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姨对他的好我不信他看不出来,到了这种地步凌姨还是为他着想,就算他不知道凌姨的真正目的,也不能就这样把她关起来。
傅景臣现在完全没人性了,这一切难道不是因为他咎由自取吗。
他的过去或许很惨,他做的那些事可能也是因为傅家的逼迫,可这些都不是他伤害别人的理由。
“可那一桩桩一件件都是他做的,一旦被发现了,没有一点儿转圜的余地。”我不再去看凌姨的眼睛。
凌姨一连往后退了几步,她的步子有些踉跄,不停地摇着头:“我知道他罪孽深重却没办法阻止,谢瑜,我对不起你啊。”
“凌姨,这些根本不是因为您。您先在这里等着,我会想办法救您出去的。”
凌姨突然跪在地上,“林小姐,算我求你,你一定要帮帮景臣,我求你了,我给你磕头!”
说完,凌姨完全不顾疼痛的把头往地上磕。
“凌姨!”我伸着手,却根本碰不到她。
凌姨拼了命地朝我磕头,额头上已经出了血印。
“我答应您!”
弯着身的凌姨滞了滞,随即慢慢抬起了头。
“我答应您,我会想办法让他不要一错再错,我会阻止他。”我似乎已经听不清我自己说的话了,耳边仿佛只剩下风声在吹拂。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踏出的那扇门。
空荡荡的宽走道似乎只剩下我脚步声的回音。
我从楼梯摸着黑上了楼,一楼大厅转角处就有卫生间,我在卫生间里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哭,是因为凌姨吗?
好像又不是。
我在卫生间里躲了一会,就出去洗了把脸,从包里拿出纸巾把脸擦干净。
出卫生间的时候,我敢说我身上绝对看不出异样。
我踩着高跟鞋的声音不算小,很快就有人发现了我。
这几个男人都是陌生面孔,他们看见我直接把我押了起来,我没有反抗。
突然,我似乎听到楼上传来一声叫声,但那声音很快就停了。
我被拖拽着到了二楼的一间起居室,几个男人给傅景臣汇报着情况,傅景臣一回头就看见了我。
“放开她!”他沉着脸。
我的肩上突然一松,那个押着我的男人往后退了几步。
“你怎么来了?”
“我想去卫生间,然后他们就把我抓起来了。”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危险?”
他的眉眼间染上几分不悦,我看得出来他是真的生气了。
我觉得有些好笑,他这是因为担心我吗?
我低下头,细声细语的开口:“对不起,我……”
“阿舒,到我身边来。”
我很听话的走到他面前,他抬手揉了揉我的后脑:“傅君尧刚才逃跑了,你一个人很危险。”
傅君尧跑了。
小萧效率挺高的,这么快就把他放走了。
我不知道傅君尧逃走对我来说是好是坏,这样看上去似乎能分散傅景臣的注意力,但傅君尧也不是好惹的,他肯定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小萧身后之人想要傅君尧逃,就是因为想看到他和傅景臣自相残杀吗?
“跟好我,不要乱跑。”傅景臣在我耳边低语,口中的热气弄得我有些痒,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我走到沙发边坐下,刚坐了一会儿,几个高大壮硕的男人就抬着一个巨大的黑布袋走了出去。
我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那么大,都能装一个人了。
.
小剧场:
偌大的主卧里不断响着咳嗽声,傅东良卧在床上,就连动弹都难。
傅东良硬撑着起身,看清眼前站着的人时又气得大吐了一口血。
“解药呢?”
“傅景臣,你可真不听话啊,如果你能乖乖的做一条傅家的狗,我还可以考虑给你解药,可你现在太让我失望了!”傅东良指着傅景臣的手都在不停地发抖。
傅景臣早就听惯了他的这些话,微微抬手示意手下把东西拿上来。
一个男人将托盘上的黑布掀开,上面躺着一根针管,针管里注满了半透明的液体。
“爷爷,你自己也没尝过这种滋味吧?”
“你个孽障,你想做什么?!”
“我再问你最后一次,解药呢?”
“你永远也别想得到解药……”傅东良突然想到了什么,大笑了几声:“傅景臣啊傅景臣,你现在不仅自己要承受这种痛苦,你最爱的人也要承受!”
傅景臣脸上直接没了血色,周身的气氛瞬间压抑得让人觉得可怕。
“你什么意思。”
“那个女人早就被下了这种药了哈哈哈哈哈。你最清楚那种痛苦,你受得住,她可受不住!”傅东良突然一口气没上来,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救我……救……我……”
傅景臣迅速拍了下傅东良的背,将他翻过身来。
傅东良终于缓了过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说,怎么回事。”傅景臣直接松开手,傅东良一下子狠狠地往后一仰摔到了床上。
他挣扎着爬了起来,“你永远也不可能想到,是你亲手让她中了毒。”
“你母亲的那个遗物,你以为是白留给你的吗……当年你为什么反抗不了,不就是因为我早就在上面做了手脚。”
傅景臣额头上的青筋暴起,他直接伸手掐住了傅东良的脖子:“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解药在哪?”
突然,他放开了傅东良。
“则之现在应该还不知道这些事。”傅景臣说。
“你!”盛怒之下,傅东良又咳了几声:“我自己做的我自己担着,则之他什么都不知道!”
“是吗?如果我非要他的命呢。”
突然,傅东良像是疯癫了一般:“傅景臣,你敢吗?你敢动则之吗?!当初你二叔就是为了你死的,你这样对他的遗子,你会遭报应的,你会不得好死!”
“生不得好生,我还计较什么好死不好死吗?”傅景臣冷笑了一声。他知道傅东良是不可能说了,就不再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几个男人摁住了傅东良,一个人从托盘上拿起了那管针剂,直接注射进了傅东良体内。
“把他送去无人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