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经过两年的努力,就在玄武帝快认命的时候,中宫传来柳嫔再孕的消息,这一下让死气沉沉的中宫又活跃了起来,闲的发慌的妃嫔便自发下注,看看这次是男是女。
柳月没有上次那么嚣张跋扈,反倒学会了低调行事,对外也不在说是男是女,只是小心爱护着这一胎,前朝后宫的事都不再理会,只是安心的在她风塘阁养胎。只是每每,还是会到中殿祷告,希望是个儿子。
玄蓠三岁,弟弟玄浮生降生,此时的柳月依旧没有如愿当上皇后,只是封了个德妃的称号,柳月愤恨不已,却明白皇上对德崇皇后的看重之意,纵使心中百般怨恨,也不敢多说什么。觉得皇后之位没有希望了,便想培养玄浮生成为太子,继承帝位好让她能当上太后。
奈何玄浮生自打出生以来体质都差,内宫便访明医无一例外都是,难解。德妃不死心,便求得皇上利用中宫关系,请的菩提门药神看诊,皇帝非常看重玄浮生,也想尽早调整好他的体质,毕竟这是他唯一的儿子!玄武帝命人拿着自己的主位牌到天云山菩提门求药神出山。
天云山这边,诸深自上次与南苏子寻找翎儿魂魄未果后,南苏子便在某一天清晨离开了玄安境内,也不知是去了何方,要做什么事,此后两年诸深与云主仙尊都没有他的消息。云主仙尊因不满天灵尊主的管束,带着诸深脱离天云山,在昆仑山建立起了自己的门派,有名菩提门。
诸深药神名号在外,想要拜入门下学习医术的人排起长队,没几天便通过测试选拔,诸深拥有了第一批资质良好的弟子。
菩提门弟子个个中规中矩,没有出过差错,每日安安静静的学医,采药,许是因为诸深那千年冰山的脸挂在外面,不敢造次。诸深对他们倒没什么很大的要求,只希望他们认真学习医术,来日下山救扶世人。
诸深时常待在后院书房中,不是琢磨药理就是编辑整理药方,终日不见出门。这日,向来平静毫无波澜的菩提门,却有了一丝嘈杂的声音。
“给我滚开,我要找我师兄!你们快去给我禀报!!就说他师妹来看他了!”
青云作为菩提门诸深的大弟子,虽然前不久才行了束冠之礼,神态却毫无稚气,做事平稳说话慢条斯理,统管着这菩提门一百多号弟子。
青云不着痕迹的打量了眼前这位吵吵嚷嚷着要见师父的人,一身淡紫色裙袍,配以同色系发钗点缀,半束起的青丝斜斜的搭在肩上,微风一吹,好似能看到飞舞的模样,清秀白皙的脸庞,被衬的更显娇小,如此侠女一般的装束,配上那豪爽的语气,让青云心里稍稍放松了些。见这位仙子要闯进去,连忙伸手拦住去路,不卑不亢的说道:
“这位仙子,我师父此时正在闭关,多有不便还请仙子过几日再来。”
偏爱淡紫色风格的静姝,性格霸气豪爽,甚至说是有点嚣张,她的师父是天云山,天灵仙尊,位分可比天云尊主高得多,她还是天灵仙尊最疼爱的小徒弟,因为这层关系,她在天云山都是横着走的,区区一个下门派的菩提门弟子,怎么会放在眼里。静姝从小喜欢跟着棱云与诸深在一起玩,却总是爱欺负弱小的棱云,每次还好有诸深护着。
静姝原本想这么久没见了,偷偷从天云山溜下来看看诸深,却不想一靠近山门就被拦下,她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天云山乃至世界,哪个地方不是她想去就去,想走就走的,就连这世间的东西,只要她一句话师父都能给她。
静姝冷眼看着青云,一脸怒气尽显:
“你算什么东西,还敢拦我!我可是你师父的师妹,按我天云山的规矩,你见了我还得行三躬之礼,这哪有你说话的份!赶紧把你们师父叫出来见我”
“仙子恕罪,我等在菩提门,专心修习医术,仙子如此大嚷大叫怕是不合规矩,还请仙子,待师父出关再来。”
“不合规矩?什么是规矩,我就是规矩!!你师父可是我师兄,就算他菩提门不归我天云山管辖,那他诸深还是我天云山出去的人,有什么理由敢拒绝我!!少废话,赶紧把你师父叫出来!”
