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注意力全在如何逃生上,此刻我才注意到那干尸半个身子已经趴在棺材边上,似乎想要爬出来。但我现在对他并没有丝毫的惧意,这家伙目前来说对我还构不成威胁,所以我一直都没有管他。但那柄铁锤被廖秃子放在了棺材边,离那家伙不足三十公分,如果我过去拿铁锤,它突然暴起抓住我怎么办?
我的伤口虽然包住了,但血还没止住,虽然流得很慢,但我已经感觉到失血过多给我带来的感觉了,浑身寒冷,头晕目眩。所以时间不容任何耽搁,必须要果断才行。
我用手肘和膝盖贴在地上,朝棺材爬了过去。那棺中干尸见我朝它爬来,兴奋的想用手来抓我,可它现在还出不了棺材,在我看来,他反而有点可笑。我没有犹豫,低头躲过了它那干枯的利爪,双手将那铁锤捧了过来。我正想借力滚下祭台,那家伙却趁机抓住了我的脚踝,痛得我哇哇直叫。
眼看着我的血又滴了祭台上,我没有多想,捡起地上的钉魂钉就向它眼睛刺去。噗嗤,由于这东西力气大但动作缓慢,我一击得手,钉魂钉牢牢的插在它的左眼上。
那家伙嚎叫一声,放开了我的脚踝,捂住眼睛不停的发出瘆人的惨叫,回荡在空荡的石室内。但它岂肯罢休,拿出它那把锋利的铁剑便向我砍来。但奈何此时的它根本没多少行动能力,我轻而易举的躲了过去。
巧合的是,这一剑却砍中拷在我左手上那条拷链,叮的一声金属交鸣声,那拷链居然应声而断。我先是一惊,靠,这也太锋利了吧,要是没躲过岂不是要被劈成两半。接着又是一喜,万万没想到,这拷链就这么给解决了。
这一击过后,那家伙似乎耗尽了力气,连剑都拿不稳,将其掉在地上虚弱的摊在棺材里。呵,怪就怪金满堂不把我的血放快点,不然现在的你哪有这搬虚弱。
我瞥了一眼地上的铁剑,这他妈可是个好东西啊,削铁如泥,待会肯定用得到。我赶忙捡了起来,抱着铁锤滚下了祭台。
时间经不起浪费,虽然我的手掌因为疼痛而使不上多少力,但还是用尽全力握住铁剑和铁锤,艰难的向对面爬去。回头看去,地上那条长长的血迹似乎再告诉我,死亡,迫在眉睫。
经过一番摸索,终于找到了一个金满堂胡乱修补过的地方。是在一处墙角,这里没有一条树根,而且墙身的颜色也比其他的浅。最重要的是,墙角有一个巴掌的的洞,那条蛇一定就是从这进来的。
最后的希望就在这了,一切听天由命。如果金满堂真的如我猜想,并没有很认真的修补这个地方,那我就有一线生机得以重见天日。但要是我的推断错了,这个地方已经被堵得严严实实,那我就只能拔剑自杀!
我用手肘撞击着那处墙壁,发出的声音令我精神大振,空的!我兴奋的跪起身子来,双手握着铁锤就向墙壁砸去。每砸一下,双手便传来撕裂般的疼痛感。
片刻后,血液已经浸透那包裹着双手的布条,不停的滴落在地上,染红一片。再这样下去,我这双手八成是要废了,因为别说双手,就连手指都没了半分力气,动弹不得。
可能真的是自己命不该绝,伴随着轰隆隆的一阵响动,那墙角处的石头塌了下来,我貌似赌赢了。
我奋力扒开滚落的乱石,发现这塌落出来的地方好像是个洞,一个刚好能容我爬出去的洞!以我原先的猜想,外面应该是泥土,我得在泥土里挖个洞爬出去,但现在的情景反而出乎我的意料。
一时间我竟愣在了原地,我不知道那里面到底是什么,只能看见黑漆漆的一片。这里面到底是生路还是死路呢?不管了,再耗下去我血都快流干了。还是那句话,是生是死,是祸是福,全凭天意。
我弓着身子拱了进去,之后将那柄铁剑拖进来,如果里面有什么恐怖的东西,我便挥剑砍死它。在一片漆黑中,我四下摸索,感觉这里面空间不大,四面都是封死的,像是个死胡同!
老天爷,你不是这样玩我吧?一时间我脑中有太多思绪了,最后只有绝望占据了我的大脑。我一下子瘫坐在地,不停的用手肘击打身后的墙壁,以发泄我的情绪。
不对,这似乎不是墙壁,虽然也很硬,但这种感觉让我觉得不对劲。我静下心来,用手慢慢的抚摸,我知道了,这是木头!
既然四面都封死了,我下意识的向上摸,上面似乎很空。此时一个大胆的猜想浮现在我心里,这里会不会是个树洞,那棵大槐树的树洞!
我不再消沉,得想办法往上面爬,如果这个树洞是通的,那我不是得救了吗?想到此处,我不禁精神大振,从手上解下一根布条将铁剑绑住,另一头叼在嘴里,我想把这把铁剑也一起带出去。如果不行,中途把它扔了也不晚。
就这样,我用背抵住洞壁,双脚的脚后跟抵住另一边洞壁,一点一点的向上面爬去。人在绝境的时候往往会收获不可思议的力量,也正是这股力量支撑这我走到现在这一步。我从没有仔细的观察过这棵大槐树,所以无从得知这树洞是否有出口。
大概往上艰难的爬了三四米的样子,我真的就快不行了,血液的流失使我寒冷无比,浑身乏力。就在我快放弃的时候,头顶上有了些许亮光,很是微弱。
我抬头望去,听见了树叶被风吹得沙沙做响的声音,那些许的亮光,便是透过层层树叶的黯月之光,也是希望之光。我至今都还记得那些微弱的光点,闪耀着的却是无限的生机。
树洞是通的,我爬出来了,从那人间炼狱中爬了出来。也从地狱恶魔的爪牙中逃了出来。我狼狈的从书上摔了下来,掉在下面的泥坑里。此刻的我,再也没有半分力气,连意识都已经模糊了。
偏过头去,看见漆黑的深夜里走过来一个帮人影,这个点,这些人一定是刚好下夜班的工人,应该是被这声巨大的响动吸引过来的吧。
呵呵,你说我的运气到底是好呢,还是坏呢?
在我闭眼的瞬间,三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我模糊的视线里,他们在对我喊些什么我一点都听不见,任由那不争气的眼皮合在一起。不用死撑的感觉,太美妙了。我脑海中只回荡着一句话
金满堂,我高估你了。而你,似乎也低估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