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艾见门外雪景优美,笑道:“走,一齐看雪去”。
小艾召唤出黑乌鸦,张良玉坐上黑乌鸦,小艾御剑而行。
不多时,两人已经到达临时修建的行宫。
临时行宫内,婢女,婆子,和奴仆正在铲雪,满园的腊梅含苞待放。小艾指着梅花道:“大帝明日赏雪,没有梅花怎么行?!”
张良玉道:“师傅可有什么回春之术?”
小艾思索半日,他也想不出什么妙术。
张良玉道:“我却有个法子”
小艾略感惊讶,只听张良玉道:“当年天后在隆冬大雪的日子,乘酒兴醉笔写下诏书’明朝游上苑,火急报春知,花须连夜发,莫待晓风吹’。百花慑于此命,一夜之间绽开齐放。如今皇孙儿写个诏书,不就得了。”
师徒笑了一回。
两人都知道祥瑞之说都是文人骚客胡诌而已,花开花落有其自然规律,皇权虽然强大,也不能逆天而行。
正笑间,背后一声鹤鸣,鸣声超凡脱俗,两人循声望去,一个面目清秀的女修跨鹤而来。那仙鹤通体洁白,尖细的长喙,从曲线柔美的头颅延出,引颈四望时姿态优美而雅致。
女修细长而匀称的腿,如两道若隐若现的白线,从白亮亮的云一般的蓬松羽翼中垂下,秀腿有一半是裸露着的,就连玉足也在雪中无声地妖娆着,似乎在发出诱人的邀请。一身洁白的道袍让女修仿佛与天地交融在一起。
女修问道:“你是凡人的官么?”
小艾失神的点了点头。
“长老算到人间的帝王明日赏雪,无梅可赏,特命我取来玉露琼浆”
小艾称谢,便要去接。
女修皱了皱眉头,露出嫌恶的表情,一道冰晶自小艾的双脚生出。小艾没有提前推演测算,冰晶已将他双腿固定住。
小艾神识一扫,女修练气已达两层,练气士的法力是随着层级倍增的,譬如练气二层是练气一层法力的两倍,练气三层是练气二层的两倍,每高一层,法力增加一倍。小艾练气五层,法力几乎是女修的八倍,自然无惧于她。
见女修并无杀意,任由女修将自己冻在雪地中。
女修解了法术,冰晶化成水雾,小艾的双脚也顿时有了暖意,女修歉意道:“小妹妹你过来,我不高兴男子接近我”
张良玉望着师傅,不知道师傅是吉是凶,小艾面带笑容,对她点了点头。张良玉只得上前去接了瓶子。
张良玉似乎有了一种错觉,女修好像有意无意地用指肚摩擦她的手背。
女修的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光彩,看张良玉的神色,倒像一个好色的男子遇到心仪已久的女神。
“每株腊梅,倒入一滴玉露琼浆即可,不可多放。”
女修骑上仙鹤去了,时不时回望张良玉一眼。张良玉莫名其妙,只得求助于师傅解惑,而小艾怅然若失的发呆,眼睛直勾勾盯着女修消失的方向。
小艾心理明白,他对这个女修没有爱情,有的只是一种古怪的欲望。
若说女修的容貌,休说比刘贵妃,比无花师妹都逊色不少,只是这双腿的杀伤力太大,小艾根本招架不住。
小艾悠悠道:“时雨派,有趣。”。
第二天一早,满园梅开。陈三郎大喜,陛下赐宴,群臣按照座次坐下。
贵族宴会,前朝重清淡,所以有曲水流觞的传统,本朝重诗赋,诗作的地位空前提高,后世有陈诗赵词晋玄谈的说法。
当时诗歌的普及之广,到了“街头小儿犹能唱诗”的地步。
陈诗是可以唱出来的,人族帝国贵族宴会常常以诗赋做娱乐。
三声羯鼓后,密密麻麻的官员一齐向皇帝陛下祝寿。寿酒毕,乐师开始演奏舞曲,首先登场的是剥食国女子们的热舞,她们火辣的表演和单薄的衣衫,让须眉男子们瞠目结舌。
异族女子这么开放?宴会队伍中有许多知书守礼的西域地方官员,从没有机会一睹异族的风采,今日见到这个场面,差点在皇帝面前失态。
随行的不少巨商心中暗暗下了决心,无论花多大气力,一定要采买几个异族女子,来体验别样的风情。
乐师李有年正在兴头,有乐工突然上场打断了他的演奏,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这是非比寻常的举动,在皇帝面前终止演奏,坏了皇帝的雅兴,可是杀头的重罪。
只见李有年,起身向皇帝陛下行礼,解释道:“臣有罪,诗仙有了佳作,臣去学完,配乐后为陛下和众臣演奏。”
得到陛下的许可,李有年一溜烟似的跑了。
众官员都知道陛下最喜欢宴会和音乐,国家赋税的十分之一都用在宴会上,乐师在帝国享有崇高的地位,但乐师敢于搅扰皇帝的雅兴临时学诗,当真千古不闻。
李有年非常推崇诗仙陈白的诗,这个“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九州”的奇男子,总有动人诗篇。
李有年曾吩咐乐工,陈白一旦有了佳作,立刻禀报,这个乐工刚来乐府不久,对官场还不了解,冒冒失失的打断李有年,让李有年也感到难堪。
试想想,自己不过是地位低下的艺人,皇帝的宴会岂能随意打断演奏。只得向皇帝陛下请罪,幸好皇帝陛下心情大好,陈白又是皇帝陛下宠信的诗人。
这时陈白刚写完诗作没多久,李有年定睛看去:
“朝披梦泽云,笠钓青茫茫···化作梅花妆···谈笑闻遗香。”
李有年手执筷子,就着瓷碗敲击几声,试着唱了几句,朗朗上口,心中大喜。
不多时李有年演奏新曲,皇帝和群臣一齐喝彩。
张良玉眼见赤命和女王悄悄溜走,知道他们又去做好事去了。鼻子中哼了一声,倒有一股醋意,张良玉也倍感奇怪。
其实古代女子成熟早,张良玉虽然只有十三岁,对男女之事多少懂一些,而且她被巨蛇咬过,蛇性本yin,多少影响了她。
小艾却没有心思欣赏舞曲和音乐,他望着漫园的梅花出神,也不知再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