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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四方云集

西边山路的小道,十五六人在驾车行驶。总共六辆马车,有男有女,有老有幼。在最前面的一辆马车上,驾车的是一名青年,二十出头。身边坐着一个中年汉子,与青年面貌有几分相似。

中年汉子口叼着根杂草,开口道:“这里是槐阴郡地界了,十多年前,我跟过我老头子,也就是你爷爷走过一趟,还有点印象。”

青年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背靠马车,不屑道:“听老头子说过几次,说这里有些机缘可乘,所以隔三差五会让商队跑过一次。但哪次不是空手而归,依我看,与其在这浪费功夫,还不如北上去录州,说不定还能捞点机缘。”

中年汉子沉声道:“我也怀疑过老头子的决定,但老头子对当年的卦师深信不疑,所以我也没说什么。青晟,我知道你平常心气很高,但现在你得收敛些性子。老头子对你也有期望,不然也不会这次让你出行。”

青年满不在乎道:“知道了。”

车队中间一辆马车,一小女孩正在对着马车上的首饰挑挑拣拣,偶尔找到个自己喜欢的,就开心不已。

女孩梳两角马尾辫,青衣粉面,甚是可爱。此时正在拿着一耳环吊坠向着身边的妇人炫耀道:“楠姨,你看,嘻嘻嘻。”

妇人约莫三十,保养得十分好,虽然只是中人姿色,细看下却也有别番风韵。妇人溺爱的揉着女孩的头说道:“都多大了,还这般孩子气,都是些凡品俗物,如果喜欢,回头让你爹给你带一大堆回来。”

青衣小女孩噘嘴道:“我才不要,爹每次带回来的东西都不好看,我才不喜欢,我就要这个。再说了,我才刚过十一岁,怎么就不是孩子了。”

“好好好,小雪永远都是小孩子。”妇人捏了捏小女孩的鼻子笑道。

“哼,不理你了。”青衣小女孩又继续去首饰堆了翻翻捡捡。

“出山咯!”

这时,队伍前方的中年汉子喊了一声。商人在进山前出山后,都要喊上一声,这是祖上传下的规矩。商人经常走南闯北,要翻山越岭,每到一处山,就是做客,所以都要喊上一声,向山神土地表示借道。

村中学塾,今日有贵客大驾光临。知县大人听说荣老爷子的爱子就是从这里的学塾出去的,非要来走一趟,说要拜访拜访这位侯老夫子。

侯夫子让学生们各自学习,然后亲自迎接知县大人,不敢托大。知县大人笑着走进学塾,说道:“侯先生不必客气,本官是客,今日打扰了。”

侯夫子忙道:“岂敢岂敢,知县大人能光临寒塾,在下真是蓬荜生辉啊。”

侯夫子将知县大人与荣老爷子迎进学塾。侯夫子发现,知县大人好似故意为之,看似与荣老爷子同肩而行,脚步却慢了半步。

荣老爷子向知县大人介绍道:“树儿当年就是在此求学。”

然后又转身对侯夫子行一礼道:“多承蒙先生对犬子的照顾。”

知县大人也正经的对着侯夫子行了一礼,让侯夫子受宠若惊,急忙回礼。

杨清生第一次见到官老爷,放下书本在观望。身边的侯昱文只是撇了一眼,就继续看志怪小说。学塾中,那些学生各个交头接耳在议论什么,只是都没敢大声。

侯夫子将知县大人和荣老爷子请到听雨亭中,煮茶待客。亭中书香袅袅,古墨风香,三人相对而坐,无主次之分。

知县姓宋,名知章,五十岁龄。宋知章在知县这个位置上坐了有二十年之久,听说在郡守那边有些关系。今日拜访学塾,并非临时起意。

别人不知道荣老爷子的本事,宋知章虽也不是很清楚,却也知道一些内幕。

宋知章在荣老爷子那边,甘以小弟自称,喊一声荣老哥。一个靠经商发家的商人怎么可能会让宋知章如此托小。

别人不清楚,可宋知章却有些小道消息。荣玉树,可能已经是京城那座儒家书院的弟子!这个身份可不一般,无论荣老爷子是如何打通的关系,或者是靠荣玉树自己的本事,那么宋知章都要忌惮三分。

