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义见我灰头土脸,又见婆婆怒火中烧,顿时脸色一沉,眉头一锁:“许朵,你干什么啊,怎么又惹我妈生气了!你没回来的时候,佟珊和我妈网购可高兴了,怎么你一回来就把家里搞得乌烟瘴气的!许朵,你别那么任性好吗,我之前的话难道都跟你白说了?”
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口浊气给紧紧的噎住,任血液怎么流淌冲刷就是赶不走。
胃里又是一阵空前的恶心,头也有点眩晕。不知何时才染上了这种治不好的坏毛病,我很难受……我心里难受,身体就更难受。
我好想回家,找我妈,然后扑倒她怀里,再痛痛快快的哭一场。
可是我不能。
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力气可以支撑着自己将此事给平息,看着佟珊在婆婆身后伪装的无辜和担忧,我实在怒不可遏。可就此与佟珊翻脸,在现在这个节骨眼上绝对不是一个好计策。
我除了忍,还是忍。
我努力调整了自己,回头冲刘义明媚的一笑:“哎呀,老公都是误会,你别着急啊。佟珊,你听错了吧,财务科的主管是有事找我,我们聊的很投机呢。这不,刘义要买车,我向公司预支了十万块,就在我包里呢!”
我依旧笑着把包打开,里面都是红彤的钞票:“我要是和财务科的人闹起来,还能批下来吗。佟珊啊,你以后可千万不能听风就是雨的。之前,我带你的时候,你就爱这样,这个坏习惯可不好,工作上,就要多听多看少听传言,更不能随随便便帮着去传。我们是朋友还好,不会计较,这要是传到了上司耳朵里,你也不用再在公司里待下去了,对不对?”
佟珊一阵脸色发白,挠了挠耳后的头发,却也很快的找好了对词:“哎呀,正因为我们是朋友,我担心你,所以才说出来,你怎么好赖不知啊……哎呀,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我实在懒得再跟佟珊玩文字游戏,听到她的尖酸话语,选择了自动屏蔽。
刘义一见到这真实可触的钱,顿时喜笑颜开,却因为佟珊在场,而不好表现的那么明显,只是赶紧把包拎回了卧室里,出来后尬笑了两声:“哦呵呵呵,老婆,你其实不用预支也是够的,但是老婆的心意我领了,我这就给你做好吃的去。”
看着刘义忙碌的背影,我有些心疼,这几天一直都是他做饭,他也有工作,工作强度也不小,我不忍心让他这么辛苦。所以又找出来一个围裙,一同进了厨房,还脆生生略带酥麻的叫了声:“老公,我来帮你……”
这话不仅是说给刘义听的,更是给佟珊听的。我要让她明白,做插足者,没那么容易!
我没有去管身后的婆婆转头就对佟珊吐槽我的各种不好,我已经不奢求她对我的刮目相看,只希望自己和刘义可以开开心心的生活下去,这就足够了。
饭菜做好时,佟珊也帮忙端着。只是我见原来空无一物的茶几上又多出了一个打开的礼盒,礼盒里面是一条看起来很昂贵的丝巾。
这个佟珊,又给我婆婆买东西了?我有点不舒服,因为前几天我给婆婆买的东西里,其中有一样就是丝巾。
饭桌上,婆婆对佟珊是好一顿赞不绝口,期间还忍不住将纱巾围上,然后才安心的吃饭。
刘义见此有点过意不去:“佟珊,你别几千几千的花了,我母亲其实有丝巾的,你太破费了。”
佟珊却甩了甩性感的波浪卷发,摆摆手颇为豪爽:“唉,刘哥,这你就见外了,我吃你们家的,还住你们家的,我没把你们当外人,你们也别把我当外人啊。再说了,伯母和我很是投缘,她和我母亲真的是很像的,我很喜欢来咱家,跟伯母待在一起!”
婆婆听完是笑逐颜开,竟然还搂住了佟珊,就像一对亲母女一般:“佟珊,你说说,你家庭条件那么好,一出手就好几千,长的又漂亮,性格还大方,怎么还能没有对象呢,你父母该多着急啊。唉,刘义就是结婚结的早了,要不然,唉……其实我儿子是很优秀的,我为了培养他,实在花费了太多的心血,怎料想……唉……”婆婆欲言又止,似有难言之隐。
我不明白,婆婆做了一辈子的教师,怎么会不知道当着我面说出这种话,该会有多么的伤人。也许,她就是为了伤我吧。
我没有一个殷实的家境,可我并不觉得自己比别人差,我有一个正直的父亲,慈祥的母亲,我已经很富有。只可惜,在嫌贫爱富的婆婆面前,这些精神财富都是虚无缥缈的……
“我吃饱了……”我依旧笑着,简单的收拾了下我这头的碗筷,然后像个透明人离开了饭桌。
没有人关注到我,哪怕是刘义。
我去了洗手间,刚刚吃的东西,已经全部都吐了出来。我及其难受,尤其是当她们的笑声若有若无的进入到我耳膜之后,吐的更厉害了。
医生说过,我的这种病症,是有不良情绪或心理变化而出现胃功能改变,而有恶心及食欲下降现象,需要先调节自己的心态,消除难受现象。
说起来很容易,可,我到底要怎么做么呢!
我觉得自己是在找虐,明明这样难受为何还要如此艰难的非要在一起呢?
我被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所惊到,不对不对,我不能再有这般消极的想法,一有挫折就选择逃避。
人生就是有这么多的不如意,谁敢保证自己这一辈子都是一帆风顺的呢!
我长输了几口气,看着镜子里自己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的脸说着:许朵,再坚持坚持!
我在床上睡了一觉,后来是被刘义的数钱声给吵醒的。
见我起身,刘义很是喜出望外,抱着一兜子钱,美滋滋的来到床上:“老婆,你太厉害了,竟然能预支出来十万块,你是怎么做到的,我以为四万就够多的了!对了,你别在佟珊面前说我借钱买车的事,她会看不起我的。”
我实在说不出来话来,不明白刘义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要面子了。
我也有些唏嘘刘义的榆木脑袋一根筋,佟珊这般挑拨离间,他就一点没有察觉到?我想跟他说明,却感胃里空空如也,依然很难受,真是没有了多余的力气来跟他说清楚。
可是我是他妻子,有一个人已经严重威胁到了我们夫妻俩,我怎能坐视不理,任事态发展?
于是,我还是开了口:“刘义,佟珊这个女人不一般,能让她走就快点走。你不知道,她总是挑拨我和你妈的关系。”
刘义丝毫没有听出来我声音里的不舒服,听到我这么说,他居然回过头数落起我来,眼中尽是对我意想不到的失望:“许朵,人家都说了,是担心你,谁没事愿意哪壶不开提哪壶,遭人反感烦心啊。你怎么这么不识好人心哪你。佟珊不就住了几天吗,看看你那样儿,就不能大度点?”
我的火气又起来,可是发现自己好像说什么都有些无力了,连刘义都认为佟珊是个好女人,我还能说什么?
“许朵,你不要太狭隘了,佟珊确实比你有女人味,但是你也不能因为嫉妒,就成天没事找事的挑人理不是。你虽然比她小两岁,但是你也不是小孩子了,不要任性了,懂吗?”刘义将钱装好后,又“教育”了我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