青云看着这位仙子越说越离谱,正想为师父鸣不平时,感受到一阵强劲的灵力从中间穿过,不一会通往诸深书房的四道大门通通打开,檀香木门狠狠的撞击着墙面,发出哐当吱呀的声音。
青云远远瞧着,似乎这门只是被一阵大风吹过一般,师父依旧闲庭坐案,执笔的手都没停过一下,过后温柔的微风,顺带稍来一句话:
“进来吧!”
静姝得到允许,一把推开青云,得意的撇了一眼青云,快步的穿过四道堂前木门,径直往书房方向走去,青云踉跄一下稳住身子,无奈的看了一眼,也朝着书房方向走去。
静姝带着飘飘灵动的裙摆,一把坐在书房凳子上,顺便毫不客气的给自己倒了杯水,自顾自的跟诸深说话:
“师兄,好不容易来你这一趟,却被拦在门外,这是不欢迎静姝么?”
诸深头也没抬,依旧做着自己的事,俊朗的五官没有一丝表情,淡淡的开口道:
“菩提门向来开门迎客,师妹难得有空过来,本应提前给个信,也好让师兄做好准备,哪至于撞上我这闭关的日子。”
“师兄你在天云山就经常这个关那个关的闭,也不知是在研究什么好东西。”
“我向来只对医术感兴趣。”
“你的医术在天云山时就已经是最上乘的了,论医术哪个比得过你,就连我这千年毒医,也败在你手上数次,内力修为也数上乘,如今怕是能赶上我师父了吧。”
“师妹说笑了,天灵仙尊的功力高深莫测,岂是我等能随意参透的。”
“你正经学医多没意思啊,像我一样掌握着这天下毒物,以最凶残最狠厉的毒物为药材,让它们拜倒在我脚下,那感觉才真是爽呢!”
诸深听了这话愣了一下,眼神不着痕迹的的有了些变化,原本顺畅利落书写的手,也停了下来,不过只在瞬间,诸深便又回到了原来,执笔书写的模样,犹如木偶一般
“人各有志,就如天云山与我菩提门的宗旨向来是不一样的。”
“这有什么,你改过来不就好了,天云山那么多的师兄弟,随便一个,都比你这一身白衣的小徒弟厉害的多。不过,你那么多徒弟,不如考虑一下学点制毒的本领,将来总是有用的……”
“不了,我菩提门只做清流,不浑污浊。”
“诸深,你什么意思!说我天云山是污浊之派?你可别忘了,你也是从天云山出去的,你是那老头也是,还有那不知去向的小犊子一样是天云山的弟子!”
诸深淡淡的听着静姝的牢骚,心里没有一丝波澜,眼里却是深藏怒意,有些事他并不想说,却不想有人偏偏要一直在恶心他。
诸深停笔,对着淡淡透明,写满娟秀字体的纸张,吹了吹墨迹,随后交给了一旁等待的青云,吩咐他先带下去。
“师妹何必如此激动,我未曾点名道姓,也未曾另有所指啊!”
“哼,师兄你别忘了,再怎么样你也是天云山的人!”
“师妹来此定是有事相商,不如先说说是何事!”
静姝一脸怒气,本就看不上天云尊主这一派,今天来菩提门还是看在诸深的面子上,如今看这师兄也是跟天云那老头子一样的货色,奈何自己就跟着了魔一样喜欢往他身上凑。
静姝拿出一张名帖,上面用烫金工艺,印制着玄安武帝四个大字。
诸深接过一看觉得甚是奇怪,玄武帝的名帖为何会出现在静姝手上?随口问了一句
“玄武帝找你制毒?”
