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酒醉而归
“三千两，红绡姑娘。”
我饮下手中的酒，怎么说我出手也不能太过小气了不是，否则岂不是丢了我第一首富老爹的脸。
“四千两。”蓝圣羽也不吝啬，顺着我的价码往上飚。
“哈哈，这位兄台，在下对于红绡姑娘可是志在必得的，您何不放开了手成人之美。”我笑着跟蓝圣羽哈哈，对台下的红绡抛了个媚眼，
“五千两。”
因为怕被那些人认出来我是刚才在台上唱歌的那个，所以我特意将面具给戴了回去。
蓝圣羽还要开口往上加价。
我却抢在他之前开口了，“黄金，我出五千两黄金，而且是现金。”我将小芽叫了进来，将她背包里的银票取了出来握在手里。
此言一出，立惊四座。大家都纷纷猜测起我的身份来，何家的公子？竟出手如此大方。
自红绡身上回眸的那一刹那，我无意间瞄到了莺姑娘的眼睛，里面有惊讶、失望，还有悲伤。
我没做深思，便坐回原来的位置看着蓝圣羽道：“听闻兄台即将迎亲，都快娶亲的人了怎么还可以在花满楼这种地方来买醉呢？这要是让你未过门的妻子知道了……啧啧……”
蓝圣羽的脸色变了变，想张口，却始终没说个出什么来。
我瞄了一眼楼下台上站着的红绡，看她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如果在没有客人加价的话，那便是这位公子以五千两黄金的高价赢得了红绡姑娘一夜了，同时，红绡姑娘亦将是这一季的花魁。”
主持姑娘的媚眼扫过全场，无声。
我静静等着，希望蓝圣羽能继续和我抬价，可是看他几欲张口却始终都没喊出声来。没想到，出了这么多钱，费了这么半天的工夫，结果，却是我败了。那个红绡在他心中的地位也不过如此，竟抵不过区区五千两黄金。
看来我的计划失败了。想借助红绡改变蓝圣羽这招，行不通。
楼下的姑娘又在询问还有没有人加价。
“姑娘。”我叫住她，将手上十余张银票从看台上抛下去，白花花的如雪一般，“银票在这儿，你可以拿走，但人，我却是不要。”
又是一片死寂。
红绡抬眼看我，满眼的不可置信。莺姑娘也在看我，很不解。
“我不喜欢她，谁喜欢谁拿走好了。”
背后又是一声脆响，我回头，是蓝圣羽手上的杯子又被他捏碎了。
台上的红绡听到这话，愤恨的跺了下脚，转身走了。那么多人中，只有莺姑娘抬头冲着我笑。
“你去给我换只碗来。”我举着手里的空酒杯对小芽道。
“公子。”小芽有些犹豫，“你醉了。”
“废话那么多，快去，快去。”我催促道。
我会醉，开玩笑，和云霄那个酒罐子比起来我还是酒坛子呢。
“是，公子稍等。”
“月儿……”蓝凌轩拉住正抱着酒坛往碗里倒酒的我，“别喝太多。”
我抛开他的手，“是兄弟的就一起来喝，哪儿那么多废话，还有蓝圣羽也是一样，我不是都没有再跟你争红绡姑娘了吗，怎么还是板着一张脸呐？”
蓝圣羽不言，只是端起一碗酒先干为敬。
看到这里，蓝凌轩也不示弱，亦仰头解决了一碗。
“哈哈。”我笑道：“爽快，来，再干一碗。”
我一般是不喝酒的，因为我怎么喝都不会醉。
我不知道一共举了多少次碗，直到地上堆了一片的空酒坛。
我也不知道自己叫了多少个“干”，直到喉咙有些发痛。
“为什么？”我甩掉手中的碗，直接抱起酒坛狂饮。
为什么？云霄要背叛我；为什么？我付之一片真心后收回来的一堆渣滓；为什么？我要相信他的海誓山盟；为什么？自己那么傻，总是不懂得拒绝；为什么？我要被自己的老爹耍弄；为什么？我要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为什么？明明不喜欢却不得不做；为什么？越是喝的多脑袋就越是清醒……
“走。”我扔掉酒坛，拉着小芽离开。
“月儿？我送你回去。”蓝凌轩起身。
“让他走。”蓝圣羽制止道。
我回头冲蓝凌轩一笑，道：“凌轩”，我转身，“谢谢你今天的招待，再见。”
“这……”
“爷，小的能将我公子送回去的，您留步。”小芽出言断了蓝凌轩的好意，双手搀着我走了出去。
外面好凉，我禁不住打了个哆嗦。待回到梦府时已经是深夜了，给我们开门的正是秦管家，他见到我一身酒气只是无奈的摇摇头，什么都没说。他能说什么，反正要嫁给蓝圣羽的人又不是他老婆。
迷迷糊糊中我被小芽带回了房间，看到了床，我想都没想就爬上去了，至于小芽，我只跟她要了杯水便将她打发走了。
“离悠，你在吗？”我睁着眼，呆呆的望着床顶的帘帐，喃喃自语。
“你怎么知道我在？”熟悉的身影自床边绕出，一张俊脸映入我的眼帘。
“我不知道，只是进屋时好像闻到你的味道了。”
“我的味道？”离悠好笑的抬手闻了闻自己袖子，“我怎么不知道？”
