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锦的脸上像是被抽了一鞭子似的，红得都快滴血了，可是她还是咬着银牙：“你说得这些，和我女儿有什么关系！”
“你没听说过一句话么，夜路走多了，会遇见鬼的。”顾墨轩翘起二郎腿：“当然了，遇见鬼了，你也看不到。”
话音一落，苏念竟瞧见陶锦的周围，泛着一层薄薄的黑气。
“在这里不许说这些事情！”王振海显然有些愤怒，他拍了一下桌子：“有情况就好好说明情况！”
他这一声呼喝，陶锦周围薄薄的黑气顿时烟消云散，苏念再瞧着陶锦身上的火焰，三把火静静燃烧着，看不出什么端倪。
“剩下的我来说好了，苏念的父亲得了重病，我们在医院里等着，结果就看到这女的过来找人了。”顾墨轩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当时应该是快十一点了。”
“嗯……那个时候应该还没到十一点，因为后来在卫生间里看到了那个小女孩，那个时候，才刚刚十一点……”
苏念想起满面黝黑的鬼差小男孩，心里就有些发毛，孟桂至今没有回消息，她一个悬在半空的心就放不下来。
“你们在走廊上待了多久，看到这个小女孩去厕所了吗？”王振海一双锐利的眼睛，紧紧盯着苏念。
苏念却是一怔，她坐在病房外很久，竟然只看到了那小女孩的魂魄，而据其他孩子家长的说法，那小女孩自己去上厕所，应该没有多久。
这是怎么一回事？见苏念脸色发白，王振海自以为自己抓住了重点，乘胜追击道：“你有没有看到这个小姑娘。”
“王队，法医鉴定的报告出来了么，那个小姑娘是几点死得？”苏念有些着急。
王振海叩了叩桌子：“这不是你应该问得问题，告诉我，你在走廊上待了多久，有没有看到死者！”
王振海的话语有些严厉，苏念却陷入自己的思考当中：“我当时……根本没有看到什么小姑娘，走廊上应该有监控设备的，你们可以去调来看看。”
王振海又是一怔，苏念说得不错，他捏了捏拳头，从桌上拿起了电话，很快就拨通了：“你还在医院吧，去监控室调取走廊上的监控，直接传到咱们的电脑里，好好看看。”
他挂掉电话，冷冷看着苏念：“现在你太可疑了，在走廊上待了那么久，怎么可能没有看到死者。”
“首先，小姑娘出事的地方，算是个封闭空间，是保洁阿姨开门我们才进入的，也就是说，那里算是个密室。其次，我和那个小姑娘无怨无仇，我为什么要剥夺别人的生命。最后，在医院这种公共空间，如果我杀人，看起来不是很拙劣么？”
苏念竖起三根手指：“您让我留在这里我没有意见，但是我很负责的告诉您，您很可能耽误我将这个小姑娘救回来。我们，没有时间可以耽误了。”
苏念答应鬼差的，只有一天，如果她一天之内，不能搞清楚这件事，那么所有的事情都是覆水难收，可是这样的事情，她根本不能说出来让别人知道。
苏念正想着，桌上的电话又响起，王振海接起电话，里面是个孩子的声音，可是那孩子的声音无比清冷和坚定：“你好，这件事情暂时由我们接手了，具体文件我已经传真过去了。”
王振海眉头深深皱在一起，冲着电话那头喝道：“你们是什么人！凭什么干预我们警方的事情。”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又道：“我说过了，文件已经给你传真过去了，有疑问你可以质询你的上级，我没有意见。”
王振海的表情越来越难看，传真机果然嘟了一声，几张薄薄的文件传了过来。“苏念是我们的人，希望你能够配合她，我相信，事情绝不是你想象中的样子。”
对面的人说话软了一些。
王振海瞥了苏念一眼，只好道：“我看过传真后，会自己决定。”
他挂掉电话，将传真机里的文件拿起来，脸色更加难看，上面的签字确实让他无话可说，但他依旧有些将信将疑，转而想到Q大恶性杀人事件，苏念刚刚说出的几个疑点确实引人深思，他只好暂时按捺住心里的烦躁，早些把案件破了是正经。
与此同时，苏念的手机提示灯也亮了，她打开手机，是孟桂言简意赅的短信：“我会于今早六点到达Q市，我已经以学会的名义暂时施压。”
苏念松了一大口气，她看着王振海脸上的表情由阴转为多云，看来孟桂的施压起到了一定的效果。
陶锦好不容易压抑住的情绪，又有些崩溃前兆，她几近绝望的抓着自己的头发：“我的女儿，我的女儿……”
很快变成极尽压抑的哭泣，她骤然伸出十指，捏着苏念的肩膀：“你刚才说，能让我女儿活回来？”
她眼中带着别样的狂热，在瞳仁里灼灼燃烧着，苏念轻轻舔舐了嘴唇一下：“我尽力……但是需要你的配合……”
“我的配合？你需要我怎么配合？”陶锦摇着苏念的肩膀，显然将自己所有的希望，倾注在苏念的身上。
苏念看了顾墨轩一眼，她一时有些没了主意，顾墨轩显然很不喜欢这个陶锦，很难说会不会倾情相助。
可她犹豫片刻，还是道：“首先，我想请你告诉我，你女儿生病住院这几天，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人。”
陶锦垂下头，她在努力思索着这个问题，片刻后才道：“我工作很忙，所以一直对小囡顾不上，只有每天晚上会来照顾她，可是同病房的孩子家长，曾经告诉我，有个自称是小囡老师的人，来看过她……我当时以为学校的例行公事，也没有太在意，当时，还给小囡送了个果篮，还有一束鲜花。”
“这些东西呢？”王振海被晾在一边，显然有些不悦，他身为一个警察，最在乎的就是证据，至于灵异什么的，那都是虚无缥缈的东西。
陶锦显然有些不好意思：“水果和鲜花我都检查过了，没有什么问题，水果给小囡吃了，鲜花我就一直放在床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