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衣是为了确保血脉顺畅,至于“亲嘴”,那是人工呼吸!这帮愚民!见到恶人行凶,不加以阻止;碰上路人发病,不施与救援!知道指指点点,意味着他们还不曾完全泯灭良知;袖手旁观,却也正是麻木胆怯的写照。若是真正渊国有难,需要百姓站出来充当坚实的后盾,眼下这般光景是绝对不容乐观的……精神贫瘠果然比物质贫瘠还要可怕!香薇边尝试着各种已知的急救措施,边在心里抱怨着。人工呼吸或许多少有些令她不爽。不过,只要不让她背负“过失杀人”的罪名,就算真的要她跟大猩猩接吻也无所谓!更何况对方是溫文爾雅的方外之人?
随着道士的身体逐渐回暖,香薇也逐渐松了口气。只是人一时不转醒,她便一时难以放心。料想患有心疾的人,一般都随身带有救急丹药,香薇开始在道士的身上摸索起来。果不其然,她在道袍的最里侧掏出个紫金小葫芦。拧开葫芦嘴,“哗啦!”一声,一把各色药丸滚落出来。
“这……这么多药丸,到底哪颗才是救心的丹药啊……”香薇抓起一颗红色丹丸,觉得像;捏起另外一粒绿色的来,看着也对眼。但是,吃药不比买衣服,选错了可是会死人的!
香薇正踌躇间只听到身后有人说道:“左边数第三颗黄色药丸是治疗心疾的。赶快碾碎给我家主人服用吧!”。说话的大汉正是飞叔,身后跟着一身黑衣的焚风。
“你家主人?”香薇半信半疑地将黄色药丸拣出来,并且从两人手里接过乘水的皮囊。心想,这两人该不会是来要“汤药费”或者“精神损失费”的吧?
“正是!我二人外出办事,今日才回到渤海县城,却不知主子乔装前来庙会放灯。多方找寻,恰巧路经此地。主子他自幼患有心疾,不想今日当街发作,幸好小哥你及时出手相救,请受老汉一拜!”飞叔说罢上前欲行大礼。
“哎~谢就免了,在下也有错。敢问两位如何称呼?”明明是自己错摆乌龙,不被事主的家丁痛骂外加索赔,香薇就阿彌陀彿了!哪里还敢受人家的大礼?
“在下任剑飞,旁边这黑衣少年叫荒火焚风。”飞叔恭敬做答。
“小哥若是嫌麻烦,直接喊他飞叔,叫我焚风就好!”焚风突然插嘴道。
“那么你家主少……”
“这嘛,我家少爷生性孤僻,我们做奴才的不敢随意透漏。不过,既然小哥有恩于我家少爷,何不少待片刻,等少爷转醒,再亲自探问。”飞叔颇显为难。
“还要等啊?……实不相瞒,我还有要事在身……”“哎呀!我的海螺呢?”说到‘要事在身’,香薇方意识到自己手中早已空空如也。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摆在了她的面前——要去衙门交的“货”不见了!刚刚她只顾得救人,忘记拾螺。这会围观者散去大半,海螺也无影无踪了。
“姑娘的海螺……刚刚……刚刚不慎滚入河中……”
就在香薇急得眼圈发红时,道士那澄澈的语声意外地再次流入了她的耳朵。言语声中除了少许虚弱,其他竟也听不出半分气恼……身背绝世神兵;不动声色间便觉察出自己是女儿身;心疾发作之前的最后关头还能够准确记住打伤自己“暗器”的掉落方向;同是异帮之人,却对渤海诸事了如指掌;这个道士到底是何方神圣?香薇的心内充满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