作为青石镇唯一一个可能成为书院弟子的人,宋知章没有理由不讨好,对于侯夫子,本来宋知章没有多少关注,但刚才荣老爷子的郑重一拜,让宋知章知晓,此人不可忽视。久经官场,宋知章对于如何利用关系和结下香火都可算精通,不然也不会在青石镇的知县位置上坐二十年之久。

小亭中,三人在闲聊,侯夫子对于茶艺,肯定没有荣老爷子那么精通。但好歹是主人,所以也只好献丑了。

侯夫子道:“此茶是村中人家种植的绿茶,并非良品,今日有些怠客了。”

宋知章笑道:“此茶可是我青石镇的代表茶品,怎有怠客只说。此茶虽入口涩苦,但久经浸泡,便会有清香而至。我虽不懂茶道,但好歹也品茶多年,也懂得先苦后甜,实属妙也。其实茶并无高下之分,全看个人喜好,对于此茶,我也是甚是喜爱。”

荣老爷子打趣道:“宋大人果然是爱茶之人,不亏我上次送的十几斤茶叶啊。既然大人如此喜爱,下次我亲自再送到府上。给大人好好品尝品尝。”

说到这个,宋知章苦笑道:“荣老哥就别取笑我了,上次荣老哥托人送的十多斤茶叶,够我喝大半年了。”

荣老爷子抚须而笑,轻饮了口茶水,满满的回忆想念。当年荣老爷子还是商贩时,荣玉树的娘亲就跟着他了。还记得,她最爱喝这农家绿叶茶。她还说,这绿茶就好比他们的生活,总会有苦尽甘来的一天。现在的确苦尽甘来了,但她却不在了。

今日华袍锦衣时,却思当年有负卿。

荣老爷子与宋知县坐了一会,便告辞离去,说是不打扰先生授课了。

侯夫子送至门口,转身回学塾后又继续授课。

午时,杨清生走出学塾,发现村中来了不少商贩。晒谷坪中,摆了好几个摊位。居中的摊位正在卖些陶瓷瓦罐,或零碎物件,丝绸华布,银装首饰等,不少妇女在挑挑拣拣。卖糖人也在角落处叫卖,筐中零食快要卖完。

杨清生这才记起,怀中还有串冰糖葫芦。糖浆已经融化过半,不过对于少年来说,并没有影响它的美味。

杨清生也去中间的地摊凑凑热闹,中间摊位占地颇大,长布铺起十多米长,布上摆满物品。七八个伙计在长布上依次坐下,防止有人顺手牵羊。

杨清生看到了个女孩,青衣粉面。正在首饰堆前盘腿坐下,四下张望,如同掌柜一般,表情故作严肃,手里拿着一串冰糖葫芦,十分滑稽可爱。

杨清生只觉得十分惊艳,但瞬间就转移了目光,不敢多打量。女孩看服饰就知道是富家的千金,而且看样子年龄比他略小,与素衣布鞋的杨清生成鲜明对比,让杨清生有点自觉惭愧。

女孩也注意到了他,理由很简单,杨清生是唯一一个来到首饰摊前观看的男人。在摊位前面都是些妇女在看,却很少有出钱买的,毕竟都不是败家娘们。

杨清生也注意到女孩在看他,不好意思的转头就走了。

女孩皱了皱眉头,略带好奇的看着杨清生走去的背影。自己有那么可怕么?一个男人,怎么如此害羞。

杨清生看了几下就走了,囊中无铜板,多看也无益。

走到凉棚那边,看到有个汉子在摆地摊,摊上卖些镰刀锄头柴刀等农具。汉子看到杨清生路过,喊了声:“喂,小哥,买刀不?上等的农具,自家打的,保证结实耐用。”

杨清生犹豫了一下,停了下来。家中一把锄头没有,所以很多农活根本做不了。杨清生看着地上的刀具,问道:“这些怎么卖?”

汉子道:“镰刀十文钱一把,柴刀十五文钱一把,锄头二十文钱一把,不还价。”

杨清生犹豫了一下,说道:“我现在没有钱,下午再来找你买。”

说完,杨清生就准备走了。

“等一下。”

汉子却叫下了他。

汉子拿起一把锄头笑道:“没有钱不要紧,现在也可以拿走,可以当做赊借。”

“赊借?”

