏秦听到此事,内心已不平静,先生传于师兄乐毅,当是偏心于他。这亦是情理之中,众师弟皆能看出,乐毅虽小,却得先生和珠儿宠爱。可见,此书非同寻常,特别是先生交待乐毅之语,让苏秦萌生跃跃欲试之念。心虽波动,表面不显,暗中观察同舍师弟,知其欲偷得此书,也好以情相感,换得一读。所以,连日来,屡屡下河捕鱼,让师弟前去燕舍走访。

昨晚师弟回来,苏秦观之微变,既知此子得手。正琢磨再用何法能顺手得之,却是他偷告自己要如此这般。

苏秦答应,于是赶在天亮之前,已来到河边,独自一人,借着月光开始背诵。

字句不多,亦多常用之语,所以苏秦并不费力,已将全篇背完。他又合卷默诵几遍,觉得不差一字,这才兴奋地往庐舍走去。

回到庐舍,日已正午,方觉腹内肌饿。进得屋内,师弟已等在那里,他微微点头,师弟会意,偷偷拿走苏秦衣下书卷,带着肥鱼,送还奇书去了。

苏秦随便吃些剩饭,也不言语,再默背两次书卷字句,便想午睡一刻。

他刚要躺下,以便闭目逐字解释,获得妙理,门外却传来张仪的声音。

苏秦只好起身相迎。“师弟今日如何闲得?听说你与庞涓师兄已订游戏新则,正要使列国互伐呢!”

张仪大笑。“确是如此,此等游戏己改前面捉迷,而是布以兵卒,即可攻伐,亦可守城,蠃可得师母粮米奖励,输则每日登山十里,逗白起之鹰。师弟此来,就是告知此事细则,也好令你秦舍参战。”张仪说完进屋,与其他师弟拱手见礼。

“就请师弟说说,赶好同舍师弟也在!”苏秦让座。

张仪却没坐,看着苏秦。“新则待会再说不迟,师弟倒有一闹心急事,想让师兄帮扶一下。”

“那就请讲!”

“师弟怕打扰其他人,还想单独请教。”他看看众人面露狐疑,一笑。“怕诸师弟见笑,只是先生刚刚所教的‘揣’、‘摩’、‘权’、‘谋’‘决’诸篇内有不懂之处。还是单独请教师兄,以免打扰众师弟!”

“也好,”苏秦已听说张仪弦外之音,定是又有他事要说。“师弟随师兄外面一叙。”

两人来至远处草深地,苏秦累了,就地一躺,晒着暖洋洋的太阳。张仪也一边紧邻躺下,抓几缕草垫在头下。

“师弟,看你架式,决非释解先生所授篇章!”苏秦闭着眼晴懒懒地问道。

“算师兄了解师弟!”张仪也懒懒地说道。“师兄何时见我请教于你了!皆是诸师弟请教于我。”

“说吧!何事?”

“我有一段篇章,百读不得其妙,而里面却有妙理,只是不知妙在哪里?”张仪若有所思,又显得漫不经心。

“师弟读来听听!”

“好吧!师兄可听好。”张仪放慢语速。“上德不德是以有德。下德不失德是以无德。上德无为而无以为。下德无为而有以为。上仁为之而无以为。上义为之而有以为。上礼为之而莫之以应,则攘臂而扔之。故失道而後德。失德而後仁。失仁而後义。失义而後礼。夫礼者忠信之薄而乱之首。前识者,道之华而愚之始。是以大丈夫,处其厚不居其薄。处其实,不居其华。故去彼取此。

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矣;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故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倾,音声相和,前後相随。是以圣人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万物作焉而不辞。生而不有,为而不恃,功成而弗居。夫唯弗居,是以不去。”

苏秦听及张仪所背,一惊坐起,望着他。

张仪仍闭着眼晴,耳朵听得苏秦惊起,笑了。“看来师弟没有白来,只此数语,师兄便惊起,可见其神奇妙理!”张仪睁开眼晴,和苏秦对视着。“师兄快说说,有何妙理,如能悟得,师弟还有更多。”

“师弟从何处得此篇章?”苏秦没回答他,倒追问张仪。“师弟若不以实告之,恕师兄难以帮扶!”

“师兄!你…”张仪急了。他想苏秦定获妙理,却不肯相告,一个浑身发力,坐了起来。“你怎如此待我?”他面露怒色。“我视你如兄长,得此篇章私下分亨,你可知我费了多少心机才能到手?现在可好,你得妙理,却自亨之!何谈兄弟之情!”他起身欲走。“你非置我不义之事托出,好!我亦无求,你亦别再想下文!”

“师弟!”苏秦喊道。“你怎可如此认为师兄所问!”他见张仪停下。“你也听听便知!不尚贤,使民不争。不贵难得之货,使民不为盗。不见可欲,使民心不乱。是以圣人之治,虚其心,实其腹,弱其志,强其骨;常使民无知、无欲,使夫智者不敢为也。为无为,则无不治。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天地之间,其犹橐迭乎?虚而不屈,动而愈出。多言数穷,不如守中。天长地久。天地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长生。是以圣人後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非以其无私邪!故能成其私。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於道。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正善治,事善能,动善时。夫唯不争,故无尤。”

苏秦一急,也不语迟了,流畅超出张仪。

张仪一听就已吃惊,再听如此流畅,更是狐疑。“难道苏秦能知自己所想!”

他一屁股又坐在苏秦身边,盯着他。“师兄从何得看此书?”

“师弟!先别问如何得读了!”苏秦冷静下来。“先说此书内容吧!其句章皆为先生所传《道德真径》之句,无非断章取舍,颠倒先后而已。”

“确是如此!”张仪脸色正经。“师弟背之亦觉并无生熟,否则也不致能如此熟记。不过决非只是原意,必有妙理,深藏其中。”

“是啊!否则先生决不会…”苏秦自知语失,马上停住。“这样,容师兄两日深悟,师弟亦别偷赖,再深悟之。”他低声说道:“时常听说,天下奇书仙言,有时需颠倒反解,师弟可试之!”

“师兄说得甚是!”张仪也经苏秦一说,有了新的方法,急于回去尝试。“此事还需暗来,不能让他人晓得。真若你我兄弟得到真言,他日…”

“他日你我便是治世奇才!”苏秦接道。“好!怒师兄不送。”

张仪也不似原来张扬言语了,心事重重向回急赶。

苏秦进得舍内,见众人都安静躺在自己铺上,明知没睡,却都闭着双眼。他内心好生奇怪,若往日,早都起身闲谈争论,抑或玩耍了。他亦不再去管,自己躺在铺上,也默想所背字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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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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