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青帝翻身上马,大手一挥,数十万精壮士卒随后跟进,大军向上郡压去。
黄经穿戴好铠甲,抱着头盔屹立于城头。“唉。”黄经叹息一声。净间一袭白色僧袍,手持降魔杵,闻言问道:“左庶长何故叹息?”黄经苦笑道:“我军不足五万,敌军却有足足四十余万,这仗如何打么!”
净间微笑道:“左庶长不必担心,既然贫僧前来,必定会助你一臂之力。开城门,让贫僧出去。”黄经道:“法师,我让边途随你出去如何?”
净间回首望了下边途,笑道:“自无不可。”
片刻后,上郡城城门缓缓开启,净间手持降魔杵,微笑走出。身后的边途也大步走出,可未免胆气不足。
“陛下,城门里出来个和尚!”赵登眼尖,急忙禀报道。青帝闻言道:“余已看到了。”说着,他与冯杭对视了一眼。
“贫僧净间,在此奉劝诸位一句。天下一统已成定局,何必再自生烦恼?不如尽早以礼来降。”净间施了一礼,缓缓说道。
“你这和尚好不晓事!我等大军已至,昭国君臣早就惊得心胆俱裂,谈什么统一?!”雷安魁高声喊道。
喊完,雷安魁催马而出,杀向净间。
“且慢!”青帝的呼喊声被雷安魁甩在了身后。
净间手持降魔杵来迎,狠狠打向雷安魁腰间。雷安魁本以为净间作为和尚,应不怎么精通武艺,故而对此没有提防。
因此,雷安魁被降魔杵大力打落马下,还未等他爬起来,边途一刀将其首级砍下。
“好!”黄经欢呼道。
昭军士气大振,城头上旌旗招展,纷纷为净间、边途二人呐喊助威。
净间道:“贫僧不杀生,故而这些琐碎之事都由贫僧的弟子完成。诸位施主,还不退么?”青帝见到净间神威,心生退意。
正在此时,杨文捷大喝一声,就欲出战,可有三支箭矢比他更快,直直射向净间。净间一挥降魔杵,便将冷箭挡下。
李松皋见一击不成,当即跃马扬鞭,飞身而出。净间故伎重演,手持降魔杵来迎,狠狠打向李松皋腰间。
没成想李松皋一跃而起,降魔杵扑了个空,李松皋凌空落下,一剑斩来。净间冷哼一声,降魔杵向上一顶,李松皋见状连忙挥剑。
净间一惊,以为剑刃向自己袭来,急忙闪身躲避。没成想李松皋的长剑直取降魔杵,将降魔杵挑向一旁。
长剑斩下,净间一个转身,又抡起了降魔杵,这次是向李松皋的天灵盖砸去。李松皋身形狂退,降魔杵狠狠地砸入了尘埃中。
净间笑道:“施主好本事,不如来相助贫僧,如何?”李松皋冷笑道:“痴心妄想!看剑!”话音未落,李松皋身形一闪,长剑连挥,净间连连后退。
“当!”降魔杵抵住了剑锋。
两军阵前,这二人斗得难解难分。
正在此时,边途按捺不住内心的战意,挥刀上前,猛地砍向李松皋。
联军大阵。
“陛下,李将军双拳难敌四手,不如将大军掩杀过去。”杨文捷恭敬地拱手道。青帝笑道:“不必,他欲斗将,我等便奉陪到底。擂鼓!”
随着一阵震天动地的鼓声响起,联军阵中武胜侯赵登拍马杀出,直奔净间。
净间瞧见,面色不变,一根降魔杵轮转如飞,李松皋不得靠近。
城头上黄经望见,连连下令道:“快放箭!”一时间箭如飞蝗。赵登大惊失色,慌忙拨马回阵。
青帝怒道:“你在搞什么?!”赵登满面羞惭,又欲拨马回去。青帝道:“你且下去吧!杨卿,你可敢与净间一战?”杨文捷笑道:“有何不敢?”说罢,纵马冲出。
冒着箭雨,杨文捷杀到了净间身前,正欲用出杀招,不想净间降魔杵横扫而来,胯下坐骑被一击得手,倒在了地上,生死不知。
杨文捷挥刀步战,边途迎来,二人斗成一团。
青帝望见,冷笑道:“余倒要看看,你黄经麾下有几员上将!”因而回首道:“敢战勇士皆可与净间一战!”
