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相宜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成了有福气的人。其实,从小到大,家里人一直都这么说她。她觉得他们其实想说她傻,只是没好意思。
晚饭时,冷枭出人意料地又回来了。
“有段路塌方,上不了高速。”冷枭神情极其自然,自然到顾相宜怀疑他这话究竟当不当得真。
果真,罗逸冷哼一声,“你要想走,天塌了也能飞出去!”
冷枭就笑了,意味深长地瞅着他,一字一顿道,“那是,看来还是阿逸懂我。”
顾相宜:“……”逸哥哥你这是上赶着找虐吗?
虽然很嫌弃,她还是去厨房多拿了副碗筷过来。
秦曼枝见冷枭耳朵很红,关心道,“阿枭,你耳朵是不是冻了?孩子,赶紧擦点冻伤膏,不然明年还得冻。”
顾淮南就跟着附和,“对,阿逸,你快去拿。”
罗逸:“……冻死他得了……”小声地抗议,却还是去了。
顾相宜内心十分感慨。
老人家眼里可没有那么多爱恨情仇。在爷爷奶奶看来,冷枭是和罗逸一样的后辈。而且他们虽然晓得这两人的关系,却没表现出诧异,顾爸顾妈也是。
只能说,顾家人的思想都很包容和民主。
罗逸将冻伤膏丢在冷枭面前。冷枭乐颠颠地抹上了。
顾思年小嘴闲不住,好奇地问了一个大家都没想到的问题,“冷叔叔,你那车子里冷吗?”
冷枭摇头,“不呀!”
顾思年更加奇怪,“不冷?冻了呢!”
冷枭明白过来,笑笑没说话。
罗逸的眼神儿就又在冷枭脸上飘了飘,想说什么却没开口。
晚上,冷枭又将罗逸的门锁给弄开了,结果屋里却没人。
此时,罗逸正窝在顾相宜房间的沙发上。沙发另一头,窝着华筠。
两人在无声地斗地主。
孩子已经睡着了。顾相宜则用电脑在画图。白天从窗户能看到远处莽莽群山,被白雪覆盖得有些圣洁,加上阳光的照射,颇能入画。
为了不露馅,她此行并没有带画笔画夹画纸,此时手痒,只能在电脑上画画。
等她一幅画画完,夜已经深了,那两人还没有要撤的意思。
顾相宜站起身,慢条斯理地伸了个懒腰,打了两个哈欠,等着两人齐齐看过来的时候,才不耐烦地道,“本宫要就寝了,尔等跪安吧!”
罗逸哀叹,“别介呀!相相,你睡,我跟华总再玩会儿。”
顾相宜晕,“回你自己房间或者他房间也可以玩呀!”而且她语气突然就微妙起来,“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华筠嘴角抽了抽,“相相别闹。阿逸这不是在避难吗?大家有难同当。”
顾相宜翻了个白眼,“谁说要和他有难同当了?老子要休息!谁打扰我睡觉,我就让他看看什么是灾难!”
别以为她没看出来,这两人纯粹是闲得蛋疼。
华筠见小魔王真的困得不行,就硬拉着罗逸走了。
两人刚出屋,就碰见了从罗逸屋里出来的面色不虞的冷枭。
冷枭瞥了罗逸一眼,什么话也没说,回了自己房间。
华筠挺仗义,“还用我陪吗?”
罗逸道谢,“不用,辛苦了!”
以至于华筠在天快亮时,又听见罗逸房中有不寻常的动静,也只是翻了个身,没有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