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有余,自从杜家上次娶亲之事在城中闹得沸沸扬扬,更是成了百姓居民的茶余饭后的消遣。
“你听说了没,那杜公子娶得如花美眷,听说还未一日便死了。”
“可不是,我那亲家侄女是在府上做活,听说啊那杜夫人是被一个小妾给下毒害死的。”
“啧啧,那后来呢,那小妾怕是被赶出杜府了吧。”
“哪儿呢,死了!听说那小妾下毒害死主母,自己也吃了下毒药一同陪葬了。”
“那当真是冤孽,不过怎未见杜家发丧,倒像是无事一般。”
两个老婆子正坐在院子门口晒着日头,一脸八卦的聊着杜家之前发生的事,哪怕这些事来来回回说了近一月,也不觉得闷,没事便挂在嘴边。
此时一个豆蔻年华的少女穿着一袭紫绡翠纹裙盈盈走来,那浅紫渐变延伸至裙摆,使那绣着的深色海棠愈发的别致,一头墨黑如玉的长发并未梳发髻,而是将耳边两测的长发轻卷梳至后方,编了个可爱的蝴蝶结儿,那结儿用浅粉发带缠绕,其余及腰墨发就那样懒懒的散在身后,随风飘摇说不出的仙美。
她如杏桃一般的小脸,粉光若腻,柳眉如烟,微微上挑的秀目流盼妩媚,秀挺的琼鼻,粉腮微晕,唇色朱樱一点带着女儿家的娇俏,娇而不妖煞是好看。
少女朱唇榴齿,脸上浮起一个淡淡的微笑,对着两个看痴了眼的妇人轻启朱唇:“因为呀,她们中的毒是化骨水,死后如烟尘一般消散了。”少女甜美的声音略带一丝沙哑,风轻云淡的说出这骇人之词。
少女说完口中更是传出像铃儿一般的娇笑,款步姗姗离去。
片刻两个震惊的婆子回过神来面面相视,这街巷之中空无一人,只有那淡淡的玫瑰清香在鼻间环绕,看来这城中又多了一个茶语饭后的谈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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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在这小巷中漫无目的的走着,直到夜幕降临繁星点点,才停驻在一座宅院门前,暗漆红色的大门,挂着一个墨黑的匾额,上面用那金漆描着两个斗大的字,杜府。
她飞身而起看着不远处的房梁之上蛰伏着几个身影,内息几乎察觉不到!看来这杜苼逸不似表面那般简单一介商贾富户,他身边居然有暗卫高手...
她玉足轻点一跃而起,翩翩落入杜府之内,静默无声。
看着那熟悉的庭院,有些诧异...那棵杏花树为何被移植在竹瑞阁,矗立在竹林之中突兀又怪异。无心细想,她就着月光,飞至竹瑞阁内的院墙之上,俯身轻步而走。
绕过书房,偏殿,走入杜苼逸休憩的寝院中,那棵杏花徐徐凋零,满院的芳香。云锦深深的吸了一口这久违的香气,没错,她还活着。
那日她在濒死之际,一个戴着红纱穿着红衣的女人突然凭空出现,在她身边蛊惑说道:“你想活吗?”
她当然想活,自己不知为何会在那个时刻仿佛被云锦控制了心绪疯了一般。
自身的意识清醒,她怎么可能就让自己这么死了。
那红衣女人抱起她如同风一般施展扶摇而去,将她带到一个密室之中,那密室中片片黑色的薄纱垂落,地上铺着软软的毛毯,让她疼痛的身躯感到舒适一些,红衣女子眼神清冷,将手中的一股内力缓缓传入她的体内,温热又涓细的内力让她冰冷的身体渐渐回暖,身体在逐渐发生变化,一点点退去衰败的容颜,她却感觉眼眸越来越沉重...旋即晕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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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全身如同泡在温泉之中,那细细涓流的内力在全身游走,如沐春风。缓缓睁开双目,蓦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冰寒刺骨的玉石之上,春光乍泄。
她随手拿起放在一旁的粉嫩衣衫,匆匆穿起。
门口忽然响起轻盈的脚步声,她不禁紧张的攥住衣襟,杏眼盯着那来人的方向,一袭及地红衣妖娆万分,那面纱堪堪遮住莹白的面颊,一双略带凌厉的凤眼冷冷的凝视着她。
声音带着一丝暗哑,有些粗粝:“你醒了”
云锦不知道她是谁,印象中仿佛没有这个人。
红衣女子穿过层层黑纱来到她面前,散发着一种淡淡的香草气味充斥在云锦鼻间,仿佛是从她体内飘散出来,她幽幽开口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从今日起,你只有半年之命,若是想活,便想办法杀了杜笙逸。”
云锦有些不解,以她的本事若是想杀杜笙逸岂不是轻而易举,为何要大费周章的救自己:“若是我做不到呢?”
只见红衣女子凤眼之中仿佛染上一层血腥赤红一片,口中阴冷冷说道:“那我便当着你的面杀了他。”说罢,红衣女子衣袖一挥将她带出密室扔在荒野之地。
看着她如飞一般的背影,浑身冰寒刺骨。
这个女人连血都是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