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杂种,若是伤了我,你们一个也走不掉!”
那镇长看着林野模样相貌堂堂,不像是敢杀人的人,于是也不惧怕。
众人见镇长被擒,一时乱了阵脚,不敢轻举妄动。
童姜酒听到那镇长骂林野,一溜小跑冲过去,一脚揣在老汉腿上:“让你骂少爷!”
那镇长吃痛叫了一声,但是他猜的很对,林野不愿意杀人。
但是林野还是喜欢吓唬人的,于是林野加大了手里的力道:“放人!”
“快,快放人!”
老汉一下子有些喘不过来气,害怕了,毕竟人越老越怕死,于是挣扎着,命令众人放人。
众人见镇长下了命令,于是忙给景君,景云解了绳子。
景云冲过来就是一巴掌:“让你狂!你个贱民还敢捆我!还想杀我!”说着又是一脚踢向老汉。
“嘿,母老虎你够了,掌风刮到我了。你踢他连累了我,再蛮横还给你捆了!”说着也松了松扼住那镇长喉咙的手。
“你个臭林野!死林野!”景云气急败坏的跺着脚。
“林兄,又劳你救了我二人。”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景君将事情告知,林野仔细的看着人群,才发现人群里还有着两个猪笼,里面困着人。
“老头,放了他二人,拿些吃的穿的来!我最恨你这种不分青红皂白就随意伤人性命的孬货!上次见这事,还是师傅老头解了,如今竟然也让我碰上!”
“听,听他的!”那镇长慌忙说道。
镇长居民也只得按着吩咐照做。
林野又言:“这二人本是无错,人活一世,当顺其本心,活得自由,才是不枉尘世间走一遭。他二人却被你们强行捆了屈辱,竟然还想淹死!当真是自私的很!你就是个坏老头!”
被困住的二人被解开了,又穿上衣服,连忙跪爬着,到了林野,景君几人跟前。
哭诉着说:“谢谢几位恩人救命,此生我二人无以为报,只是来生做狗给几位看家护院,做猪给几位恩人当饭食。来报答恩人!”
“无需报答致谢,你二人几日也是过得辛苦,快起来。”说着景君就去搀扶。
这两人二十出头,长得也是白白净净。
只是他二人执意跪着,景君也拉不起来,冯光哭着说:“刚才听恩人言语,说的有理,听了心里实在委屈难过。
我二人在这镇子上活着,从未得过任何人帮助,糟了难却是人人前来踩上一脚。刚才又逢恩人搭救,脱了鬼门关,得遇大恩,实在是感激。”
“刚才只听这老人说话讲了事情缘由,可是若当真如此,只顾放了你二人也无妨,怎的非要淹死?
我与他对话,看到老汉也有些慌张,可是另有隐情!悉数告知,镇上居民都在,若真有隐情也好给你二人清白。”
听到这儿,冯光和曹河更是心中委屈难过,哭的是稀里哗啦,叽哩呱哒的。
“恩人明理,他如此心急,只是为了自己和袒护他那才成了婚的儿子!”
此言一出,那镇长面如猪肝色,镇上居民也是一头雾水!懵然不知!
那镇长慌得喝道:“你们两个羞人的败类,休得胡言乱语血口喷人。“
“听你言语,也是念过书的,话说的忒难听!”景云一脚踩到那镇长脚上。
“二位兄弟不要怕,当着众人的面儿,都说清楚,省的我们离开了,他们难为你。”林野劝慰说道。
“多谢恩公仗义!”说完冯光略微止住些哭泣,满腹委屈的咆哮说着:“自打曹河流落到咱这镇子,你们可曾给过一点帮助!自从我父母去世,你们可曾救济过一点饭食!
你们不但冷眼旁观,还常常欺辱打骂,让我二人给你们当牛做马!
如今你们不思得我们二人平常给你们的辛苦劳作,听着镇长一句话就要给我们俩淹死,良心何在!
你们看看,你们身边,镇长家的公子可在!此刻理应镇上男子皆在此处,你们看看可有他的身影!”
众镇民闻言皆往身边瞧去,却不曾发现镇长家公子的影子!
冯光又言:“恐怕他家公子正躲在自己娘子被窝里发抖呢!”
那镇长闻言忙喝:“畜生,住口!”
“死老头子,话难听又忒多!”童姜酒一脚踢到了镇长腿上,虽然这一下踢到那镇长身上不痛不痒,但是也解些姜酒的气。
“哼,你害怕了吗?你是怕你死了没人给你送终!还是害怕镇民们知道这事儿从此再也看不起你!绑了我二人,却不给我二人任何辩解的机会!你是真担心因为我二人袖阳镇的居民被笑话,还是因为心虚!”