“不是,找你的。”
诸深翻开名帖,上面用朱砂写着邀请的大概内容
“玄武帝那个懦夫找你做什么?”
“玄武的儿子出生了,说是得了怪病,想请我过去看看。但这名帖直接送到我这也不远,怎么会在你手里。”
“噢,我来的时候看到了他们,顺便截下来的!”
“呵呵,下次这种事就不劳烦师妹了,有人求到我菩提门,定是无解之法,莫要耽误了病情,害人性命。”
“诸深你说这话凭良心好不好,我千里迢迢就为见你一面,一来不是被拦着不让进,就是被你这嫌弃那嫌弃的训一顿,我原以为那老头就挺不靠谱的,你跟他跟久了,定是心性都学坏了!”
“住口,你们有什么资格说我师父,他好不好轮不到你们来说。”
“怎么,不好还不让说了?当初若不是他带人进来,我师父怎么会被灵幽氏族打伤,你那师弟就不会受天雷………”
静姝来了这么久,诸深还是第一次抬头看着她,眼神全是冰冷,没有一丝温度,一步一靠近的盯着她,脸上难得看见的表情,显得分外狰狞:
“天灵仙尊功力高深莫测能被一个小孩伤了?呵,你们存着什么心思别以为大家都不知道,给你们点面子闭口不提,别以为大家都是傻子!!”
“你……你……你放屁,你懂什么!灵幽氏族的人本就不该出现在我天云山,私自带人入境,等同叛徒,我师父为天云山清理门户,有什么不对。”
“哼,不过是个被灵幽氏族遗弃的孤儿,能有什么威胁?就因为身上流淌着灵幽氏族的鲜血,你们就能把她折磨致死了?天云山何其悲哀,门匾上写着救扶弱小,积功善德,可回头看看你们都做了些什么!”
“她……那是她活该……况且,是那老头带她进来的,让你师弟受苦的人,是他!没有经过我们的允许,就是不能这么做……我天云山要积累功德也不是这么做的!”
“是么?那你们是怎么对一个只有五百年修为的女孩下这么毒的杀手,纵使你们用斩魔一刀解决了,我们也无话可说,尊循门派律法,可你还记得她跪着哭着,浑身带血的向你求饶过么?”
“她本就不属于我天云山,也不属于这世间,灵幽氏族属于三界之外,她与我们不同,你又何必执着于她的生死,这世间那么多人还不够你救的?”
“你们当真是没有一点慈悲之心。”
“我若慈悲她,哪日她要是奋起而攻之,我们的命谁来慈悲。”
“何必说的那么清高,你们什么心思我们都懂!不用还来此遮遮掩掩,往后我这菩提门你也少来,走的路不一样,便也不能相伴而行!”
“你……”
“咚咚咚…………”
静姝气的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诸深佛佛衣袖,走至案前缓缓坐下,此时的他眼里没了波澜,嘴角也恢复了往日没有一丝弧度的模样,宛如一座冰山。
推门而入的青云,感觉到房间的温度都降低到了零下,这怪异的气氛让青云想赶紧逃走,毕竟这是师父生气时才有的感觉,也不知这仙子怎么惹得师父生了那么大的气,青云不由得多看了一眼,慢慢回温的气氛,又让青云放松下来,对着诸深行扶手拜礼道:
“师父,门外有一自称是常将军的男子,想求见药神。”
“可有说来自何处?”
“说是玄安境内玄武王朝的常将军,今日被玄武皇帝派来请药神出山,像是宫里有什么大事,焦急之情印与脸颊。”
“先让他进来”
青云转身出去请人,诸深瞥了一眼丝毫没有准备走人的静姝,低下眼眸,淡淡的开口道
“师妹,我这还有事,你先回去吧!”