话音刚落,军司马曹绫、光安侯晏寒、长熙君朱衍跃马冲出。黄经本欲接着放箭,一见朱衍,不由住了口。
城门忽然打开,黄经驾马而来。
边途惊道:“左庶长伤势尚未痊愈,如何能与敌军一战?”黄经抽出腰间朴刀,笑道:“我乃昭国左庶长黄经,谁敢与我一战?”光安侯晏寒闻声直取黄经。黄经假意挥刀,实则催起袖箭,趁机一箭射出,贯穿了晏寒的咽喉。
“暗箭难防啊!”黄经望着晏寒死不瞑目的情形,悠悠叹道。军司马曹绫与李松皋一同夹击净间,而杨文捷与边途战在了一处,黄经时不时地射上一箭,惊得杨文捷左闪右躲。
“长熙君!你武艺不高,我又伤势未愈,不如你我做过一场,如何?”黄经问道。
朱衍自无不可,二人一把朴刀、一口宝剑便缠斗在了一起。
黄经一把朴刀使得出神入化,朱衍连连抵挡,竟有些招架不住。黄经冷笑道:“长熙君,你的功夫也太差了!”朱衍自觉面上无光,不由得增强了几分气力。
黄经那边暂时难分胜负,净间这边也杀得难解难分。李松皋失去了冷箭的先机,近战没占到一分便宜,虽有军司马曹绫从旁辅助,却始终无法伤到净间一根毫毛。
“施主们!演武结束了!接下来贫僧要使真招了!”净间陡然喝道。
无比沉重的降魔杵在净间手中仿佛一片羽毛般轻盈,随着与李松皋手中宝剑的又一次撞击,李松皋的长剑瞬间被降魔杵打了个粉碎。
净间趁机用降魔杵在李松皋胸口处连戳数次,李松皋一口鲜血吐出,摔倒在地,生死不知。
曹绫一杆长枪上下纷飞,净间的降魔杵当头打来,曹绫抵挡不住,跌落马下。青帝见状,喝令道:“鸣金收兵!”
杨文捷纵马狂退,一把拉上了曹绫,朱衍拽上了李松皋,二人奔回阵中。
联军退兵十里。
昭军回城。
“净间法师真是大放异彩啊!我为法师贺!”黄经笑道。净间平静地说道:“左庶长是否觉得已然高枕无忧了?”黄经一愣,说不出话来。
净间道:“当初佛门、玄门、寇家三派约定好,若要插手此次海内之争,不得主动向寻常百姓出手,只能与三派道友及各国将领、士卒搦战。这次贫僧先下了山,开了道友下山的先河,恐怕不久之后对面就将有胜过贫僧的道友来到了。”
黄经问道:“这可如何是好啊?法师又不得杀生,我昭国如何抵挡诸侯联军呢?”净间道:“左庶长不必忧心,几日后便是元日,依照三派约定,从明岁开始,三派之人皆可开杀戒,以此完成自己的劫数。”
黄经问道:“劫数?”
净间解释道:“三派渊源已久,门下弟子繁多,其中多有品行不端之人。借昭国一统天下之机,各大门派皆要剔除此等之人,故而杀戒不可不开。”
话音未落,就听得一人说道:“净间道友所言有理。”众人看时,只见一个骑驴道人手握金锏,笑呵呵地看着净间。
净间笑道:“尚德道友?贫僧这厢有礼了。”话未说完,有一侍卫进屋禀报道:“禀告左庶长,游参军回来了。”
游不齐迈步进屋,一见尚德真人,急忙行礼道:“见过二师叔。”尚德真人笑道:“师侄不必多礼。”
游不齐对黄经说道:“黄庶长,这位是我的二师叔尚德真人。”因而问道:“二师叔,您怎么下山了?”尚德真人笑道:“你师父请师叔下山来助你一臂之力。”
黄经闻言喜道:“若得真人相助,大事可成!”尚德真人道:“明日贫道便出去会一会青帝,看看他是何方神圣。到时少不得被贫道手中的归天锏打上一下。”
说着,尚德真人一亮手中的金锏,这金锏长约三尺,金光闪闪,上面雕有仙鹤刻纹,令人艳羡。
与此同时,联军大营。
“二位法师从何处而来?”青帝问道。慧无、慧颜闻言对视一眼,齐齐说道:“受师父所遣,来相助青帝破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