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灵轻佻地笑了笑,眼神里没有什么情绪,只是平静如水,这三年,她的内心也平静了许多。
见殷灵不再聊这个话题,殷明便坐下来,说道:“殷府当年的冤案已经得雪了,就在你昏迷之后的几天。”
殷灵右手拿着茶杯,左手倚着椅靠,修长的手指在茶杯边缘摩挲着,她知道的,殷明和殷木一起归来的那一天,就是殷府复兴的那一天。
殷灵:“梁雪苏呢?梁候府和元丞相府怎么样了?”
殷明:“这两家树大根深,虽然元家和梁府堕落了,但是原本的一些门客还在,至于梁雪苏,忍受不了凌王的拷问,自杀去世。”
殷灵:“自杀?什么时候?”
殷明想了想,“不记得了,为什么要记住那些人?伤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殷灵微微一笑,“好了,知道了,谢谢大哥。”
殷明摸了摸殷灵的头发,“十几年不见,跟大哥都生疏了。“
殷灵愣了愣,“这不是还有以后嘛,不急,感觉大哥一身正气,搞得我都有点怕怕的。”
殷明:“说得对,日后还有时间。”忽然想到什么,殷明又说道:“对了,三年前正好是你的及笄之年,可是你昏迷,没有来得及举办宴席,要不过段时间补回来?”
殷灵:“不用了吧,及笄之年都已经过去了。”
殷明突然站起来,严肃说道:“不行!及笄之年是一个女子最重要的年纪,你怎么能够这么不重视?”
殷灵被殷明的气势吓得哆嗦了一下,她撇了撇嘴,蓝色的眼睛里仿佛有光,殷明以为她被他吓哭了,凌厉的气势瞬间降了下来。
他抓着殷灵的手,语气温和,说道:“灵儿,爹和娘都不在了,长兄如父,你的及笄之礼必须要举办宴席,哪怕是补办,都不能耽误了你的终身大事。”
殷灵不在意地笑了笑:“哥,我都是别人的下堂妃了,还有谁看的上啊。”
殷明:“胡说!我妹妹长得这么漂亮,谁看不上才是他一大损失!就这么定了,我和你二哥商量一下,选一个日子给你补办最风光的宴席。”
殷灵拗不过殷明,也就默许了,反正宴席也就走走场面。
殷明叫来于墨,吩咐道:“带小姐回去休息,明天开始布置小姐的院子。”
于墨点头答应道:“好。”
殷灵打量了一会儿于墨,他长得越发秀气了,此时的他比殷灵还要高,喜怒不形于色,冷着一张脸,但是在看到殷灵的时候却卸下了全身的防备。
殷灵,是将他拉出炼狱的人,他发誓,要一辈子护她周全。
殷灵一只手抚摸着下巴,一只手插在腰间,说道:“几年不见,于墨变得越来越高,越来越成熟了,嗯……变得更帅了。”
于墨:“多谢小姐夸奖。”
殷灵:“怎生这样生疏,不必以奴婢自称,我们之间,不论这些世俗礼仪。”
于墨:“可是小姐对我有恩,于墨无以为报,愿誓死效忠。”
殷灵:“谁要你誓死效忠啊,你平安就好。”
于墨:“小姐忘了吗?”
殷灵:“什么?”
于墨:“我们拉过勾的,小时候,小姐保护我,长大后,我保护小姐。”
殷灵:“傻于墨,只要你好,就是对我最大的保护。”
于墨走在前面,脚步突然顿住。“小姐是不是觉得于墨拖你后腿了?不会的!于墨跟着二公子学武功,还学毒,一定可以保护好小姐,不会拖累小姐。”
殷灵笑了笑,“干嘛弄得那么严肃,我没说你拖我后腿。”殷灵的眼神渐渐暗了下来,“只是我以后的路必定凶险异常,不能让你跟我冒险。”
于墨:“不管多么凶险,于墨都会伴小姐左右,要不是小姐,于墨早就死了。”
殷灵还想说,却被于墨打断了。
于墨在一个院子前停了下来,说道:“小姐,这就是你的院子,因为不知道小姐的爱好,所以没来得及布置,小姐,你可把所需告诉我,我会帮你办好。”
殷灵点点头:“嗯,我想要在院子里栽几棵枇杷树,还有大树,最好是可以装秋千的那种,夏天荫凉,肯定很爽,唔......再栽种一些紫藤花和梨树吧。”
于墨:“好的,我明白了。”
殷灵:“这么晚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
深夜,郊外人生吵杂,打扰了某人的静谧时光,他从茂密的树中探出头来,一个酒坛子不小心从树上掉下来,惊扰了忙碌的人们。
于墨:“谁!谁在那里?”
江若离打了一个哈欠,慵懒地说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于统领啊。”
于墨:“参见离王。”
江若离:“唉,不必多礼。你们这么吵是在做什么啊?”
于墨看着江若离的眼眶微红,稍作思考,便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今天,是小姐归来的日子,也是离王未过门的妻子的忌日。
于墨:“小姐回来了,我需要为她布置院子,打扰到离王殿下,还请恕罪。”
江若离从树上一跃而下,说道:“嫂嫂回来了?”
于墨眼神危险了一瞬,“离王殿下,该改口了。”
江若离双手枕在脑后,靠在树干上:“也对,他们已经和离了。唉,这些树是你种的?”
于墨:“是,小姐喜欢树。”
江若离呵呵笑了几声,说不清是什么感觉,诱惑无比。
于墨:“离王这勾引人的本事果然是京城榜首,连笑声都如此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