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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师兄弟

房间很大,其内摆放着两张床,床上两个蒲团。

屋内陈设整齐,简单,两人饶了一圈,翻翻屋内的东西,很快便找到了一副被精心收藏起来的画像。

画中,一名修士手中端着一本书籍,神情专注地阅读,而在他的旁边,则是一个面容清秀的少年在旁研墨,一脸的自豪。

其旁题这一行字,字迹娟秀: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前自有崇拜徒。道是师兄好门路,修行教导两不误。”

后备注:“西江月送。”

言语中满是戏谑,看出作画者与师兄关系匪浅。

“看字迹,这画应该是那研究《乾坤易阵》女子所绘。”封凌说着,仔细端详画中的师兄,这应该就是江城子了,可不管他如何记住,闭眼以后他便忘却了。

这很诡异。

“这少年像不像不死恶?”宣清瑶反而将注意力集中在那名道童上,询问。

宣清瑶一提醒,封凌越看越觉得相像,他想起了不死恶曾经说过他就是碧落黄泉宗的弟子。

“所以不死恶是江城子的徒弟?”封凌思忖,后说:“不对,应该是玄度子让江城子代替他教导不死恶,所以才会和江城子住在一起,所以不死恶就是小师弟了。”

“踏破铁鞋无觅处,没想到让我找到你了。”门外,阴森的声音响起,两人望去,看到了逍遥谷仇视地看着他们,身后是当初囚禁逍遥乐的消瘦男子。

“怎么?你打算在你师父的住处出手?恐怕你来到这里是不死恶安排的吧。他人呢?”封凌发现逍遥谷和他一样同时服光芒境界了。

“你没有资格知道。”说着,逍遥谷暴起发难,手中端着一把宝剑,忽刺而来。

封凌变出土融刀,只一招便将逍遥谷的剑法挑回,力道之大让逍遥谷差点握不住,他不由得退后几步,还是消瘦男子止住了他。

“让开!”消瘦男子被逍遥谷一把推开,提剑再刺,此刻剑芒划过的地方起了一层雾气,雾气化作一朵朵的小云,云中是一个个冰肌玉肤的女子,搔首弄姿,分外妖娆。

“还是这般奇技淫巧?”封凌眼中,出现了各色女子的魅影,可这些根本无法影响他的道心,反而让他更加坚定。

宣清瑶拔出剑,封凌拦住她,奋勇向前,两人再旷阔的空间中争斗。

封凌想找到线索,而逍遥谷则遵照师尊的旨意。于是两人默契地收敛气息,使得这个脆弱的空间没有遭受大的影响。

尽管两人对了五十招,可招招都是封凌占据了优势,逍遥谷处于疲于防御状态。

尽管两人修为相当,但封凌的作战经验充足,在封凌巧妙的借力打力下,逍遥谷渐渐地体力不支,最后一招下,宝剑从逍遥谷手中脱出,在空中华丽地旋转,落在消瘦男子脚前。

土融刀横在逍遥谷脖颈上,封凌俯视着他,说:“听说你还有保命手段,我要不要现在杀了你,送你离开这绝地?”

“莫非师父有令不可毁了这木屋,我也不会受此侮辱,要杀要挂,悉听尊便!”逍遥谷愤怒地大吼,脖子上青筋凸现。

一把飞到从门外飞入,封凌挥舞土融刀格挡,那把飞刀力量强大,居然让封凌不得不往后退抵消飞刀上的力道。

“不死恶来了?”封凌看向门外。

“这地方是大师兄的住处,你们有何资格踏入这里?在此争斗?”嘹亮的声音响起,不死恶宛如女性的面容出现在封凌和宣清瑶面前。

“我们终于又见面了。”此刻见到不死恶,封凌已不再如当初那样恐慌,他镇定自若地卸掉土融刀上的飞刀,说,“敌人的敌人可以做朋友,我想和你合作。”

“敌人?”不死恶冷笑,“我们有共同的敌人吗?”

“你认识尸怪人吧。”封凌一句话让不死恶脸色一变,这证实了封凌的想法,“看来尸怪人是你的师姐没错了。”

“你们先出去。”不死恶怒哼逍遥谷和那名消瘦男子,两人唯唯诺诺地退出门外。

“你若是不能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我杀了你!”不死恶恶狠狠地警告。

“呵……”封凌冷冷一笑,“我们的共同的敌人不就是你的师兄——遐方怨吗?如今的九幽之主。”

“就凭你?”不死恶冷笑,“我与他斗了这么多年,始终没有胜算,你又如何胜他?”

