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个吻就像是一场梦，林清薇只当是无事发生，秦宁远忐忑很久，第二天看了好久的脸色，直到确认林清薇的确是没有什么不满，才放下心来。
第二天天气不错，两人一人背了个背包，巴黎几个有名的景点都离他们住的酒店很近，秦宁远十分积极地做了攻略，林清薇倒是没什么兴致，毕竟是呆了好几年的地方，许多地方她都来的腻了，因为要找灵感，那些地方大概去了有几十次了吧。
秦宁远给林清薇围了围巾，拉着她上了出租，他会简单的法语，和司机热情地攀谈着，林清薇有些无奈。
“你这么兴奋？”
秦宁远茫然，“什么？”
林清薇揉了揉眉心，“你又不是没来过。”
秦宁远原本和司机说的开心，转身直视着她，疑惑地问：“你怎么知道我来过？”
林清薇神色不明，笑了笑，“我猜的，秦总总不至于连巴黎都没来过吧，作为一个以服装为主要业务的公司总裁？”
“是吗？”秦宁远看着她，不是很相信这句话。
说话间，塞纳河畔已经到了，今天出了一点儿太阳，波光粼粼，林清薇指了指窗外，“到了，下车吧！”
秦宁远暂时放过了她，拉着她的手下了车。
塞纳河的两岸，都种植着梧桐树。树林的后面，建筑高耸入云，建筑风格鲜明，河水到了冬季，平缓无波，远处有水闸，听着几艘游船，那是用豪华游艇改建成的船型餐厅，舱内零零碎碎的几位游客，一边用餐一边观赏河中与对岸的景象。
秦宁远拉着林清薇上了船，点了餐，坐在窗边的位子等餐，林清薇支着下巴，看着窗外的景色。
还是有些怀念的。
不知道有多少次，她坐在差不多的位子，桌上放着画板，只是没有这样的阳光明媚。
“薇薇！薇薇！”
秦宁远叫了几声，林清薇回过神来。
“怎么了？”
秦宁远注意了一下自己的措辞，小心翼翼地问：“之前，白楚有带你来过这里吗？”
他不可能不在意，尽管他和林清薇不过只有那一张协议，但是还是不自觉地觉得可惜，那些年的林清薇一定要比现在的她要生动吧？
会和季晚一起去看摇滚乐队，会自己跑来跑去找灵感，会抱着书走在塞纳河畔。
“你在想什么呢，秦先生？”
林清薇哭笑不得，这都到了国外，大家可以不要入戏太深好吗？
秦宁远却误会了她的意思，也是，都是前男友了，怎么会没有牵着手一起在塞纳河畔散步呢？
“很开心吧？”
“什么？”
“现在故地重游有后悔过吗？”
秦宁远俨然像是个闺怨少妇，问题像是连环炮，林清薇被梗了一下，一时不知该做什么反应。
气氛一时有些奇怪，秦宁远干咳两声，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失控，正好厨师端了菜出来，林清薇微微点头，道了声谢。
“吃饭吧。”
林清薇没有回答，顺势转移了话题，拿起刀叉切起了牛排，可没想到，她这个反应让秦宁远开始怀疑。
白楚在她心里是真的有过很重要的位置吧？不然为什么她一直回避？
秦宁远越想越觉得气，他想起他们婚礼上，白楚的挑衅，和离席时看着林清薇势在必得的眼神，还有那束花。
只有我一人足以与你相配？
至死不渝的等待？
秦宁远去问过设计部的小姑娘那两束花的含义，稍微想想就知道是白楚送过来的。
他一把拿过林清薇的手上的叉子，林清薇瞪大了眼睛，不知道眼前的人又在发什么疯。
“秦少爷，能不能正常一点？吃饭也要发神经么？”
“你是不是还爱白楚？”
“你是不是疯了？我还爱白楚？”
林清薇只觉得讽刺，这句话是她今年听过的最好笑的一句话了。
“难道不是吗？”秦宁远哼了一声，“你好像很怕我提到他，他伤你伤的很深吧？”
想到这儿，秦宁远又觉得心疼，季晚说过，林清薇在巴黎的时候，状态不是很好，还不容易谈了场恋爱，白楚还很可能伤害了她。
林清薇看到他的神情变化，大概猜到了他在想什么，噗嗤一声没忍住笑了出来。
“秦先生啊，你会不会脑补太多？”
秦宁远觉得林清薇看自己的眼神仿佛在看闹脾气的小孩儿，就更来气了，“我脑补太多？是因为你从来不说，虽然我们是签了协议，但也是光明正大结过婚的夫妻，我连我老婆的前男友都不能知道吗？”
他倒是说的义愤填膺，林清薇却笑得越来越开心，第一次看到秦宁远跳脚，原来是这个样子？
“你真的想多了，当年是我甩的他。”
准确一点说，是她渣。
“我们在一起也不过一个多月，一个多月之后我就累了，甩了他。”
在一起是季晚提议的，那时候，她天天为了一处细节和白楚吵的天翻地覆，季晚觉得有趣，恰好白楚又来告白，她就怂恿着林清薇答应了。
两人在一起之后，除了会一起吃个饭，没有什么变化，不过短短一个月，林清薇就厌倦了，忘记了是一次什么比赛，林清薇被老师推荐过去参赛，拿了奖之后，就被白楚堵在路口，吵了些什么，她也忘了，只记得是她说的分手，白楚看起来很是平静，很快接受了这个决定，两人再没有往来，林清薇回国，连招呼都没和他打一声。
秦宁远的表情十分丰富，没有想到这一段过往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林清薇闭了眼睛，靠向椅背，轻轻地叹了口气，“现在，秦少爷满意了吗？”
她举起酒杯，喝了一口红酒，秦宁远想要阻止，又把话吞了下去。
他觉得烦躁，摸遍了身上的口袋，没能找到打火机，林清薇瞥了他一眼，用下巴点了点他身后的墙上的警示牌。
这里禁止吸烟。
秦宁远没有理解她的意思，还是拿出了烟，林清薇摇了摇头，伸手抽走了他指间的烟。
“这里不许吸烟。”
秦宁远看了一圈，果然在墙上看到了禁止吸烟的标志。
“我出去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