杨清生愣了愣,第一次听说买卖农具也有赊借的。

汉子笑道:“没错,就是赊借,但有个条件。就是什么时候要账,是我说了算。”

杨清生正在犹豫,又听汉子道:“放心,到时候不会为难你的,肯定是你能还得起的时候我再来要。”

杨清生想了想,道:“不用了,我下午再来。”

说完就走了。

那汉子只好作罢,坐下继续叫卖。

杨清生没有直接回家,而是走了一趟东山,想着这次一定要把钱要回来。

魁爷在酒醒后,就回到了东山茅屋。

不一会儿,一个少年屁颠屁颠的跑到山腰屋前。

魁爷在门前愣了愣,问道:“你小子来这干嘛?还那么猴急,急着奔丧啊。”

杨清生只说了俩字:“还钱。”

魁爷一脸黑,才过不到两天,这小子就那么急来了。转身回屋,撂下一句:“等着。”

进屋拿出一个钱袋后,扔了过去,没好气道:“十五个铜板,说好的会连本带利还给你的,魁爷我最讲诚信了。”

杨清生接过钱袋,带着怀疑的目光看着魁爷。

“你小子什么眼神?会以为魁爷我欠钱不还?还是不讲诚信?”

魁爷看到杨清生的目光骂道。

“呃,没什么,没事我先走了。”杨清生一溜烟就跑下山去了。

魁爷看着杨清生像猴一样的下山身影,低声骂了句:“臭小子。”

魁爷看向村中晒谷坪中,眼里露出异样道:“卖糖人,墨家赊刀客,还有……”

魁爷目光一转,望向另一个方向,讥笑道:“南疆画蛊师,只差东海捕蛟郎就集全了。”

“不对。”

魁爷沉吟了一下,掐指一算。算完笑道:“原来如此。”

如今四方修士齐聚梧桐村寻找机缘,真当他这个主人不存在了,客人到了家中,连个招呼都不打,这就等于客大欺主了。

魁爷坐下,拿出烟杆,好似随意在地上敲了一敲。

于此同时,梧桐村那些外来人,各个心弦一绷。晒谷坪中间摊位后面,一中年人皱了皱眉头,旁边的青年察觉到父亲的异样,看向中年人。

中年人挥了挥手以心声道:“没事,这里有高人坐镇,我们低调点行事,不要惹恼了这位前辈。”

中年人向空中微微抱拳,以示敬意。

青年在暗惊的同时,也想到,这里必定有所机缘。

出心声向中年人询问后,中年人沉声回复:“尽量低调行事,机缘一事,不可强求,能遇则收。”

卖糖人同样皱了皱眉头,心湖如同被一粒石子砸下,荡起小小涟漪,看似无异,但却让他有些不好预感。卖糖中年人停止了叫卖,准备收工出村。

那卖刀汉子,心田如同被惊雷炸响。只听到一道声音在心田上响起:“马上,滚!”

汉子冷汗淋漓,急忙收拾农具,出村前不忘对村口梧桐树拜了一拜。出了梧桐村后便在小道上狂奔,等到了一定距离后瞬间御空而走,消失在深山中,如同逃命。

小巷中,一少年站定在老僧棋盘前,就少年与老僧两人。

少年双手合十,向老僧行了一礼。

老僧笑道:“你我有缘,可愿入我佛门。”

侯昱文问道:“入佛门当和尚是不是要都削去头发?”

“净发只为消除红尘孽障,意为与红尘断根。可净可不净,不净也可以修行,心若无根,不净也可修心,心若有根,净也无法修心。”

听着这极为绕口的话语,侯昱文挠了挠头道:“那我不净发可以么?”