那冯光小时候他父母也曾送去读过两天书,因此也认得几个字,这说起事情来倒也流利,直逼人心,事情讲的也明白!
“几位恩人刚才仗义执言,小人虽然没有全部听懂,可是也明白了一部分。恩人们只当我们这是天性使然,却不曾知道全部缘由。
我也知道,这世上也有生来如此天性的人,但是因为无人理解,大多也因与常人不同而隐藏天性苟且偷生,恐怕被众人唾弃打骂!
有的寂寥一生,有的苟活一世,也有极少的人克服难处,不惧人言,光明正大的做自己。
但是还有这三种皆不是,只当自己是一个披了人皮,人面兽心的脏东西!一面光鲜亮丽的活着,却又克制不住自己的欲望,偷偷摸摸暗地里做着不要面皮的勾当。
刚才听闻恩人说顺其自然,实在是想起往事,羞人启齿,又令人伤心难过。
这镇民只看到了一幕,可是却不知我二人本非生来如此!而这个身为镇长的人,才实在是人畜不如的东西!”
听着冯光说到这里,那镇长当真是跟失了魂一样,知道事情局面无法转圜,也不多言,只是忘记了挣扎反抗,也似是跟不知道这件事情来龙去脉的人一样,心灰意冷的听着。
这时冯光因着气愤,也不再畏惧害怕,也忘了周围镇民,思绪如同洪水泛滥,一发不可收拾,想着以前的事情,略止住了哭泣,一脸心痛哀伤的说起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那是一个严冬,曹河逃难来到了袖阳镇,几乎冻死在外。
冯光父母已经去世,他一个人居住。见到曹河,于心不忍就带他进屋子,避避风寒。
后来曹河长大些,在冯光的帮助下也盖了一个茅草屋遮挡风寒,就这样曹阳定居在了袖阳镇。
事情发生时他们尚且年幼。
“喂,你们两个小畜生,去把我田里的草拔了。”
“喂,小杂种待会给我屋子里打扫打扫。”
两人从未听过邻里和言相待,有的只是颐气指使和羞辱谩骂。
“我家馒头少了一个,是不是你俩偷了?”说着一棍子打在了蹲在一旁的冯光和曹河身上。
“没有,不是我们拿的。”
“是不是?”又是一棍子!
“不是!”
“是不是!”又是一棍子!
终于两个人不堪疼痛,承认了,说:“是是是,对不起,我们错了,我们太饿了,所以拿了。”
“哼,偷了我们家的东西就得给我们家干活,明儿地里的庄稼收不完,我打死你们俩!”
可是他俩肚子咕咕叫着,平日里靠着吃点儿野菜,野果和去城里酒楼饭馆儿捡一些剩饭剩菜过活。
现在他们已经两天没东西吃了,就靠着喝点儿水撑着。
真的偷了那个馒头吗?
曹河和冯光常被人欺辱,无人照看,也经常吃不饱饭。后来那镇长的公子李欲经常偷偷带些吃的给他们俩,就这样年幼的他们彼此间经常在一起玩耍。
一日,曹河去镇长家找李欲一起去捉虾,因为要避着镇长,所以曹河是悄悄地进了镇长的家的院子,打算跟往常一样透过窗户叫李欲出来。
但是刚到窗户边上,曹河就听到了李欲弱声沉叫:“痛!”
“没事儿,忍忍,待会就不痛了,还很舒服呢。”接着就是镇长的一阵笑声。
曹河偷偷的给窗户戳破了一个小孔,然后看清了室内情形。
看清楚后除了震惊,曹河还很害怕,他看到的情景就这样印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因着恐慌,他无意识的发出了声响。
惊动了室内的人,而他也意识到大事不好,慌忙逃去。
后来,李欲给曹河两人送食物也没有那么偷偷摸摸了。
一日,李欲支开了冯光,问:“你是不是知道了,那天是不是你在窗外?”
“我……”
曹河不知道怎么回答。
“现在是不是觉得我看着让人厌恶。”
“没有,没有,你对我和冯光我们两人都很好,怎么会厌恶。你放心,我不会跟任何人说的。如果你也觉得那样不好,咱们仨一起逃吧,我就是从外头逃到这里的,我可以带你们一起逃。”
“没有什么盘缠,能逃到那里去?”
“那……”曹河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时李欲说话了:“那一天,我爹喝酒了,我确实很厌恶,觉得那样不对,可是我逃不掉。
我娘走得早,我一直听我爹的话,刚开始还有些恐惧,可是后来次数多了,慢慢就习惯了。我也就没那么厌恶了,有时候甚至还觉得有些舒服,我开始有点儿喜欢那种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