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粮仓,赈灾民!“那些人在县衙门口高喊。城里的许多百姓也跟着来了,在一边观望。不只是农民,这些城里的普通百姓好多早也开始挨饿了,就算还没有挨饿也已经到了将家中所有稍微值钱的东西都卖完了勉强才得度日的地步。
那两个守卫认识小梅的脸却不认识不做掩饰站在最前面的义妁的脸。原想要恐吓,哪里盖的住那么多人的声音,一溜烟逃进去搬救兵。
几队官兵从府内持刀匆匆跑出来,绕到人群周围围住。
“谁敢闹事格杀勿论!”官兵们齐抽出刀威吓道。
这声一出,从不见官的老百姓还是怕了,呼喊声立刻小起来。
“不要怕,我们不是无缘无故闹事!“义妁大声道。
“对,这姑娘说的对。我们只是希望在这危难关头朝廷能出手帮帮我们,希望这些衙门里的老爷能管管事!”
“对!”喊声又大了起来。
半天县吏,县丞,县尉才出来。
三个人出来时同时都看了小梅和义妁。
“各位。”县吏开口大声道。
人依旧很吵。
“各位!”县丞,县尉一同大喊道。看守人群的官兵同时扬了刀逼近人群。百姓们才收声。
“各位,我们都知道你们过的苦,怎奈人多粥少,我们也是实在没有办法。”县吏道,“不过,
我们的请求已经得到批准,朝廷的赈灾粮食过两三天便到了!“
百姓一听立刻乐了。只义妁与小梅对此结果十分意外。
“当真?!“许多张嘴立刻兴奋的问道。
“当然,本县开口那还能有假?!“县吏道。
百姓欢呼起来,苦日子终于过去了。且再过一两个月便到了第二季农耕的时间,有了朝廷拨给的那些粮食省着吃,之前一年多他们都勉强挺过来了还怕再几个月?而且知道了朝廷关心着他们的事,关心着他们的死活越发觉得充满了希望。
跟着义妁来的人高兴的感谢她,让他们看到了这个希望。
“刘家的事如何处理?!”义妁道。
“刘家的事,我们需要证据。“县丞道。
“我们有证据,有证人。”义妁。义妁转身对身边的小梅道。神秘人就在眼前,小梅鼓起了十二分的勇气才将刘老爷如何对待这些被卖去的人说出来。
“我如何判断你们不是因为刘家富裕因而故意让人说谎,来恶意讹诈刘家。”县丞听后道。
“不信,那我们便去对峙!”义妁道。
“好,若是真是如此我们定不轻罚!”县丞道。
“官老爷可真是好老爷啊。若是这姑娘说的事是真的,官老爷当为她和别的那些人做主。“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去了刘家。刘家守卫见了义妁正高兴,一看那么多人都吓傻了急忙跑回宅子内报告。义妁亦紧跟着冲进去。小梅不敢自己一个人待在神秘人周围,因而立刻跟着义妁跑进去。
“原来是你救了她,来的正好。“管家碰到她们奸笑着道。
“将她们先抓起来!”
义妁急忙护住小梅。那些人正要抓她们立刻后面的人群跟上。
“你们来干什么?”管家喊道,随即立刻看到县里的三个大官,忙道:“三位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你们老爷呢?”县吏道。
“老爷方才在东苑,小的这便去通知老爷。”管家忙道,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不必了,我们自己去。”县吏道。
一群人蜂拥至了东苑,刘老爷果然在。四夫人,已经长了些肉的八少爷也在。
县吏,县丞,县尉分别坐下,刘老爷也坐下了。
“大人为何带这么多人来府邸?“刘老爷道。
“并非我们故意带人来,是有人要找你。“县吏道。
“她?“刘老爷看着义妁道。
“对,那两位姑娘。”县吏道。
“她们说你以极其残忍的手段杀人。“县丞道,”且还残害孩童。“
“大人,我确实有买年轻女子与小孩来,但是全都是当做下人用,有些机灵的送给朋友府上帮忙。“刘老爷道。
“你不要再狡辩了!”义妁道。她不知道县吏到底安的什么心。唯一的可能便是事情败露,他想要撇的一干二净。商贾自然不是一个县官的对手。
“齐姑娘,我知道你对我不帮你找人这件事怀恨在心,却不知道你用这样的方式来坏我名声报复我。”刘老爷道。
“刘老爷齐姑娘没有说谎,我能做正。”小梅道。
“你能作证?你是谁你说你能做证?”刘老爷不慌不忙的道。
小梅定了定心神,于是道:“我叫小梅,父母因为实在没钱因而便将我卖到府上做事,后来因为发现了小孩的事,你们便将我活活打死,弃尸荒山野岭,幸得正好遇见这位齐姑娘才保住这条命。”
“没有这回事,我一点都不知道。”刘老爷不慌不忙的道,“姑娘你说差点被人打死,我看姑娘的脸相比姑娘的头一定也是被热打了。”
“……是。”小梅道。
“哪有没有可能你记错了?”刘老爷道。
“不可能我没有记错!”小梅忙道。
“但我确实不知道这样的事。”刘老爷道,随即又道:“恒儿你去将小月,小莲,小红,小衣喊来。”
“是!”八少爷蹬看了义妁与小梅一眼下去了。
“齐姑娘你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四夫人哀伤的看着义妁道。
“我说什么话了?只不过实话实说。“义妁道。
“你不应该是那样的人,你说外面没饭吃想留在府上,你救了恒儿你想在府上留多久我们都欢迎当你为贵客。没想到你却因为老爷不答应帮你找人如此怀恨在心。”四夫人难过的道。
四夫人是个端庄美丽的女子,说话又好听更动情。乡民有些糊涂了,他们有些开始怀疑莫非真是这样?这位姑娘只不过想利用他们泄心头之恨?
