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村长听到这话,立刻会意:“那是自然,中午,疙瘩村管饭,杀头猪,好好犒劳犒劳军爷们,我家里还有几坛子好酒,一直不舍得喝,今天,便拿出来款待各位了。”。
霍麻子闻言,是眉开眼笑:“这老头,挺懂事嘛。转念想起自己刚进村的蛮横,有些不好意思。”,便对陶老村长道:“既然误会说开了,那就这么地吧,陶老头,我抽你那一鞭子,别放心上,谁让你他娘的跟我玩心眼?”。
陶村长赶忙道:“没事,没事,其实欺骗您,我也挺良心不安的,一鞭子而已,真没啥,以后还指望霍将军能多多关照呢!”。
霍麻子闻言:“哈哈,好说,好说,其实,这义军要的也不多,起码比元狗少多了不是?你说你不支持,啥时候能赶走元狗?乖乖听话,我们是不会为难老百姓的。”。
陶村长笑道:“是呀,我们也是支持义军的,赶走元狗,咱们都过好日子,谁不愿意?”。说话间,疙瘩村的后生们,已经垒起灶台,搭上大锅,烧上了热水。
为了避免霍麻子一群人发现李小三等人的“蛛丝马迹”,灶台搭建的地方,便是李小三等人的埋骨地。
陶村长无意一瞥,心中一阵反胃:“这饭……让老子如何下咽?不过,还真是个好主意啊?”。
短短功夫,猪也杀好了,水也烧开了,疙瘩村的妇女们忙着给这帮反贼们烙烙饼,沈润则拉着唐彩儿,跟唐黑子蹲在树荫下,看着众人忙碌。
看了一阵,沈润便道:“黑子哥,应该没事了吧?”,唐黑子阴沉着脸道:“说不好,你看那个陈六,尖嘴猴腮,一看就是个心思阴沉的。霍麻子或许会被陶老村长糊弄,但陈六,恐怕没那么容易啊。”。
沈润闻言道:“我也是这么觉得。”,说罢,看向陈六,只见陈六满脸严肃,正跟李铁嘴说着什么,如果走近,便能听到,李铁嘴正在询问陈六潜伏疙瘩村见闻。
只见二人低声嘀嘀咕咕一阵,李铁嘴拍了拍陈六肩膀,便满脸笑容离开,而陈六,扫视疙瘩村村民一眼,似乎心里有了主意,笑着跟反贼中的熟人打招呼。
沈润见状,心中不安加剧,对唐黑子道:“黑子哥,等会他们走了,提醒疙瘩村村民注意安全,千万别落单。”,唐黑子道:“好。”。
酒足饭饱,霍麻子打着酒嗝,跟陶村长道别上马,晃晃悠悠带着自己手下兄弟,在村民们的注视下,出了村,疙瘩村村民见状,齐齐送了一口气,只是他们不知道,待他们看不见这帮反贼后,陈六带着七个人,个个手拿铁锹,靠着密林掩护,悄悄去了南山,直奔陈二狗坟墓……
该收的粮食也收了,地里一片枯黄,保安队的巡逻范围,再次缩小到村子,谁也没想到,有人会打陈二狗坟墓的主意。
陈六很谨慎,站在南山上,一直看着日落西山,看着疙瘩村百姓纷纷回巢,村子升起袅袅炊烟,陈六终于觉得时机成熟了,转身对手下道:“开挖!”。
只半个时辰不到,陈六他们便挖到了陈二狗棺材,打开棺材,一股腥臭传来,陈六一脸嫌弃的捂着鼻子,一名手下见状,忙到:“六哥,您一边歇着,兄弟们查验即可。”。
闻言,陈六赶忙闪到一边,仅过了一刻钟,这名手下来到陈六身后,小声对陈六道:“六哥,这小子并非摔死,而是被人活活砍死,看伤口,像是咱们的刀。”。
陈六闻言道:“果然,我就知道,疙瘩村这帮人并非善类。”,“兄弟们都累了,休息会儿,山下住着一帮小乞丐,后半夜下山抓一两个,严刑逼供,就不信问不出点啥。”。
众人闻言,齐齐点头,也不管陈二狗尸体,各自找个草窝子,睡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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疙瘩村南山小院
还不到四更天,李忠杰已经去了三趟茅房,今天的猪肉,贼好吃,李忠杰忍不住多吃了几碗,可当了好几年乞丐,吃惯了素食的胃,一下子,竟难以消化这些猪肉,这让李忠杰痛苦不堪。
等第四趟厕所上完,李忠杰已经是满头虚汗,快要虚脱了,双手提着裤子,艰难的往屋里走,便在这时,一双大手捂住了他的嘴,把他拖向了黑暗,凭感觉,李忠杰知道,这是前往南山山顶的路:碰上劫匪了?李忠杰是冷汗直流,可转念一想:“自己一个穷乞丐,要啥没啥,有啥好怕?心中稍安,了不起到时候,多喊几句饶命而已。”。
等到了南山山顶,李忠杰被狠狠摔在地上,还没等李忠杰喊出那句:“大爷饶命!”,便狠狠挨了两记耳光,碎牙混着血水,在地上花了幅红色的“地图”。
不得不说,李忠杰求生意志特别强,被打的头昏眼花,依旧不忘保命,一咕噜爬起来,赶紧磕头,嘴里含糊不清喊着:“大爷饶命,大爷饶命,我只是个穷乞丐。”。
陈六听得心烦,喊道:“给老子闭嘴,看看我是谁!”,李忠杰听者耳熟,抬头一看,竟然是陈六,赶忙道:“六爷,您抓小人干嘛?我只是个小乞丐,您知道的啊!”。
嫌李忠杰说的啰嗦,陈六抬手又是一巴掌:“给老子闭嘴,问你啥,你说啥?”,李忠杰还想狡辩两句,可一转头,却在漫天星斗的照耀下,看到了陈二狗的是尸体,是亡魂大冒,忙道:“好,好,六爷,你问啥,我说啥!”。
不到半个时辰,陈六便知道了李小三埋在哪里,也知道了自己来疙瘩村之前,疙瘩村已经收割了一部分粮食,还知道了疙瘩村的藏粮洞,更知道了保安队真实战斗力……
听到李小三被十几个疙瘩村后生弄死,陈六轻笑不已,但听到疙瘩村做饭的灶台之下,便是李小三等人埋尸地方,陈六暴怒不已,自家兄弟,怎容如此糟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