老僧笑道:“可。”

“那好,我跟你修行。”侯昱文道。

老僧将一只手按在侯昱文头上,静静不动,侯昱文也轻轻闭上眼。

仙人抚我顶,叩指问长生。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贫僧的关门弟子,法号净一。”老僧双手合十,低声诵一声佛音。

侯昱文向老僧行了一礼,却不是佛门合掌,而是儒生拱手之礼。

老僧起身,领着少年回家,与少年家人告知一声。

得知侯昱文要出家,家人死活不答应。虽然有信佛的老人劝导,但侯昱文爹娘仍是不松口。这家就侯昱文这一个香火,这要是出家了,香火岂不是断了。

最后,在老僧的好歹好说下,并承诺不会让少年真的受戒入佛门,只是当带发修行的弟子,以后还可还俗成家。侯昱文爹娘这才依依不舍的答应,并好好嘱咐少年要照顾好自己,侯昱文一一答应了。

侯昱文最后说,再等一天,明天再走,要去向夫子辞个别。

北山的沿溪小道上,一少年手拿桃木剑在挥舞,前方的小道士时而走走,时而停下等待。突然,后方的少年持木剑在后面大喝一声:“小道士,看剑!”

少年学那江湖剑客,一剑刺出。小道士无奈,用手两根随意一夹,木剑在身前纹丝不动。然后反手一个板栗敲到少年头上。

少年吃痛,大喊:“疼,疼。”

然后破口大骂骂道:“喂,臭小道士,那么用力干嘛。”

小道士又做了个敲板栗的动作,冷声道:“叫师傅。”

似乎是被打怕了,少年急忙捂头道:“师傅,师傅!”

等小道士放下手后,少年又嘀咕了声:“臭小道士,要不打不过你……”

突然,小道士转身而望,一手负后,道袍飘然,身边的物体似乎静止一般。

只见小道前方,缓缓走来一名老妪,服装怪异,一身紫长袍,头束一彩衣丝带。老妪就在道士前方站定,佝偻着腰双手抱于腹前。

“蛊师?”

小道士凝声问道。

老妪不做回答,只是看向道士缓缓说道:“我要那个少年。”

小道士身后的少年下意识的躲到小道士身后。

小道士没有理会老妪,只是转头看向少年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为师厉不厉害么?将木剑拿来,为师这就让你知道为师厉不厉害。”

少年怯怯的将桃木剑递给小道士,只见小道士一手持剑,一手负后,说道:“看好了,这剑法是为师一脉独创的开山剑法,今日作为你的拜师礼。”

对面老妪依然站定,丝毫不惧,仍然笑道:“早就听闻浮云峰开山剑脉的大名,今日就领教领教了。”

小道士横剑在身,一手向前微微张开示意:“请。”

身后少年只觉得,这刚认的便宜师傅的确有点仙风道骨的样子,但可惜只是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小孩”。

下一刻,道士与老妪瞬间消失在小道,留下少年一人懵在路中间,说好的让我看剑法的呢?

两人远遁数里,直至一处无人山脉中,道人一剑而出,剑如行龙,带有开山之势。老妪紫袍飞舞,数道飞影从中掠出,与剑光撞到一起。

只见老妪手中持一蛊碗,瞬间化作一具牢笼,向道人罩去。道人持剑捏决,将木剑倒插于地,数道剑光将蛊碗撑起。

道人剑法万变,瞬间再斩出数十剑。老妪以身上紫衣法袍硬接数道剑光,法袍上留下几道剑痕,却并未斩破。老妪近身,将蛊碗再次祭出,于此同时,袖袍中突然出现一大物,千足蜈蚣。蜈蚣瞬间缠上道人,且肉身极硬,数道剑光过后,仅仅只是断上几足。

蛊碗将小道人与蜈蚣囚于内,看着道人与蜈蚣拼搏,老妪在外讥笑着看着。

瞬间,老妪意识不对,暴退数百米,只见原先的位置,一把桃木剑插于地上,符光闪闪。

老妪眯着要看着小道人,收回了蛊碗。只见蛊碗内与蜈蚣搏斗的道人化作一道符纸,消散在空中。蜈蚣失去了对手,迷迷惑惑的回到老妪身边,被老妪一巴掌扇在头上,骂了声:“蠢货。”