“凭他/她对我的信任,将麒麟血脉注入我身。”封凌并不知道这个他/她是谁,既然当初不死恶说漏了嘴,表明麒麟血脉与他/她有关,就应该好好利用。

不死恶沉默了,思忖一会后说:“那你想怎么做?”

“计划说出来就有可能被遐方怨窥见,届时就失败了。我只能说这次来天纹古城,与我的计划密切相关。”实际上封凌并没有想好怎么对付遐方怨,他只是有个方向,但没有具体的方案,这样说,实际上就是要套话。

不料不死恶脸色一变,变出骨剑:“好啊,我道是什么计划,原来是觊觎我宗至宝!”

封凌心一惊,明白自己刚刚的话让不死恶误会了,他想控制住自己的表情,可这变故让他始料未及,瞬间就变了表情,而这一切都被不死恶看在眼里。

“果然……”不死恶讥讽地笑,“可又如何,没有人可以获得至宝。”

封凌沉默,而后他说:“不试试看怎么知道?说吧,愿不愿意与我合作?”

“怎么合作?”

“你当初说的碧落黄泉宗忤逆的天是不是指遐方怨?”

“对,但具体原因我不清楚,只知道他欺师灭祖,杀了这天纹城所有的弟子,封锁了整个通道。莫不是当初我在外游历,只怕也不能幸免。”

“他连同门师兄弟,与他互生情愫的师姐都不放过,还让师姐的肉身发生尸变,产生了意识。”说着,不死恶面目凶狠,咬牙切齿。

不死恶说的便是尸怪人。

封凌沉默,对于他们自家人的事情,封凌兴趣并不大。

“这个天,不止遐方怨一人吧?”

“你既然知道她了,还问我这个问题?”不死恶满腹狐疑,眯着眼审视封凌,他身上蒙上了一层气团,像是下一刻便暴起对付封凌和宣清瑶。

封凌发现自己又说错话了,这种游刃在试探边缘,走钢丝式的对话,危机重重,他大脑飞快运转,说:“我当然知道逍遥空他们几个,只是想再确定一下还有没有其他人。”

“没有了,他们五个就已经控制了整个世界,形成了微妙的权力平衡,再多那就是天下大乱,风卷残云之时。”说着,不死恶的气势慢慢收敛。

封凌的猜测是对的,那个麒麟记忆中的强大的逍遥空,真的是这个世界的一份天,是逍遥家族真正的掌控人。

所以驺戚灵在禁地中看到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就是逍遥空所为?

封凌知道自己不能再问有关天的问题了,他转而询问:“这天纹城,有何玄机?”

“怎么?要想得到我派至宝,一点了解都没有?”不死恶一脸的嘲讽,“一点准备都没有就进来,这点能力如何让我相信你能对付遐方怨?”

封凌脸一沉,但很快他便微笑地说:“不需要你相信,只要他/她相信就足够了。你既然准备了,那就说出你的准备。”

在旁的宣清瑶听着两人的对话,不由得捏了一把冷汗,心中也开始对自己没有提前准备而懊悔,封凌向来是谋与动同时进行,可她不是啊,谋而后动才是她的特征,可最近自己变得急躁了。

“空手套白狼?小子,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时间不多了……”他和宣清瑶绕过了不死恶,走出了房间,听到了不死恶的一声“嗯”,他停了下来,说:

“修仙界即将大乱,礼乐崩坏,世界将陷入长久的黑暗。”而后,他严肃地注视不死恶,“你若觉得你能幸存,大可置身事外。”

“七星拱卫一中心吗?”山脚下,封凌抬头望向黑暗的远方,自言自语。

“刚刚你们聊的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懂。”宣清瑶一脸忧虑地说,她隐隐感觉,这个世界要发生巨大的变故了。

于是封凌从头到尾将他见到的,听到的,一一告知宣清瑶。

故事很长,当封凌细细讲解,不断解答宣清瑶的疑惑以后,两人走出了那座山,跨过了一座吊桥,站在万丈悬崖边。

悬崖上,只有一根铁索,布满了青苔,崖下,深渊中飘着黑色的浓雾,发出“呼呼”的低吼声。

虺蜮触碰到铁索,说明这一切不是怨灵幻所变。

他们用脚轻轻地触碰铁链,铁链湿漉漉的,一下子便让封凌的双脚踩空。

他停了下来,权云从封凌的身后出现,他挥挥食指,归墟墨海的海水从龙珠世界中导出,在权云的操控下,海水一遍遍地清洗剥离了铁链上的青苔。

就在这时,铁链发出一声不甘心的咆哮声,一个灰色的鬼魅从铁链上凝聚,化作一个巨大的鬼影,张开血盆大口,扑向两人。

“怨灵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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