义妁亦注意并感觉到了人心的变化。
“齐姑娘不是那样的人,夫人你才是。“小梅道。好些时候甚至是夫人让人教训她们,这个她没有对义妁说过。
四夫人听后一下受伤难过的站不稳,丫鬟忙扶她坐下。这下越发让那些乡民觉得这位端庄美丽的夫人才是更无辜的那个。速来都有人美心善的说法。他们看着这位端庄漂亮一直保持着浅浅的微笑的柔弱女子实在是很无辜。反再看因伤变得面目可憎的小梅,常言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那姑娘受这一身伤但凡是人都做不出来,除非她真真做了不得了的让人再也无法容忍的坏事。
“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你自己心知肚明。“义妁道
却说着,八少爷带着那四个长屋的女人来了。
“老爷,三位大人。“四个女子道。
“大人,这四位女子也是我卖来的。”刘老爷道,“有什么疑问你可直接问她们。”
那四位女子对县吏大人的问话都老实的好好的回答。当问道是否认识小梅时,四位都异口同声的表示从未见过这个人。
“当真没见过?”县吏又问一遍道。
“确实没见过。”四位道,“我们也曾爱过打,但都是因为手笨的缘故。既然做了买给人做下人了,这点思想准备也该是有的。”
“你们怎么会不认识我呢?我被打的那天你们不是都在旁边看着?”小梅忙道。又转头看着义妁道:“我没有记错,我说的都是真的。”
“我知道。”义妁道。
小梅感激的眨了下眼睛。
“你们真的不认识?!”义妁道,“你们要是再敢胡说我便立刻弄哑你们,反正你们也说不得一句能听的话!”
四人都吓一跳。
“齐姑娘,休得威胁人!“县吏道。
“你们好想想认不认识一个叫小梅的姑娘。”刘老爷道。
四位才稍稍冷静下来,隧道:“确实曾有个叫小梅的姑娘,人笨总闯祸又不听话遭教训了一顿后来就病死了。“
“既然认识为何一开始说不认识?“县吏道。
“我们哪里知道那个丑女人是小梅。“一个人道。
小梅听后稍稍低下头。
“小梅不要听她们胡说。“义妁轻声道。小梅勉强的笑了笑,是女子多少总会在一容貌的。
小梅原在受伤破相前生得十分清丽,否则也不会才去几天立刻伺候的便是大人物。
“小梅明明当过这里的丫鬟,这里的人却一而再说不认识小梅诸如种种,分明就是在隐瞒欺为欺辱这些无助女子与孩童的事找托词借口。”义妁道。
刘老爷沉默一会随即开口道:“莫说我们没有那样对这些人。再者就算真的碰了她们官府也管不着。“
“你这是什么话?!“
“他们父母既然将他们卖给了我,那么他们就都是我的财产,我们便是他们的主人他们的父母。我们刘家人若是愿意碰碰他们更是他们的福分。“刘老爷道。
“你将人当成什么了?!“义妁道。
“大人,是不是这样?“
“齐姑娘,我朝律例确实是这样规定。“县吏道。
义妁并不知道。从父母身上加上她自己的经历,她以为人的生命是极其珍贵什么都无法替代,更不能买卖的。但是这世上却总有这样买卖人的事发生,她不知道律法上竟然都允许这件事。
“那么仆人是否还是人?!”义妁道。
“当然是人。”县吏道。
“是人就不应该被无辜的杀害。所以他们还是有罪。”义妁道。
“她为何会死,为何变成这样我确实不知。“刘老爷道。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们做什么事都会请示你。“义妁道。
“或许真的因为被教训一顿意外身亡。”刘老爷道,“但我不信我手下的人会下这样的毒手。”
“管家,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刘老爷道。
“回老爷,那天阿强确实教训了小梅一顿,因为喝了点酒所以出手稍微重了点,但是并没有小梅现在的身上这样重的伤。所以小的也不知是怎么回事。”管家道。
“下人初来府里不大懂规矩,多少会挨些教训,至于要杀他是不可能,除非下人犯了大罪当杀。”刘老爷道,“大人,主子管教不懂事的下人这不至于有罪吧?”
