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拉开椅子，走出了餐厅，去了甲板，向身边的一个游客借了打火机，点燃了香烟。
很久之后，当林清薇看过秦宁远更多勾人的场面之后，她记忆最深刻还是这一幕，他倚在船的护栏上，一手插兜一手夹烟，吐出的眼圈顺着寒风飘散，他好看的脸隐在烟雾之中，隐隐约约皱着眉头，那是林清薇第一次想要，尝试一下烟的味道。
秦宁远深深吸了一口手上的香烟，吐出眼圈，原本刚刚好的红宝路，现在觉得索然无味，压不下心里的烦躁。
他从来对于自己的情感控制得很好，什么时候该笑，什么时候该狠心，什么时候该怜悯，但自从遇到林清薇之后，一切都失控了。
她一步一步地走进他的计划，她也一步一步地走进了他的心。
一张协议，那远远不够，秦宁远渴望更多，就像昨夜的吻，他不自觉地想要靠近，原本只不过是对美人儿的见色起意，却不由自主地期待美人儿回应。
这太糟糕了。
更糟糕的是，美人儿无动于衷。
在他看来。
窗边的林清薇神色自若地切着盘子里的牛排，一块一块地塞进自己的嘴巴，似乎觉得不错，还咂了咂嘴。
这个女人永远闪着光，不管是作为voice，还是林清薇。
她意识到秦宁远的目光，指了指他的盘子，再不进来就要冷了。
罢了，秦宁远叹一口气，他秦宁远难道对一个女人都没有自信了吗？
他掐灭了手中的烟，进了餐厅，坐回林清薇的对面，林清薇拿起餐巾擦了擦嘴，她吃完了。
“所以，秦先生，现在能告诉我你满意了吗？”
林清薇今天架了一副金丝框的眼镜，黑白色的羽绒服，长发被秦宁远编了公主编发，乖巧地束在脑后，看起来就像是二十出头的大学生，天真可爱。
可她却在问着不饶人的话。
“我满意了。”秦宁远吃了一口蔬菜，笑了笑，“知道了是你甩的，我当然满意。”
林清薇也笑了起来。
“那我就放心了。”
“放心什么？”
“接下来我们和VL的合作，秦总可不要带入私人恩怨闹小孩子脾气就好。”
秦宁远被气得哭笑不得，这个女人，真是不会让人一分一毫。
“那是自然。”
两人慢吞吞地结束了午餐，踱着慢慢的步子沿着塞纳河畔散步，秦宁远带了相机，林清薇略懂一些摄影，帮他拍了不少照片，秦宁远也拍林清薇，但是直男角度很快让林清薇没了兴致。
几个年轻人跟在他们后面，不时小声交谈，对着他们说着话，秦宁远只听得懂简单日常对话，不知道后面的几个年轻人在说什么。
“薇薇，他们是在说我们吗？”
林清薇正举着相机对着塞纳河畔远处的岸线，回头一看，那几个年轻人就有些激动，一个男生被推了出来，他们都跟着过来了。
“您是voice？”
是法语，秦宁远听懂了这一句，一脸黑线，怎么这里也能碰到voice的粉丝？
林清薇点了点头，几个年轻人更加激动了，掏出本子递给她。
林清薇没有拒绝，接了过来，只是有些好奇，她倒是很少出现在媒体面前，他们怎么认识她这张脸。
签好名递了回去，“你们怎么会认识我？”
“老师很想念您，我们也是卡尔顿老师的学生。”
林清薇愣了愣。
“老师还在收学生？”
明明她在回国之前，卡尔顿老师说过他想退休了。
“对，老师还是学院的老师。”
林清薇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执着的人才是最可怕的人。
秦宁远在一边被忽视了半天，忍不住伸手打了个招呼，“嗨，你们好！”
“嗨，您是voice的····”
“老公。”
几个学生先是惊讶，又仔细地看了几眼秦宁远，笑着和林清薇说：“您老公真帅！和您也很般配。”
林清薇微微一笑，点头表示感谢。
“只不过，楚可是对voice念念不忘呢！”
一个女生多嘴说了一句，就被其他几个学生拦了下去，林清薇表示无碍。
“我回国见到了楚，他很好。”
她瞥了一眼秦宁远的表情，还算正常。
“voice，有时间回去看看卡尔顿老师吧，他很想念您和楚。”
林清薇和白楚是卡尔顿老师的得意门徒，他们毕业之后，卡尔顿老师还在不厌其烦地夸他们。
“一定，我也很想念卡尔顿老师的唠叨了。”
几个学生被逗得笑了起来，卡尔顿老师是真的唠叨，一个法国的老绅士，每天都在管教他们的学业和生活。
“那再见，voice。”
几个年轻人也知道不便多打扰，很快就挥手告别。
林清薇笑着和他们说了再见，转头一看，秦宁远的脸色又不好了，看起来有些可怜地眼神。
“薇薇，我又不满意了。”
林清薇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个男人有的时候幼稚的真的很像小孩儿。
“那怎么能让秦先生满意呢？”
秦宁远十分不要脸地搂住她的腰：“今天我能在里间睡吗？”
他们那个套房，两间房都是大床，睡三个人都绰绰有余，林清薇睡在里间，秦宁远睡在外间，昨天一吻结束，晚上秦宁远偷偷摸摸去摸门，不出所料，被反锁上了。
“可以。”林清薇答应的十分干脆。
“我的意思是和你一起睡里间。”
林清薇讪讪，没有想到了他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
“可以。”
秦宁远满意了，忍一时有便宜占就好。
插曲过了，两人又慢悠悠地开始散步，其实这里离酒店不远，他们这么走着，也差不多就剩一半的路程。
“我说，voice也太出名了吧，我不是很开心。”
林清薇不明所以，“voice不出名，秦氏的首席设计师难道要是个废物吗？”
秦宁远搂着她，下巴压在她的肩上，整个人的重心都压在她的身上，“我希望林清薇更出名一点。”
“voice和林清薇都是我。”
他的声音就在耳边，“我希望voice能离林清薇远一点，让她开心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