一人一虫与道人对视,蜈蚣目露凶光。道人一手持剑,一手向前手心朝上,向老妪示意,再来。

收到老妪指令,大虫蜈蚣向前掠出,以肉身换伤缠住道人,老妪随后向前掠出,两人一虫缠斗在一起。

周围树木被剑光斩去一片,露出光秃秃的山包。

片刻后,老妪闪身退开,躲过道人的倾力一剑。大虫蜈蚣就没有那么好运,被剑光一剑横腰斩断。蜈蚣两截身体分开跑,各自退回老妪身边。老妪只是撇了一眼,就继续盯着道人。对于蜈蚣这种伤,不过是再花费点毒药引物饲养就解决的事。

小道人持剑的手臂丝丝腐气冒出,刚才老妪冒着被道人一剑斩杀的风险,近身一掌打中道人手臂。老妪也被道人一剑砍中,但由于常年的毒物浸泡,老妪的肉身也算强悍,剑伤并不致命,但受伤难免的。

小道人看着老妪,轻声一笑:“南疆画蛊师,今日的确领教了。”

“但可惜……”

小道人摇摇头,手臂上的腐气慢慢消失,腐烂的手臂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复合。一张符纸被小道人随意扔在地上,符纸通体幽黑,上面毒物满满。

老妪眼中带着凝重,浮云峰一脉只听说剑法一流,但从未听说过符篆术竟也如此精通,竟然能靠着去秽符除去她精心制作的毒物。

道人一手持剑,另一只手在前捏决,道人缓缓开口:“天,静,法,剑……”

在剑字还没开口,老妪就瞬间消失不见,远遁而逃。还不忘将蜈蚣收入袖中,这蠢物蠢是蠢了点,但好歹也是精心饲养了几十年的毒物,战力还算尚可。

道人收回剑决,一晃下,也消失在山脉中。

小道上,少年躲在地上,走也不是,不走也不知道干嘛。只好心里不断祈祷,小道士千万别出事,千万别出事。

正在喃喃自语的少年背后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吓得少年一跳。回头就看到小道士板着脸站在他身后,木剑已经放回背后。

“走吧。”

小道士率先走在前面。

“走?去哪?”

少年急忙跟上小道士。

“去你家,你去跟你爹娘告个别。”

小道士头没回,就这么走在前面,身后跟着个叽叽喳喳的少年。

“刚才那长得磕碜的老太婆呢?”

“跑了。”

“那你说好让我看的剑法呢?”

“下次。”

“下次是什么时候啊?”

“不知道……”

……

卖糖人出村后,沿着小道慢慢走着。在一处山坳拐角处突然停下来。

不一会儿,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也小心翼翼的走到这里。

衣衫褴褛的孩童不见了卖糖人,就要向前追去。突然背后被人拉了下,孩童急忙要挣脱,却挣脱不开。

那卖糖的汉子看样子十分老实,放开了孩童,孩童跑了一段路后转头警惕的看着他。

卖糖人挠了挠头,从箱子中拿出一根冰糖葫芦,对那孩童说道:“你要这个对吧?”

那孩童慢慢接近,一把抢过冰糖葫芦后又跑开了。

卖糖汉子也没说什么,挑起扁担就继续赶路。

过了一会,卖糖人发现那孩童还跟着他。只好又停了下来,转身问道:“你怎么还跟着我?”

孩童默不作声,只是站在他不远处。

“你快回家吧,不要跟着我了。”

孩童摇了摇头,还是没有说话。

“你要跟着我?”

孩童点了点头,使劲盯着他箱子。

那卖糖人慢慢走到孩童的身边,孩童这次也不躲了,就站在那。

“你叫什么名字?”

“小蛐蛐。”

孩童终于开口了,卖糖人从他眼睛里看出了某种不同的光彩。

“是我自己取的名字。”孩童补充了句。

“嗯,这个名字很好听。”卖糖汉子揉了揉孩童的脑袋,笑道。

东山上,魁爷喝了一口酒,笑骂道:“脑子坏了吧?还是卖糖人都得是脑子不太好使的才能当?白送一名衣钵弟子,还差点不要。”

出山小道上,卖糖汉子肩挑扁担,哼着某首童谣:“糖好吃呦,吃不到呦,怎么办呦,回家要钱呦……”

汉子身后跟着一名衣衫褴褛的孩童,如同黑炭一般,瘦不拉几,手正拿着一串冰糖葫芦边吃边一蹦一跳,还真的有几分“蛐蛐”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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