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蔓君站在主殿中间,面对众人的目光,有怒目而视、阴险的、讽刺的、同情的……不以为然。
该来的终是来了。
她不动声色将四周扫视一番,来的都是宫中妃嫔公主以及贴身服侍的婢女们。
锦妃为了除掉自己,真是一刻都等不来,羌帝一回来就告状,兴师动众的对付她。
自记事此,白蔓君清楚记得,母后走后,父帝就不待见喜欢她,甚至到了厌恶她的地步。
“孽障,跪下。”
羌帝宏厚的声色充斥徘徊在主殿上,这个“女儿”是越来越放肆了。一进来除了向他问安后,像块木头一样杵在原地,这要是换成其他女儿早就嘘寒问暖了。
白蔓君似没听到,不为所动。
三年不见,一见面就不问缘由,就让自己跪下,本来还对他抱有一丝希望,现在整个人如同掉入冰窖,冰凉至极,心如死灰。
“孽障,本帝让你跪下。”羌帝见白蔓君没反应,一手拿起矮几上的青玉酒樽,扔向白蔓君。身为帝王的他,一向说一不二,不容他人违逆。
“砰。”
羌帝的身手准确无误击中她的额角,力量之大,让她连着后退几步才堪堪稳住步伐。
白蔓君没有躲,不是躲不过,而是不能暴露自己会武。
酒樽破碎划伤了她的脸颊,殷红的鲜血沿着脸颊滴落。
这一刻,所有人除了羌帝都处于震惊中,谁也没料到脾气一向温和的羌帝会如此躁动。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定格。
良久,她伸出左手,拭去深深血迹,眼底意味不明:“父帝,女儿没错,为何要跪?”
“宫中养乌鸦已是大忌,你不仅明知故犯,还训练其谋害你的兄长,你可知罪?”
羌帝想起仍是一阵后怕,悔叹以前怎么没发现白蔓君的乖巧是装出来的,实则心肠歹毒。的亏他回帝都了,他就这么一儿子,经不起折腾。
“女儿没做,何来有罪......”
锦妃心急火燎,不耐烦的打断白蔓君的话:“羌帝,你要为宁儿做主啊。那日雍宁殿的仆从都瞧见了,是长公主的乌鸦投毒,伤人。”
“父帝,蔓君这是目中无你,在挑战你的天威。”
坐在一旁的七公主珂文,早就对白蔓君占着长公主的位置不满了,母妃懦弱,还不许她去惹她。明明她年龄最小,又无功绩,凭什么占着长公主的位置。
现在这落井下石的大好机会可不能放弃,一来既能让父帝除掉她,二来则能取悦锦妃。
“七妹说得对,自父帝三年前一别,蔓君就性情大变,仗着是帝后的遗孤,平日里就对锦妃娘娘不恭,母妃不敬,欺负我们姐妹,还辱骂拳打宫女仆从。”四公主珂云同七公主珂文平日亲密,一个鼻孔出气,这次逮着机会,更是添油加醋颠倒黑白。
“父帝,你要明察,替宁王做主,替我们做主。”
六公主珂静在一旁看着欲言又止,想插话却不知从哪开口,硬生生的把话咽回肚里。
锦妃眼底掠过一抹得意之色,四公主和七公主如此上道,眼力可比她们的娘有眼色多了。想那兰妃苏清莲生性胆小怕事,处处委屈求全,那六公主珂静更是像极了她,反倒是珂云和珂文嘴甜,懂时事,入她眼。
这些诉词都是对白蔓君不利。
羌帝听闻后,阴沉的脸色是变了又变,目光犀利如鹰隼,看着白蔓君就仿佛是一具尸体。没有且并没打算给她辩解的机会,直接否认了她。反正跟她娘一样,犯溅。
“长公主心术不正,德贤具无,谋害皇嗣,罪该万死,赐毒酒一瓶。宁王府仆从侍卫伺候宁王不利,一概处死。以后,谁在提此事,一录侓杖毙。”
既然永不能废,那就死,在对外宣称病逝。皇室一族觉不允许有任何污点存在。
白蔓君犹如魂魄丢失一般,麻木在地。眼神神采瞬间枯如死海,不见半点波澜,脑海一直重复响着‘罪该万死,赐毒酒一瓶’这句话,后面羌帝说的都听不进去。
这时,一直沉默的兰妃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