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这种喘息声让我恢复了几分清醒,由于我是趴在被钉在石台上,所以动动眼珠子还是能看见那具五角青铜棺。
那具古代的干尸,坐起来了!
它艰难的转过头来,一双空洞而又渗着几缕绿光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一动也不动。现在的它看上去好像比刚才更加饱满了一点,难道是吸收了我血液的原因吗?
我以为它会像金满堂所说的那般,将我拖入棺材,可它并未有所动作,反而有些虚弱。这一定是还没吸取够血液,等我再流些血在血槽里面,它便能依靠这些养分获得更大的行动能力。
身上传来的剧烈疼痛已经把我折磨的生不如死,我现在恨不得这干尸跑出来一把掐死我,结束这种痛苦。可就在这时,我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不多时,一条黑蛇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难道这金满堂还要放条毒蛇进来咬死我吗,呵呵,真是多此一举。只见那黑蛇爬到我面前,昂着头很是灵性的看着我,这种感觉居然让我有点熟悉。
不过它并没有咬我,而是朝我背上爬去。我能清楚的感觉它滑过我的脖子,最后停在我的后背上。我不知道它要干嘛,但就是这种未知的感觉才让人害怕,让着家伙咬上一口,一定很痛吧。
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那黑蛇居然咬住金满堂刺入我后背的那枚黑色小锥子,一下将它拔了出来!
当啷一声,随着黑色锥子落地,我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自己身体好像能动了!虽然我的四肢被钉在了地上,但头却可以自由的摆动!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产生了一个念头,就是我还有希望能活。我无法解释这条黑蛇是和来历,意欲何为?只能用一种牵强的说法,天不绝我!
我的手就被钉在离我的头不足三十公分的地方,我试着活动手指,虽然牵扯着伤口令我十分疼痛,但好在钉魂钉不是很大,并没有将我的手废掉,还是能勉强活动。
我喜出望外,我连忙把头凑过去,用手指艰难的去撤掉自己嘴上的胶带。但手指只要稍微一用力,手掌上剧烈的疼痛便会让我痛苦不已。但我还是成功了,撤掉最后一点时,我已经是满身虚汗,不是累的,而是疼痛导致的。
现在要做的,就是要用嘴巴把手上的钉魂钉给拔出来,而且要快,不然那具干尸可不会给我那么多时间。
这是一场与时间的赛跑,我咬住右手的钉魂钉奋力的想往外拔,可这东西钉的太死了,效果甚微。我不甘心,强大的求生欲迫使着我不顾一切的想将拿东西拔出来。我咬住钉魂钉不断的摇,已经顾不得手掌有多么的疼痛,我只想抓住这最后的一线生机,让自己有机会活下去。
终于,在自己损失了两颗牙齿的代价下,第一枚钉魂钉被我拔了出来。我全身忍不住的颤抖,一股虚弱感袭来,让我直想昏昏欲睡。但当我发现那具干尸已经可以活动双手想来抓我时,我又恢复了理智,忍痛继续。
我开始用右手去将左手上的钉魂钉摇松,硬是忍着剧痛将其也拔了出来。现在的我,对这种疼痛似乎有些麻木了。
解放了双手,我不敢有片刻休息,撑起身体,试着让自己跪起来。好在金满堂铐住我左手的拷链不短,让我能摸到自己的双脚。经过摸索,我握住了那两根钉魂钉,手脚合力,咔吧,随着最后两颗钉魂钉被抽出来,我不禁放声大叫,嚎啕大哭。
此时的我,再也忍不住了,虚弱无力的倒在地上,抱着双手痛苦的呻吟着。钉魂钉是抽出来了,但自己的血也越流越多。我四处看了一眼,然后艰难的爬到那些黑色的铁链边去,扯下那些画满符篆的布条,来为自己包扎伤口,避免更多的血液流淌出去。
将那些布条在伤口上裹了一层又一层,直到将能拿到的布条裹之殆尽,才肯罢休。得以喘息之后,我的大脑飞速思索,怎样才能让自己逃出生天。
铜棺里的干尸正对我虎视眈眈,好在我及时的逃离了石台,它没有了血液的供给,似乎离不开棺材。但我身陷囹圄,左手又被铐住,想要脱身,好像不太可能。
环顾四周,四面都是结石的石壁,唯一的出口便是楼梯上面那个方形小洞。但我听见金满堂走后又用沉重的厨台将其堵住了,所以此地已然是个封闭的牢笼。我不禁苦笑,自己费那么大力挣脱又有何用,还不是死路一条?
不对!那刚才那条黑蛇是从哪里来的呢?现在它又到哪去了?这些疑问使我一下子打起了精神。我站起来四处查看,虽然这石室很大我能活动的范围又小,但是这一切我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并没有什么发现。
就在这时,我脑袋里突然闪过一条信息,那是徐彪对我说过他的遭遇。按照他的描述,当年他的鬼魂得以逃脱,是因为施工的挖掘机误挖到了房子的什么地方,使得禁忌松动,才有了机会。
再结合金满堂之前提到的,上面的是辅阵,下面的这个才是主阵。辅阵被破但并不是很影响整体的操作,那是不是说当年挖掘机挖到了主阵,而且还是重损!那条黑蛇能够进来这个密封的石室,或许就是从当年被破坏的地方进来的。
我在想,那个地方能被挖机挖到,说明地处边缘,这里又是在地下。结合这些,我脑中快速的回忆起房子周边所有的地形和环境。
我知道了!大槐树!因为大槐树后边都属于施工单位的地盘。大槐树所处的地势其实要比房子矮上许多,而且当年的工程队一定是想将大槐树挖掉,方便施工,但没想到这树属于金满堂的,应该是被金满堂阻止了。
既然黑蛇能够进来,说明当年的破损一定没有修复好,我只要找能到那个地方,就可以试着用廖秃子留下的锤子,砸出一个出口来。
说干就干,既然是靠近大槐树那边,那我就看看那堵墙被渗进的树根最多最大。经过一番观察,毫无疑问就是我对面那堵。但我现在所面临的难题是,如何才能解开手上的枷锁,不然我根本爬不到那边去。
我使劲挣了挣,这拷链虽说不粗,但也结实。看来我得先用铁锤将这拷链砸断,才能进行下一步行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