“师兄这是赶我走了?既然是玄武帝亲自派来的人,想必这中宫的热闹不比上次闹乌龙来的差,我倒想去看看,不如师兄带我一起去啊!”
“中宫好歹是一朝之最,岂是我等能随意进入的。”
“这不,有人来请你去了么?”
说话间青云已经将英姿飒爽的常将军引进殿内,一番客气的絮叨后,常将军便让诸深赶紧随他一起进宫,静姝瞅准机会,也跟着一道去了中宫。
诸深对于玄武王朝的宫闱秘史自然也是有所耳闻,不过他并不是畏惧玄武帝的势力而入宫看诊,而是因为只要有病人需要他,他都会去,无论你是谁。
柳月焦急的等待着结果,时不时往上凑,可自己终究什么也不会,看不出个什么门道,只盼这药神之名不是街头百姓随便封的才好!
诸深药神之名在外,不到片刻便看出了个名堂,诸深放好脉枕,收起插入玄浮生头上的针,便从内阁出来,等待在门口的柳月,看到诸深云淡风轻的走出来,便迫不及待的上前问道:
“怎么样怎么样,我家浮儿到底是得了什么病!”
“娘娘莫急,公子这病乃是胎内带来的,十月怀胎便种下了病根,想要根治只能以毒攻毒,以血养血。只是公子体质虚弱,若是以毒攻毒,怕是根本无力承受那药性,一不小心便会爆体而亡。”
“那以血养血是什么意思??”
诸深一边执笔这下药方,脑子里过了一遍,思考着这法子的可行性,不经意间却瞥见那静姝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诸深皱了皱眉头,本身觉得静姝跟过来,就不像有什么好事,有说不出来有哪里奇怪。诸深看着柳月,淡淡的说道:
“此方比较残忍,在下并不建议娘娘这样做,毕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还会伤了功业。”
“不,浮儿还那么小,就算是只有一丝希望我也要救,无论要我做什么,把我的命给他都可以,只求药神能救救他,他还那么小……还请药神将方法明示,柳月谨记药神大恩。”
诸深带着他标准的清冷神情,自顾自的写着药方,脑子里却依旧在想着些什么,过了片刻没有说话,待在一旁的静姝则安安静静的看着这一切,眼里皎洁的光芒,出卖了她那看似平静的笑脸。
柳德妃以及为药神是有什么要求,放低姿态继续补充道:
“还请药神慈悲,救救我儿,他还那么小,这不是他的命数……药神,您向来慈悲为怀,就连长街口的贱民都愿意相助,我儿浮生将来还是这玄武王朝的太子,无论如何还请药神鼎力相助,纵使是药神想要的一切,中宫都是愿意给你的…只求救这孩子一命……还请体谅我这做母亲的心吧………”
诸深看着柳德妃哭的梨花带雨,宛如一副慈母模样,自己的孩子如今病成这样,又有哪个做母亲的会不心疼呢,罢了罢了……这中宫功业本就不济,作为医者断不能见死不救,只是方法如何去做,也全靠柳德妃自己撑着,母子连心相信看在这层关系上,也不会太伤功业,只是如此……是否会违背自己的初衷呢?
静姝似乎是看出了诸深的担忧,慢慢的晃荡到诸深边上,悄悄的在诸深耳边说道:
“啧啧啧,这孩子还这么小,师兄不会不打算救吧!大人尚且能躲过,这么小的小孩,没有药可真真是被折—磨—至—死啊!!”
