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符寒刚刚晨跑完,洗过澡,擦着头看着若有所思的梁思与,莫名道:“怎么了?”梁思与愣了一下,随即笑笑道:“没什么。走吧,我们出去吃早饭,你不是说,你们这儿的生煎很好吃嘛。”
纪符寒随手拿了件外套,点头道:“走吧。”二人有说有笑地向外走去,纪符寒低头拉了一下外套的拉链,抬头却看见梁思与定在那里,没有动。他随着她的目光看去,就看见了一脸惨白,披头散发的季星凉。
季星凉仅仅穿了一件单薄的毛衣,站在风口处,面色惨白地看着他们。梁思与心里有鬼,略显尴尬地低了低头,往纪符寒的身后挪了挪。
季星凉原以为他会跟她说点什么,哪怕提出分手,可是他什么都没说,只是云淡风轻地走过来,一如往常道:“我跟思与要去吃生煎,你要吗?”季星凉抬头直视着他的眼睛,想要从中找到点什么,可是他的目光深若古井,一丝波澜不起,让人捉摸不透。
季星凉强忍着泪水,勉强笑道:“不了,没有胃口。”纪符寒微微点了点头,转身对梁思与说道:“那我们走吧。”梁思与赶紧小步跟上他的步伐,小声问道:“是谁呀?”
“幼时小妹。”他的声音随着冬风轻飘飘地落在她的耳边,瞬间粉身碎骨。
她傻傻地在街尾站着,目光悲戚,失去挚爱;他淡淡地往街头走去,云淡风轻,心痛万分。四周喜气洋洋,满是过年热闹的气氛,但独独她一人,站在寒风中,像是活在另一个世界里的人。
韩希晨找到季星凉的时候,她正傻傻地坐在不知道是谁家的门前,露出的一段脚踝在寒风中被冻至青紫,而她却恍若不知。有几缕长发糊着眼泪沾在脸上,狼狈不堪。
韩希晨的心突然就一揪一揪的疼,他放在心尖上疼的姑娘,居然被作践成了这样。他一把把她抱起,季星凉目光呆滞地看了他一眼,低低地问:“你说,是为什么,他,不要我了呢?”韩希晨紧紧抿着唇,没有言语。
而季星凉却挣扎着要下来,喃喃道:“你放我下来,我不要你抱,你放我下来……”
韩希晨突然发了狠,冷声道:“那姑娘是大模特,父亲是大富商,人美腿长又整天献殷勤,你说他为什么不要你?!”
季星凉一瞬间安静了下来,低下了头,不再言语。她不相信,单单是因为这些肤浅的原因,纪符寒会不要自己。我不怕你暂时的离开,只要不是你爱我这一点出了问题,其他的,我都会去解决。
而纪符寒静静地站在角落里看着韩希晨抱走了季星凉,手却紧紧攥成了拳,如今自己不能给她拥抱,又凭什么嫉妒别人呢?
纪符寒泄了气一般,苦涩地笑笑,转头离开,留下一个潦草落寞的背影。
Z城大厦。
古嘉悦鲜少出门,但因着今天是新年第一天,又恰恰雪后放晴,天气委实不错,所以便出来逛了逛,沾沾喜气。
奶妈推着轮椅,笑着说:“合着该这样,小姐您这腿,也该见见光的……”
话音刚落,却听见一声嗤笑,“本来就是个见不着人的病秧子,见什么光。”
古嘉悦微微蹙眉,抬头看见,古思艺和另外一位小姐也正好在逛街,真真是冤家路窄。古嘉悦不欲与她一般计较,淡淡道:“奶妈,我们走。”古思艺哪肯罢休,她一边嘲讽道:“这都什么年头了,还奶妈,尽搞腐朽的那一套,真丢人。”说罢,将手上的奶茶丢在了古嘉悦的轮椅旁,奶妈瞧着了,慌忙地准备推开,谁知道古嘉悦手上一用力,愣是压了上去。
没喝完的奶茶吸管口,刚好对准了古思艺的长筒袜,奶茶在轮椅的挤压下,瞬间喷涌而出。“啊!”古思艺惊呼出声,愤愤地盯着古嘉悦道:“古嘉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