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见晚阳这般不吃不喝不睡,只顾着照顾昼离,看得她也是心疼不已,只好跟着四处去寻药。想起自己曾也是人界修仙而来,说不定修仙之门,能有些应对之术,便在各个修仙名门徘徊。
月白身后远处,一身青灰色衣袍的男子勾唇笑了,口中轻念着,将仙术打到了月白身上。
寻不到,便将他的弟子弄瞎,不就知道了?
“对啊!”月白灵光一闪,脑海中浮现这样一句话,却转而又觉得不妥,“可是……这样会不会太残忍了……”
“救命啊救命啊!”正想着,忽闻孩提大喊,身后群鸦追逐。
那孩子只顾着慌乱地奔跑,却不慎被脚下树枝拌了一跤,扑倒在地,鸦群迅速扑面而来,围着那孩子胡乱攻击。月白见状,指尖引火想要将乌鸦打散,奈何鸦群数量众多,只好从附近找了根树枝上去挥舞,见鸦群稍微散开些,再用仙术引火将它们驱赶。
“呜呜呜……”身后的小孩号啕大哭着。
待乌鸦完全散开了,月白连忙回头看,小孩脸上已然血迹斑斑,甚至还被啄伤了一只眼。
正不知该如何办,两个修仙模样的女子急忙跑了过来。
“阿白!阿白你怎么样了阿白?”
“快带阿白回去找师叔!”
“谢谢道友相救!”
两名女子匆匆道了声谢,便背着小阿白赶紧回了去。
月白转念一想,她们说找师叔,意思是阿白的伤还有救?那眼睛分明已经被啄的血肉模糊了,难道真的能救?这般想着,待人走后,月白便化了一只蝴蝶跟随而去。
见着修仙门派内的弟子一个个勤加练习的模样,笨的使不出术法的模样,月白觉得仿佛回到了自己修仙时,许多师弟师妹也是这般,不由便贪恋了几分。想起正事再去寻时,便听到里面有长辈叹了口气道:
“也不是没有办法,在人界之滨有一种名为诡谲的药草,生在水底下,常与毒蛇为伴,且那处地方偏僻,衔近妖界,常有猛兽出入。”
有弟子问道:“有了这药草就能救回阿白的眼睛吗?”
长者便答:“听闻此草能起死人肉白骨,那想必也能使人重生眼睛。”
“师父……这……只是传闻吗?没有人真的试过吗?”
“那是个我们人族去了就回不来的地方。”老者叹了口气,“不过有传闻仙界的弈方帝尊曾用它救活过自己心爱的人。”
“师父……阿白是我弟弟,我自然是要去寻这药的。”
本是有些质疑的,六界之中竟真的有那般神奇的药草?可听到弈方帝尊,月白立马又觉得八九不离十了,弈方帝尊可是仙界当年的天花板,她用的东西,自然是最好的!
这般想着,月白心下欢喜,连忙返回小竹屋,兴冲冲找到晚阳。
“帝君帝君!月白找到法子了!”
晚阳正弹着琴将昼离哄睡,这几日来,她已然越发没了耐性。见她终于睡去,才问道:
“什么法子?”
“人界之滨有一种叫诡谲的药草!可以重新长出眼睛!”
晚阳按着琴弦的手立时沉了几分:“她只是暂时看不见……”
“可是……伤昼离上神的,是无间狱的火啊……真的不会好了……”月白垂下脑袋沮丧道。
的确,如月白所说,那是无间狱的火,若是长此以往,无法将她治好,她的眼睛便是真的会再也好不了了。
“你从何处听闻的?”
月白戳着下巴认认真真回想道。
“是人界的一个修仙名门,他们的师父好像是现在最有威望的修仙者了。月白曾经亦是修仙出身,知道比不得天生就身为仙族的人,但人族对许多事物,也的确有更多的法子,帝君……可以试一试啊……”
说着说着,月白声音越来越小,搓着衣袖看晚阳。
“知道了,辛苦你了。”
晚阳以二指在空中画出些符文模样的图案,向外打去,起了结界,掌间浮现两张纸符交给月白。
“若是有人来闯,便以此符拖着,传讯鸟唤我,然后等我回来。”
“嗯嗯!”
月白握着纸符看着晚阳,信誓旦旦答应着。待晚阳离去,月白便二指竖于胸前,以仙气做引,在竹屋四周布上了响铃,如此,便能先知道啦。
月白正为自己的小聪明得意地笑,又一只金色的传讯鸟落在她肩头,还飘下一张药方落到她手中,随即空中飘出两行字来。
“适才忘了,你帮我去山下采买一些药材回来。”
月白挠了挠脑袋,戳着那只传讯鸟,担忧道。
“那……结界?”
传讯鸟抖了抖身子,在空中又化出几行字:
“无事,一般外人是看不见也进不来的。顺便再带些小吃回来,阿离好吃,等她醒了也好有些让她开心的。”
“知道了!帝君对昼离上神真是好的要命!”
月白自顾地贫嘴两句,便开心地领着药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