诸深听着静姝的话,一下一下的落在心脏上,静姝说的没错,如果没有人做这个药皿,这个小孩怕是会日日受着寒毒折磨,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寒冷,包裹全身,身上器官慢慢坏死,不能吃喝,慢慢的这孩子会在有意识的冰冻下失去生命。成年人都挨不过,更别说这么小的孩子,那痛苦更是乘与百倍。
诸深复杂的看了一眼静姝,静姝挑了挑眉,又绕道诸深后面坐下喝茶看热闹了。
诸深定定神,将那以血养血的法子告知柳德妃:
“以血养血的法子,是让这孩子至亲的人,代替他喝下那些以毒攻毒的药,当毒药融入血液过滤后,放出那人的血,喂与公子喝,前期每日三次,七天后一月为期喂三天,这样公子的病才会慢慢得到救治,但这只是抑制病情的方法,如要完全根治,还需要长年温养。”
“至亲的人?那是我了……”
“如今看来是这样的,只是娘娘要考虑清楚,如果一旦准备为公子变成盛药的皿,那将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若毒药深入脏腑,不说能不能救得了孩子,就是娘娘您也会搭上性命。”
“这…………不……浮儿是我的命,再怎么样我也要救他,我不能让他出事,他还那么小……呜呜呜……”
诸深叹了口气,也为这深宫的无奈,与这柳德妃的大义所感动,天下父母心,有谁会不疼自己的孩子呢!
诸深拿出刚写好的药方交给柳德妃,叮嘱他注意事项与炼药方法,便带着青云准备出宫。
诸深与青云自顾自的往宫外走,丝毫没有注意到,静姝在后面与柳德妃说着什么,只见柳德妃眉眼带笑,甚是欢心。
柳月送走两位仙神,看了看药方上的药,全是剧毒药材,全部放在一起,别说每天喝,就这一副下去人肯定会死,想到这柳月打了个冷颤,她可不想死,可是能怎么办,至亲的人,这除了她就是皇上,她还敢逼着玄武帝去做这药皿?
香兰在边上感受到了柳月起起伏伏的情绪,那眉头紧锁定是遇到了麻烦事,香兰作为贴身宫女,很快就明白柳月在担忧什么事了!
“娘娘,不如我们先找个下人试试这药方?”
“这药方上全是剧毒之物,别说一个下人,两人下人也是个死!”
“那……娘娘您……”
“为什么非得至亲,这孩子生来的病,怀胎十个月,到死了还要搭上我!!”
“娘娘,不如……”(附耳详说)
柳月听着香兰出的主意,瞪大了眼睛,一副狰狞的表情,不会又恢复晴朗,似乎香兰给她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主意,解决了她这难题。
“能行么?”
“娘娘,到时我让人一点一点的试,门口安排内庭院的人,如若有事立马看诊救治,保证能留住命就行,这样您也不用做这盛要的皿了,一举两得。”
“行,小心行事,莫要让人抓住把柄。内庭院的人,挑几个出来,签上生死契带过去。”
这是小蓠第二次见母亲,阴暗潮湿的冷宫内殿,散发出阵阵腐肉的气息,小蓠看到母亲很是高兴,也一直记得嬷嬷说过,母亲不喜欢她的脸,便每日将头发散落,因为没有得到及时的医治,只由嬷嬷用草药敷了敷,才算没有完全烂掉。
小蓠生怕母亲不高兴,便偷摸的捂着那张已经被划花的脸,一直低着头,微微颤颤的伸出小手,试探的拉着柳月的衣袖。柳月弗了弗衣袖,不着痕迹的拉开,拿着绣花面帕捂着鼻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小蓠那瘦小的身形,厌恶的撇开眼,只吩咐后面的人,把她带走,这个地方她是一刻也不想呆。
单纯的小蓠只以为母亲是来接她回去的,兴奋之意满心满眼,开心的跟嬷嬷说:
“嬷嬷嬷嬷,小仙女姐姐没有骗小蓠,小蓠许了愿要跟母亲在一起,母亲就来了。嬷嬷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呀,等小蓠在外面住大房子了,就接嬷嬷过去一起住……嬷嬷你要等我啊……”
只是顾着开心的小蓠,完全体会不了嬷嬷那担忧的眼神,嬷嬷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来,只是心里默念着:
“都是命啊!小蓠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嬷嬷怕是等不到你回来了……”