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卿停住了脚步,慢慢转过身来一看,果然,是荣达。荣达一身锦衣,头戴华冠,两年不见,倒是更显浮夸了些。
凤卿笑着,就站在原地,看着他:“荣公子,许久不见。”
“我就说这长安城又闹了些,原来,是公主殿下又回来了。”荣达挡在荣驷礼面前,他这方面倒是很有做兄长的觉悟的。荣驷礼现在就指着荣达教训凤卿,一脸怨恨的站在他身后。
凤卿也是不慌,看着面前的一对表兄弟,却有点好笑:“荣公子不欢迎我?”
荣达也笑着,带着些熟悉虚伪,阴阳怪气的:“我是自然没有这个意思,怕是公主又要拿陛下来压我了。”
凤卿眼皮跳了一下,这个荣达,当真是太讨厌,说的话真是让人按不住拳头:“本宫倒也没有这般不讲道理吧。”
“公主怕是高估自己了。自当年起,公主殿下最擅长的不就是拿陛下说事吗,这不知道的还会以为陛下同公主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呢,对公主言听计从的。”荣达拱手说着,义正言辞的模样让凤卿看了就讨厌。凤卿袖中的手为微微使了些劲,向荣达走近了一点,突然笑了:“我与陛下有什么关系,你来说说。”
荣达也笑着:“公主不是更清楚?”
凤卿的眼中带了些冷意,正想直接动手,袖中的手都耐不住了,另一道男声却毫无征兆的响起:“清楚什么?”
凤卿突然就心中有些变化,为何每次见到霍辰都是这种时候,一抬头,正好与霍辰四目相对。霍辰朝她笑着,点了点头,像在安慰着她一样,说来也怪,她当时就心安了。
荣达与荣驷礼也转头去看,便看到了正在跃身下马的霍辰。都后退了几步,霍辰从前便不是好欺负的,若不是碍于荣国公的面子,他早就不知同他动过多少次手了,而今军功卓越,自是更不敢招惹。想着肘了荣驷礼一下,马上一起行礼:“霍将军。”
霍辰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径直走到凤卿身边,皱着眉一脸担忧的问:“公主可有如何?”
凤卿看了荣达一眼,又回头抬着头看着霍辰,笑着:“你不如问问荣公子。”
霍辰听着意思自然知道怎么了,马上转身便看向荣达,面色不善,沉着脸:“不给公主赔不是吗。”
荣达强忍着情绪,他好歹也是堂堂国公府的二公子,怎么受得了这般委屈,可就算是他爹如今见到霍辰也得怵三分,更何况是他了。
荣达理了理情绪,还是拱手道:“今日冲撞了公主,还望公主大人不计小人过,饶过小人。”
凤卿还是笑着,她今日还就偏要同他作对了:“公子方才不还句句带刺,暗指本公主与陛下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吗?”
荣达也算是听出来了,这个女人是便要同他对着来了,干脆也就不再掖着藏着,满脸的不满,扬声道:“你到底要如何吧。”
凤卿笑着,朝他招了招手:“你过来。”
荣达一脸怀疑,碍于霍辰在,还是不情愿的走了过去,凤卿一脸笑意,看着荣达,突然就刺出一根银针,银针与荣达的脖颈擦过,瞬间就出现了一道血迹。荣达一慌捂着脖子,不敢置信的瞪着凤卿:“你!”
凤卿收了手,放下了袖子,仿若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我如何?”
还没等荣达说什么,霍辰便马上看了他一眼,冷着脸,低沉的一个字拦住了之后他要说的所有话:“滚。”
荣达一脸不甘,却还是被荣驷礼拉走了。
“不知今日可有幸谢过公主?”霍辰笑着,转身挡住了荣达他们的背影,有些期待的等着凤卿的回应。凤卿一时没反应过来,而后才想起来当日在医馆的话,便点了点头:“好。”
还没等霍辰与凤卿从福雎楼出来,这一出事便传遍了长安城,人尽皆知:两年前敢在圣前不平的的南州公主又回来了,还当街羞辱中伤国公府。这道流言是怎么传出来的,凤卿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