“根据大汉律例,主子确实有管教奴才,对于犯大错危害主人家的奴才有惩治的权力。“县吏道。
刘老爷看向义妁露出笑容。
“所以齐姑娘,你必须有证据证明小梅姑娘没有犯错而无辜受罚,而且这身伤残是他们所造成。”县吏道。
乡民议论着觉得有理,老话说捉贼拿脏,捉奸见双。现在双方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他们也不知道到底谁对了。再者刘老爷家中那样富有,那样富有的人好好的安生日子不过疯了没事无辜杀人做什么?
“证据就是小梅,而我自己也亲耳听他们说过!”义妁道。
“大人,这两个女人本就是告状人,自然说的话都偏向她们自己,请大人明察。”一直站在旁边的八少爷开口道。
县吏听后想了想似的点头,随即道:
“确实告状人话不能完全当做证据,可还有第三证据?”
“齐姑娘,你曾经羡慕的说过刘家有钱,莫不是这次怕不是与受罚不服起恨意的姑娘一起故意陷害我们好得我们刘家家产。“八少爷看着义妁道。
“恒儿,休得对你的救命恩人说那样无礼的话。“四夫人开口道。
“母亲,是这个人太过分了,若孩儿知道她是这样的人便是死也不会要她救!“八少爷不服气的道。
“恒人,怪只怪外面的日子太难过了,怪不得她。”四夫人道。
众人听母子二人的对话议论纷纷,心中对义妁与小梅两人生出怀疑来。
“齐姑娘不是那样的人,她救了我一直帮助我。”小梅听得人们开始怀疑她们委屈难过的道。
“你这身伤说不定就是她在你假死的时候打的,然后故意救你这样你就听她的话了。”八少爷道。
“不是那样的,是你们将我打成这样。是齐姑娘救了我。”小梅忍不住哭了道。
“那就是你们两串通好了弄的伤故意来讹诈害我们刘家!“八少爷道。
“小梅,老爷买了你进来给了你家活命钱,还让你有好衣服穿有饱饭吃,想不到你竟然是这样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如今你落得这样丑陋的模样也是你自己该!“一长屋的女子上前指着小梅的鼻子骂道。
“我没有吃里扒外只是想救那些孩子。“小梅哭着道。自知已是刘家奴仆,失去清白被人虐待她想明白后便当自己已经受着了,但是那些小孩还那样小不该受那样的事,她做了那样违抗主人家命令的事。
义妁走到小梅与那位女人之间看着她道:“蛇蝎心肠发臭的是你们这颗昧着良心的心。“
“你!“女子伸手想要打义妁,义妁抬起手抓住。
“好痛,放手,放手,放手!”女子一边跳着一边道。她来这里差不多四年了,过惯了这里的‘锦衣玉食’般的生活,刘家人就是她们的生身父母了。
义妁紧紧的捏着她的手不放。
“老爷,大人救命啊,这女人疯了要杀奴婢了!“
“齐姑娘,你还是松手为好,不然会更说不清。“县丞道。
义妁看了她一眼才终于放开手。女子感激的笑着看了县丞立刻跑旁边站着。
“齐姑娘你要是没有更多的证据,那么我们便无法做主。“县吏道。
“县吏你做不得主,是因为你和他们是一伙的吧。“义妁看着县吏道。
县吏,县丞,县隅听后都是吃惊的睁大眼睛。
愣了一会儿,一直未曾说话的县尉忙开口道。
“齐姑娘,你可不要乱说,县吏大人乃父母官,怎么可能干出与人勾结之事。”
“你是真的疯了!”县吏看着她道。
“小梅见过的。”义妁道,“小梅对不对?”
小梅从义妁身后站出来用力的点头。
“此事事关重大,但是若是县吏大人真的有嫌疑我们必须得更小心的查明情况!“县尉,县隅掌控军事负责断案,这他很有说话权。
“齐姑娘,你可不要乱说啊!“县吏道。县丞看着县吏不语。
“齐姑娘,依我的建议,如今小梅姑娘的这身伤到底是不是刘家所害还无法定夺,如今大人更意外可能牵扯在内,只能先将嫌疑人收监查办。“县尉道。
“这怎么行?!“八少爷道。
“恒儿,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刘某愿去大牢里等大人查明真相。“刘老爷。
小梅一听看着义妁高兴的笑了。
“因还未确定事实到底如何,两位更都是大人物便不做束缚。“县尉道。
义妁点头。
三位大人,刘老爷官兵们在前头,百姓跟在后面。
“各位父老乡亲,你们先都散了,两三日估计便能有官兵来通知你们来救济粮食。”县尉道。
“大人,大老爷,这回我们真真安心了。”乡民们道。
“齐姑娘,你也请先下去等传侯。”县尉道,“先告知你们二位会在何处落脚。“
“我们会暂时在小梅家。“义妁道。
“那好。“县尉道。
县吏被抓入狱后,三天后县衙打开了粮仓派送了些米粮给灾民。刘家大宅里也说为了尽一份力将物价降低到标准之下同时也给灾民派了些米粮。灾民谢天谢地,听说了之后若是情况还未有好转县衙会考虑再派米粮,越发欢喜。然而义妁等待的真正的明朗并没有到来,刘老爷害人的事到现在还没有进一步的消息。这三天,她每天都去,然每次听到的都是还在明查暗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