我翻了个身，侧对着他，“呵呵，每个人身上都有一种特殊的味道，你当然也不例外。”
“你喝酒了？”
“是。”
“为什么？”
“心情不好，我一般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喝酒。”
他叹了口气，坐在床边，“还在因为那件事吗？”
“是，你都知道的。”
他不语。
“离悠，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不愿带我离开的原因吗？我很想知道。”
“月儿。”他将我脸上的发丝别在耳后，“不是我不愿意带你走，而是现在时机还不成熟，我们走不掉的。”
“你在害怕？怕有人会拦住我们吗？离悠，这么久你都没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呢？”
“我吗？”离悠将视线从我身上移开，不知道看向了虚空中的哪一点，“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不说吗？”我将头枕在他的手心，“不说就算了，我想我早晚有天会知道的。”
“这样很好。”离悠低低道：“知道得越少就越安全。”
“你讲得好恐怖，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什么？”
“明天也来看我好吗？没有你陪，我怕我会睡不着。”
“好。”
得到想要的答案后我便合上了眼，今天真的好累，尤其是知道了嫁给蓝圣羽是定局之后。罢，罢，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大不了，逼他休了我就是，反正我知道要怎么做才能成功的激怒他。
一夜无梦。
“小姐，小姐……”又是小芽。
我揉了揉发昏的额头，“我说你叫我起床能不能换种方法啊，再照你这样摇晃下去我的骨头早晚散架。”
小芽不好意思的收了手，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现在什么时候了？”
“晌午都过了吧，唉！小姐你怎么又闭上眼睛了？快起来啦，要睡也得吃点东西再睡啊，大小姐都回来了，您难道不去看看她吗？”
“什么？”我条件反射似的自床上坐起身来，“梦言回来了？”
“是啊。”小芽点点头，“刚回来，现正在老爷那儿呢。”
“快给我衣服，我得去见她，快啊。”
她回来，说不定现在带她去见蓝圣羽还来得及。
一切收拾妥当，我提起裙角便冲了出去，不想就在院中撞见了梦言。
我忙跑到她身边，拉起她的手就往拽：“谢天谢地，言姐姐，你总算是回来了，快，跟我去找人。”
梦言站在原地不动，声音冷冰冰的，“找谁？”
我奇怪的看着她，道：“去找蓝圣羽啊。”
“找他做什么？”她怎么反问起我来了？
“走啦。”我拉着她的手就往外拖，“我得告诉蓝圣羽你的心意，我要让他改变主意娶你。”
“哼！”梦言甩开我的手。
我莫名其妙地看着她，“怎么了？”
“梦见月，算我看错你了，亏我这么相信你，还傻傻的在为那天的事感激你感激得要死，还不惜在娘亲房外跪了半天只为求她去爹爹那儿帮你说情，可你是怎么对我的？”
“我……怎么啦？”
“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梦言愤恨的看着我，一副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的样子，“我一进城到处都是有关你要嫁给蓝圣羽的传言，你还有什么话说？”
原来是这件事，她一定是误会了，“这不是我愿意的，你听我说，我那样做都是为了……”
“我不想听你说。”她疲惫的摇了摇头，“我才一走你就迫不及待的亲自到街上去选自己的嫁妆，呵，难道我们梦府小小姐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嫁出去吗？”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抓住她的手，“姐姐，你听我说，那天爹爹告诉我要我嫁给蓝圣羽，我当时就反对了，可爹爹不同意，我去找你，你又不在，我只好自己想办法让蓝圣羽改变主意，那天出去再街上乱逛的人不是我啦，她们都是我派出去造谣的人，我只不过想让蓝圣羽讨厌我罢了。”
“是吗？是这样吗？”梦言疑道。
我松了口气，她总算是相信了，“是的，千真万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